南知意掌心緊了緊,她不敢想,要是球在飛的高些打到顧西洲的頸部結果會如何。
許微雙眼泛紅的扶着顧西洲,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西洲,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我陪你!”
顧西洲不着痕跡的將手從她懷中抽出,“不用,有南知意。”
許微愣住,連哭都忘了。
顧西洲不顧周圍人各色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南知意,“走吧。”
不是徵詢,而是命令。
南知意知道自己該拒絕,可不知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剛才顧西洲衝過來為她當下一球的場景。
拒絕的話卡在嗓子口如何都說不出口。
“去吧。”雲杉推了她一把,剩下的事交給我處理,“這件事,我會給顧家一個交代。”
最後一句話,他是看着顧西洲說的。
季唐叫的工作人員沒一會兒也到了,開着維護車將他們送到莊園門口。
南知意就這樣跟着顧西洲到了醫院。
季唐已經提前打好招呼,顧西洲直接做了幾個檢查。
南知意像個人偶一樣,顧西洲走到哪兒她就機械的跟到哪兒。
做完最後一個檢查出來,顧西洲就見南知意靠牆低着頭,白色的燈光自上而下打在她的身上,透着一股濃郁的孤寂感,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時一樣。
顧西洲對這一幕極其的不喜,皺了皺眉,上前打破,“你是打算在這裏罰站一晚?”
南知意身子僵了下,有些遲緩的尋聲擡頭,見只有顧西洲一個人,她緊張的抿抿脣,“醫生怎麼說?”
醫院的走廊行人來來往往,有些走的急了些,南知意眼看着顧西洲要被撞到,連忙將人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熟悉的溫熱氣息噴灑在額頭上,讓南知意的心跳加快了幾分。
“擔心我?”顧西洲揚眉,“要是檢查的結果不理想,你準備怎麼辦?”
南知意下意識的反駁,“你是因為我才受傷,我不關心兩句顯得太冷血,你別想多。”
她舔了舔有些發乾的脣,鬆開男人的衣襬,“不管結果多糟糕,以顧家的實力,都會治好你,輪不到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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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洲嗤笑一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退卻的人重新拉入懷中,無聲的禁錮,逼迫她擡眸迎上自己的視線,“南知意,你說句真心話會死嗎?”
南知意心中慌了一瞬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看着顧西洲眼底中自己的倒影,認真道:“我的確擔心你,但只此而已。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因為救我而受傷,我都會關心對方。”
顧西洲眼神冷下來。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醫生出來了,“顧少,檢查結果很……”
顧西洲一個冷眼掃過去,醫生會意立刻改口,“很不理想,這幾天需要密切觀察下,一旦有任何頭暈或者不舒服的情況需要立刻就醫,一週後再來複查一次就行。”
顧西洲滿意挑眉,轉眸凝向南知意,“聽到了?既然你想報恩,那接下來幾天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南知意深吸口氣,拉開他的手,擰眉詢問醫生,“既然如此,住院是不是保險一些?”
醫生看了眼顧西洲,從善如流道:“住院的意義不大,因為傷的地方神經密集,在確定症狀前醫院也無法採取任何治療。所以這幾天,還需要在顧少身邊安排個人,寸步不離的觀察最好。”
南知意覺得醫生的話有些怪,可又說不出哪裏怪。
“想反悔?”顧西洲冷笑,“還是說,你害怕和我相處,故意躲我?”
南知意想也不想的打斷,“這周我會住在北岸南庭。”
顧西洲微微揚脣,“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我陪你。”
南知意狐疑的看向顧西洲,為什麼她有種被算計的了的錯覺。
拿了藥,兩人便前往南知意的老房子。
下車時南知意見顧西洲也在解安全帶,皺眉道:“我自己行。你有傷,別亂動。”
只住幾天而已,拿不了多少東西。
顧西洲別有深意的凝了她一眼,又坐了回去,“行,慢慢來,不着急。”
南知意見他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只覺莫名其妙。
一夜未歸,屋子已經有了淡淡灰塵的味道。
南知意顧不得整理,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又拿上了電腦便快步下樓。
等在車內的男人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就這麼點兒東西?”
南知意將行李放上車,怪異的看他一眼,“一週而已,需要多少東西?”
她又不像男人那樣挑剔,每次出差哪怕是兩三天也要帶上幾個行李箱。
“一週,而已。”顧西洲切齒冷笑,“算的到是清楚。”
南知意不知道他這突然是鬧什麼脾氣,也懶得多管,趁着前往北岸南庭的間隙拿出剛才從家裏翻出的備用機給陸真申請一週居家辦公。
她剛剛登上自己的微信,手機就炸了,無數的消息涌入,最多的就是陸真。
南知意點開陸真的頭像,上面的消息全是關心她的,斷斷續續從昨晚到今天,看樣子陸真應該是因為擔心她一整夜都沒睡。
南知意感動又自責,她先跟陸真發了條消息保平安解釋昨晚手機壞了,又說明了今天發生的事。
幾乎在她將消息發出去的瞬間,陸真的語音電話就播了過來。
南知意透着車裝看向身邊閉目養神的男人,猶豫着是否要接時,男人冷不丁開口,“為什麼不接?”
南知意嚇了一跳,她穩了穩情緒,“怕打擾你休息。”
顧西洲睜開眼,漆黑的眼底盡是洞悉,“陸真?”
南知意沉默,她不知道男人為什麼對於陸真的事這麼敏感。
“怕他誤會?”顧西洲眼眸微斂,眼神變得危險起來,“需要我幫你給他解解釋嗎?”
南知意認真的思考了幾秒,果斷搖頭,“不用了,陸大哥不是不講道理愛亂想的人。”
顧西洲氣極反笑,“你的意思是,我不僅蠻不講理,還喜歡冤枉你?”
南知意傻了,忍不住伸頭探向男人的額頭,“你是不是傷到腦神經了?說什麼瘋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