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爲晏南柯會在那意向之下喪生的人額頭上冷汗落下。
青衣老者更是心尖都跟着抖了抖。
“你……你居然敢肆意殺人!”
他這話一提出來,很快也來了許多人的附和。
“盈娘,這丫頭如此殘暴行徑,難道老閣主都不出來管管嗎?”
見到那個兵閣的叛徒被打死,盈娘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她笑着道:“閣主說過,現在四象書的一切,都交給新閣主來處置,難不成現任閣主,連主掌一個閣老的生死權力都沒有了嗎?”
“這種玩笑話你還是不要再說了,讓一個小丫頭來做閣主,我可不服!”
“我也不服!”
“此女仗着自己有點兒本事,就肆意殘殺四象書的閣老,簡直令人憤怒至極……”
叫囂聲不斷在大堂之內起伏。
坐在旁邊一個屋子裏,距離正堂只隔着一個簾子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透過縫隙,掃了說話的那些人一眼。
旁邊的青竹揹着長劍,脊背挺直的站在他身邊,年紀輕輕,身上就已經存着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煞氣。
“皇上,要將這些人處置了嗎?”
看出了宮祀絕眼眸之內的不悅之色,青竹立刻在旁邊詢問了一句。
宮祀絕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擡起眼睛的時候,那雙鳳眸之內流動着的冷意好像寒冰利刃。
他動了動脣角,“暫時不用,不過……”
還沒等他說完,相當瞭解自家主子的青竹已然明白了他話語之中的意思。
“皇上放心,屬下會把這些膽敢得罪王后娘娘的人記下了。”
宮祀絕這纔將眸子垂下,繼續慢條斯理的品茶。
他雖然不太想讓晏南柯親自出面,可是對方堅持,他也不方便阻止。
否則的話,四象書那些不聽話的人,直接抓了就行了。
何苦讓晏南柯費心費神。
只是晏南柯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因爲現在的聖武國國力虛弱,又因爲收拾了不少貪官污吏,導致內部人手空缺了一大塊。
雖說馬上就是科考的日子,可光是憑藉那些寒門學子來掌管要務也是不行的。
最好能夠多一些能力強的人來身居要職。
因此,晏南柯這纔將主意打到了四象書內部。
如果她能夠憑藉着實力,讓那些人心服口服,徹底忠心於聖武國皇室,如此一來,才能真正的穩固江山。
這也是師父給她的考驗。
嘴角露出一抹相當豔麗的笑容來。
晏南柯那張本就絕妹的五官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好在能夠來這裏的,大多數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並沒有因此造成太大的騷動。
“如果再沒有人上前的話,那麼這第一場就是我贏了。”
她的話沒有任何人反駁。
之前還躍躍欲試,意圖走上來和她比試的另外兩人也偃旗息鼓。
他們面色煞白,好像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一個個在心裏高呼萬幸。
剛纔上去的那個人,武功本身就已經是他們三個之中最強的了。
晏南柯笑容更深了。
美眸流轉,將衆人的恐懼,怒火,都盡收眼底。
她細心的將鞭子收了起來,然後交給了從一側走過來的風花,讓她將那令人驚駭的鞭子給拿了下去。
“各位不用害怕,第二場,咱們可以比拼棋藝。”
晏南柯揚起脣角,讓人將棋盤端上來。
正要準備,卻被人打斷了。
青衣老者胸口劇烈欺負,他開口道:“棋藝不行,盈娘本來就是四象書最厲害的棋藝高手,你和她又關係匪淺,恐怕我們這邊再出一人,也不能將你如何。”
沒想到對方倒是看的透徹。
晏南柯也沒生氣,老者青衣老者的眼睛道:“那老先生打算比什麼?”
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之內透着胸有成竹。
青衣老者咬了咬牙,一顆心卻紛亂無比。
他的地位在四象書之內並不低。
而且還是書閣的大長老,備受敬重。
他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比較簡單,卻又無法投機取巧的法子。
“老夫年紀大了,閱歷比你這小丫頭要高上許多,爲了公平起見,老夫不佔你便宜,不如就比背書,看你我二人誰背的更快更準!”
晏南柯眼睛微微眯了眯。
她真沒想到,這青衣老者想了這麼半天,居然想出來這麼一個……最沒有挑戰性的法子來。
晏南柯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略微遲疑了一下,“好啊。”
盈娘卻皺眉不已。
因爲她在四象書中,認識青衣老者多年,知道他的本事。
此人最厲害的,便是記東西特別快。
甚至可以說是過目不忘,讓人聽着就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樣天賦出衆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難得的人才,因此他在四象書之內的地位才如此之高。
若非他不想當官,估摸着現如今身份地位會更上一層樓。
盈娘小聲提醒:“別衝動。”
晏南柯對着她使了個眼色。
盈娘頗爲無奈,她道:“既然是背書,那就一定要背沒人見過的。”
說話間,她讓人找出來了好幾本厚厚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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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佛經晦澀難懂,字也特別生僻,一般人光是用讀,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讀順。
而盈娘叫下方其中一人隨便抽出來一本,又當着衆人的面隨手翻到了其中一頁,“爲了節省時間,就背這頁吧。”
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恐怕在場沒人會說盈娘作弊了。
排除了所有隱患之後,她將那張經文撕了下來,攤開放在桌面上,讓晏南柯和老者一同看過來。
老者擰着眉,將所有心思沉澱下來,沒過多久就將全部思緒都沉浸在背誦這頁經文之上。
然而,晏南柯卻低垂着眸子,隨隨便的上下橫掃了幾眼。
不過一會兒,晏南柯突然擡起頭。
她笑眯眯的瞧着青衣老者,“我背好了,老先生還沒看完嗎?”
青衣老者:“……”
他聽到這句話的頃刻間,心就已經亂了。
而此時,盈娘毫不客氣的將經書抽走。
“兩位,誰先請?”
青衣老者沒吭聲,冷汗卻冒了出來。
雖然他記性好不假,可是看書的速度,卻沒有這麼快。
晏南柯擡起頭的時候,他也就只記住了經文的一半兒。
可晏南柯卻沒管那麼多,她向來喜歡實力壓制。
“既然老先生還沒準備好,那就我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