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方的鎮東王等人心頭一緊,看着她的表情,心情也有些微妙。
驟然間被人羣后方有人大聲喊道:“報!”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喊,讓在場所有人愣住,將目光不由自主的轉了過去。
就見到一個侍衛加快速度擠進來,大聲喊道:“稟報皇后娘娘,剛剛收到飛鴿傳書,一個時辰之前,臨西城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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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柯輕輕彎了彎脣角。
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許多。
臨西城是旱災最嚴重的一座城,也是受到損傷最大的一座。
在場大半兒的難民,幾乎都是來自於這裏。
難民們的表情上帶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們驚訝的張着嘴,看着來報信的那個人。
那人手中拿着一張字條,顯然是特殊的通訊紙張。
鎮東王和劉閣老等人面色一變,立刻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晏南柯道:“諸位應該已經聽到了,臨西城如今已經順利降雨。”
她話剛一落下,就聽到金崎崖揹着手擡着下巴反駁:“臨西城?那兒離皇城這麼遠,這條消息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也無人知道。”
晏南柯也沒生氣,略微垂眸道:“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會沒有風聲,也不會沒有痕跡,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天下,本宮需要騙你們嗎?”
這話讓金崎崖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口。
再加上晏南柯如此自信的臉色,明顯她說的不太可能是假的。
晏南柯繼續道:“我說過,只要殺了這些人,就可以天降甘霖,不過卻並沒有說過一定是皇城下雨,你們這羣人這個時間跳出來對付本宮,是否有些爲時過早?”
宮祀絕目光冰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
然後輕輕擡了擡手。
下一刻,鎮東王和劉閣老等人全部都被突然闖進來的那些黑閻軍包圍了。
一身黑甲的軍隊帶着濃厚的凶煞之氣,讓從來沒見過這樣大世面的劉閣老等朝臣面色大變。
他蒼白着臉色,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喉嚨。
“還請皇上饒命,這件事也許是誤會!”
宮祀絕才不想聽他們解釋。
之前一直沒對劉閣老等人動手,就是因爲他們並沒有犯過什麼明面上的錯誤,即便是他是帝王,也不能當着所有人的面草菅人命。
而現如今,對方卻將這把柄送到他手裏,如果不利用起來,那豈不是便宜了這些叛徒。
宮祀絕聲音相當冷酷無情:“劉閣老,聯手敵國造謠皇后,此罪,當誅。”
劉閣老腿一軟,整個身體都癱坐在了地上。
然而那些黑閻軍卻沒有理會他此時的心情如何,直接上去將他提起來,五花大綁的一捆。
鎮東王想要反抗,卻根本打不過這麼多人,掙扎了沒幾下就也被控制住了。
只不過到了此時,他依舊不死心。
“大皇子救我!”
現如今沒別的辦法,只能求助於金崎崖。
金崎崖見狀,知道這位鎮東王還有一些利用價值,因此他試圖開口阻攔:“皇上行事如此黑白不分,輕重不明,可否有些過分了?”
宮祀絕挑眉。
他沒有讓人抓了他,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然而這金崎崖還得寸進尺,打算蹬鼻子上臉的來摻和他聖武國的事。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金崎崖臉色一僵,他還是頭一次體會到宮祀絕的囂張霸道。
他怎麼說也是異國皇子,沒想到對方竟然膽敢對他這般不客氣。
金崎崖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也逐漸沉了下來:“雖然本皇子是大漠之人,可也是看不慣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爲所欲爲,食言而肥。”
他表現的相當深明大義。
“皇后娘娘之前在衆人面前發誓一事,即便是本皇子也聽說過,她今日所謂殺旱魃祈雨的事,更是被整個聖武國關注,也讓我頗爲感興趣……卻沒料到,僅僅是一場騙局。”
晏南柯勾脣:“剛纔的消息,想必諸位已經聽到了,本宮不想解釋第二遍。”
金崎崖卻不依不饒:“皇后娘娘除了拖延時間,還有什麼能夠證明此事爲真?”
他把晏南柯所說的話,當成了是計劃失敗之後的拖延時間。
雖然他有些好奇,晏南柯究竟是哪裏來的把握,說殺了幾個人就能讓這被旱情折磨的聖武國境內下雨。
晏南柯想了想,目光凝重的看着他:“已經是事實,本宮爲何還要證明?”
“你這麼說,可是心虛了?當初口出狂言之時的意氣風發呢?”
對方的質問一個接着一個。
想方設法的想要將她留在這裏,調動其他人的情緒。
讓所有人都認爲,晏南柯剛剛得到的消息,是在說謊。
從處決那些人,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因爲金崎崖的攪和,導致周圍百姓對剛剛傳來的那道訊息,並沒有任何信任。
晏南柯將目光落在金崎崖的臉上,忽然勾脣:“大皇子如此關心我聖武國的事,不如咱們賭一把。”
一聽到賭這個字,鎮東王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他連忙開口道:“大皇子,你千萬不要答應她!”
金崎崖原本沒打算答應的,可是突然聽到鎮東王這麼說,心裏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點兒興趣。
“賭什麼?”
晏南柯道:“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是本朝國師靈算子所算出來的天命。
而臨西城在一個時辰前已然順利降雨,不出一兩日消息就會擴散出去。
不過既然你不相信,那麼就賭皇城今夜會不會下雨好了。”
“今夜?”
金崎崖眉梢揚起。
他明顯不相信晏南柯的謊話。
京城天氣晴朗,天干氣燥,明顯沒有下雨的徵兆。
而臨西城距離京城很遠,晏南柯編造謊話欺騙那些百姓還可以,騙他?太可笑了。
“賭注是什麼?”
晏南柯巧笑嫣然。
只不過她面上的笑容不達眼底。
她的手還被宮祀絕緊緊握着:“今夜如果不下雨,那我會按照之前所言,自戕謝罪,如果下了,那麼……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說你纔是妖怪,如何?”
金崎崖眸子頓時陰沉下來。
眼神之內一點點的暈染上了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