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連,陸靳北是不是知道他跟歐陽若竄通的,都不太清楚。
陸榮升此刻,完全沒了那日在公司,非要鬧出個好歹的氣勢。
“我是不懂,他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你到底怕他什麼?”
他在家都躲了好幾天了。
女人這句話,倒是點了陸榮升一下。
他回過神,“是啊,我看他最近臉色越來越差,怕是沒什麼日子了。”
他之所以這些年,一直不動手。
一是答應了老爺子,不謀算公司執行總裁的位置。
第二就是覺得,這小子反正是個短命鬼。
只要他沒有後代,一旦他死了,老爺子也不是長生不死的,那麼,將來陸氏不就自然而然落在他的手裏嗎?
陸榮升思量着,剛剛有一絲安慰,下一秒又嘆氣,“你是不知道,那小子陰得很,我這次當衆讓他下了臺,他肯定記恨着呢,但他就是不行動,我都不知道他要憋什麼壞招數。”
女人冷哼一聲,“你與其愁這些,不如想想,有沒有辦法,讓我兒子早點出來。”
說起這個,陸榮升頭疼,“讓他在裏面好好反省也是好事!”
撂下話,他板着臉,揹着手走向書房,留下罵罵咧咧的陸太。
****
顧夏回到月子中心,第二天就發燒了。
孩子也因此沒了奶水,只能改喝奶粉。
在牀上躺了好幾日,稍恢復一些,她又要給顧演武辦後事。
好在有翟若凌幫襯,他幫她找了操辦後事的專業公司,選好墓地,待火化之後下葬,顧演武在江城也沒有其他親人朋友,倒是在裏面認識的獄友和警員,來送了他最後一程。
顧夏的眼淚早就流乾了,這一天倒是特別的平靜。
待大家都走了,她站在墓碑前,拿出了紅燒肉和茅臺,還有一盤花生米。
顧夏把他生前想喫的東西擺在墓碑前,倒上酒,看着那黑白照片上的人,“這些都是你想喫的,怪我之前,沒有帶你去喫,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了。”
若是她能夠早一點了解他,理解他。
或許,他們之間還有很多相處機會。
“以後要開心點,別再爲了別人委屈自己了,你是一個很稱職的父親,真的,我特別高興,能叫你一聲爸。”
她心裏酸溜溜的,“以後我不能經常來看你了,我想離開這裏,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要換一個地方好好生活,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要想重新開始,她只能離開江城。
這也是,避免陸靳北再找上她,跟她爭奪孩子撫養權的唯一解決方式。
若他要爭,她恐怕真的搶不過
顧夏笑了笑,把剩下的酒,倒在地上,“每年我都會回來看你,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你的外孫,他們很健康,也很乖,暫時看不出調皮,應該會很好帶。”
“你給我做的那些木雕,我都收着,將來若是他們喜歡,就送給他們吧,你應該也沒有意見,對吧?”
顧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看着顧演武的笑容,她雖然心裏難過,卻也感覺很平靜,就像大風浪過後的平靜。
那是對既定事實的接受。
顧夏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暴雨將至。
她擡頭看了眼天,要變天了。
她也應該在公司下班之前,趕回去,跟翟總提交辭職。
……
翟若凌回到別墅,準備找一份文件。
他趕回來,要拿文件,去瑞和酒店跟甲方簽約。
昨晚臨時改了的版本,他放在書房的桌子上。
可是,現在卻找不到。
他翻了翻文件,終於在一份資料下,看見那份合同。
翟若凌準備離開,卻在此時,一份信件從那一堆資料裏掉出來。
他撿起,看見郵寄地址是醫院?
翟若凌一怔,突然想起,這是他有一次拿着顧夏的頭髮去做的鑑定。
他急忙打開報告,報告顯示他與顧夏的親子關係高達百分之九十???
這怎麼可能?
難道,她真的很袁艾情有關係??
翟若凌的臉色凝重,或許,這個答案,他的父親,翟氏總裁,可以解釋!
翟若凌立即撥出電話,“你通知甲方的人,我今天有急事,改明天。”
他拿着親子鑑定,匆匆離開。
翟氏。
顧夏把辭職信遞上。
翟越一愣,擡眸看她,“你要辭職?爲什麼?難道是因爲孩子?公司已經給你放了足夠的假期,如果你不夠用,我可以讓他們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顧夏微笑,“這不是假期的原因。”
“那是…”
“我準備離開江城,去其他地方生活。”
翟越皺眉,“顧夏,翟氏才能實現你的夢想,提現你的價值,你應該慎重的想清楚,陳紅我也安排她離職了,將來整個設計部你說了算,這正是你實現夢想的最好時機啊。”
![]() |
![]() |
“我知道你最近經歷了很多時間,可能一時會衝動,這樣,你吧辭職信拿回去,好好的想清楚,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翟越苦口婆心的挽留,顧夏心有動容,可是她已經做了決定。
“翟總,本來這份辭職信我不該拿來這裏,人事部不批,而且我也應該給你一個交代,自從我進公司,你都特別支持我,但是辭職我是想好了,才站在這裏的,您就不用再勸我了。”
她一臉坦然,翟越皺着眉,沉默許久,“真想好了?”
“嗯。”
翟越臉色凝重,捂着胃部,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顧夏察覺到他不對勁,“翟總,你沒事吧?”
“老毛病了,胃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藥?”
“好,在哪。”
“裏面,休息室,左邊第一個櫃子。”
他臉色一下就白了,還冒了冷汗。
顧夏趕緊進去拿藥,可第一個抽屜沒看見藥,她找了找,而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祕書攔不住,“翟副總,你不能進去。”
祕書慚愧,“翟總,我…”
翟若凌一臉急切,上前將親子鑑定拍在桌子上,“這是怎麼回事!”
翟越皺眉,看向那份親子鑑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