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目前掌握的一些信息，包括他的照片、可能的活動區域、安保力量初步評估等等。更多詳細情報，你們需要自己去獲取。”
程立接過平板，快速掃了一遍。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貴的和服，面色陰鷙，看起來不像個簡單的商人。
“自己獲取情報……安保嚴密……”
沈知言喃喃自語，感覺事情的難度直線飆升。
“這……這不是讓我們送死嗎？”
古明地心沒有回答沈知言的質疑，她只是平靜地看着程立。
似乎在她眼裏，沈知言的反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程立的態度。
程立滑動着平板屏幕，眉頭微皺，但眼神裏卻沒有絕望，反而透着一種……專注。
他合上平板，看向古明地心。
“心小姐，這任務聽起來很‘有趣’。”
古明地心嘴角微翹，露出了一個更明顯的笑容。這個笑容，彷彿在說。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
“有趣？”沈知言差點跳起來。
“有趣這特嘛！
這特嘛是把腦袋拴褲腰帶上乾的活兒！程立你瘋了？！”
程立沒有理會沈知言的哀嚎，他盯着古明地心，繼續問道。
“完成任務後，我們和你就畢業了？還是有後續？”
“任務完成，你們就過了算出師了吧。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
古明地心回答得非常乾脆。
“但如果你們失敗了……”她沒有說下去，但未盡之意不言而喻。
失敗的後果，可能比死亡更可怕。
程立和沈知言沉默了。
“好。”
沈知言猛地瞪大眼睛看向程立，彷彿他是什麼外星生物。
“程立！你答應了？！這特嘛瘋了？！”
沈知言無法置信地吼道。
程立沒有看他，依然看着古明地心。
“不過心小姐，我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去東京？總不能爬着過去吧？”
古明地心臉上笑容更深。
“交通工具、僞裝、啓動資金，我都會安排好。兩天後，會有人來接你們。”
“兩天後……”
程立重複了一句，眼神掃過沈知言，對方還在用看瘋子的眼神盯着他。
“青山桑……”
兩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對於程立和沈知言來說，這兩天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名爲“殺手預科班”的黑洞裏。
古明地心派來的那些“專業人士”冰冷的眼神和不厭其煩的培訓。
僞裝術、潛入技巧、緊急避險……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流水線上批量生產出來的技能，硬生生塞進他們的腦子裏。
沈知言在這兩天裏抱怨的次數大概比他過去二十幾年加起來都多。
“靠！這特嘛是什麼玩意兒？！”
他在被人強行用一堆化學品改變髮色和膚色時，低聲咒罵。
“我特嘛要是過敏了怎麼辦？！”
程立只是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
“至少你不會因爲特徵太明顯而被認出來，比如你那張看了就讓人想揍的臉。”
沈知言氣得想翻桌子。
“程立！你就不能說句人話？老子這叫長相清秀！清秀懂不懂？！”
而程立，則在接受近身格鬥訓練時，默默觀察那些教官的習慣和弱點。
他的出招都更偏向於實用和致命。
幾次下來，連面無表情的教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程立君的戰鬥風格，很……特別。”
古明地心的助理在旁邊記錄着。
程立擦了擦額角的汗，笑了笑。
“沒辦法，野路子出身，怎麼好用怎麼來。”
所有的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們被送上了一架不起眼的商務飛機。
飛機平穩地劃破夜空，朝着東方飛去。
抵達東京已是深夜。
機場的人流依然龐大，但他們混在其中，毫不起眼。身上穿着古明地心提供的普通衣物，臉上是經過僞裝後的“大衆臉”。
程立戴了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
沈知言則換了個髮型，看起來比平時精神了幾分，但臉上的疲憊怎麼也掩蓋不住。
“青山桑的住所在港區那邊，”
程立一邊走一邊低聲說。
“古明地心給的情報，他在這裏有個獨棟的房子，安保嚴密。”
“廢話！不嚴密還能讓咱們來？”
沈知言壓低聲音，語氣裏滿是焦躁。
“程立，我怎麼覺得咱們倆就是倆活靶子啊？就憑咱們這三腳貓的功夫，去搞定一個全副武裝的老狐狸？”
“三腳貓？”
程立看了他一眼。
“你那最多算腳貓。”
“操！”
沈知言忍不住爆了粗口，隨即又趕緊捂住嘴，四下看了看。
“你媽的，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刺激我？我現在渾身繃得像塊石頭，稍微一碰就碎！”
他們打車前往港區。
夜色中的東京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一副繁華景象。
然而，坐在後座的兩人，心裏卻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這是敵人的地盤，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危險的源頭。
出租車在離青山桑住所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按照古明地心提供的資料，他們不能靠得太近，以免觸動外圍的感應裝置。
下車後，兩人在暗巷裏穿行，避開街頭的監控和行人。
港區的夜色不像其他地方那麼喧鬧，更多的是一種安靜的、壓抑的富貴。
“就是前面了。”
程立停下腳步，躲在一棵巨大的行道樹後，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一棟日式風格的獨棟建築出現在視野裏。
院牆是深色的，上面拉着電網，角落裏隱約可見攝像頭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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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種着精心修剪過的樹木，將主體建築遮擋了大半，但仍能看到幾扇亮着燈的窗戶。
沈知言也探出頭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媽的，這哪裏是住的地方，這簡直是個小型堡壘！”
他感覺自己的腿有點發軟，腦子裏嗡嗡作響。
那些在訓練中學到的東西，在這森嚴的防禦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程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觀察着。
他注意到了院牆上的監控死角，門口巡邏保鏢的換班規律，甚至連院子裏偶爾傳來的狗叫聲都仔細分辨着。
“門口至少有四個人，院子裏看不清，但肯定還有。院牆上有電網和感應器，強行翻越不可行。”
程立低聲分析。
“監控攝像頭角度固定，但是覆蓋範圍很廣。後院和側面暫時看不清，需要繞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