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這次永別

發佈時間: 2025-08-07 10: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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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聽着那些人的議論,放眼看宴會廳的佈置的確很浪漫,完全滿足了一個女人對訂婚宴的所有美好期待和幻想。

如果這真的是他精心去準備的,那也確實能說明他是用心了。

畢竟那麼忙碌的小陸總,願意花時間去準備,實屬難得。

那日她去陸氏的事情,其實就是歐陽若故意引導的。

包括後來,那些記者的出現。

這件事明面上看着,像是陸副總安排的。

可實際上,另有其人。

顧夏不相信陸靳北對此會不知情,可是,他對整件事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他的選擇,他選擇不追劇,他還是選擇了歐陽若。

歐陽若那麼做,無非就是希望她能知道他對她,只有利用,讓她不要再跟陸靳北糾纏在一起。

從某種意義而言,她倒是應該感謝歐陽若的。

如果沒有她的引導,她又怎知道自己一直活在自我感動和遐想裏。

她應該回到現實裏,看清楚一切,看清楚他最後還是會選擇歐陽若。

如今,她是翟家的人,她與陸靳北就更不可能了。

她是敵,歐陽若纔是他的友。

整個宴會廳內,無論男女都是精心裝扮過的,就更顯得顧夏的簡單。

她今天穿的很休閒,牛仔褲,黑色寬鬆西裝,大大的西裝套在她的身上,雖然很寬大,卻別有味道,妝容也比較冷豔,給人一種不太好接近的感覺,長髮束起,倒是比往日精神了。

她的飛機是下午兩點,一會她要直接從這裏趕去機場,便沒有心思去穿什麼禮服。

顧夏拿了一杯果酒,抿了一口,轉身之際,被一個人的視線吸引。

那人手裏握着一杯酒,滿臉的漫不經心。

他白的驚人,一身黑色西裝讓他穿出慵懶的感覺。

他好似與這裏格格不入,身邊沒有任何人與他交談,就好似一個不起眼的無名小輩,根本不會被人注意到。

可他就一直看着顧夏,目光毫無避諱,哪怕是顧夏發現了他,他也沒躲開,而是舉起手裏的杯子,像是在跟她打了個招呼。

顧夏不認識他。

她也沒興趣去認識,只是禮貌的回了個微笑,就轉移了視線。

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還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他認識她,在打量她。

而此時,訂婚儀式開始。

今天的新人,攜手出來。

在大家的祝福目光下,陸靳北和歐陽若走到臺上,而陸靳北一眼就看見了顧夏。.七

那一瞬,四目相對。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意外,緊張。

他緊張什麼?

怕她是來攪局的?

這麼小看她嗎?

她是這麼死纏爛打的人嗎?

顧夏望着他,回以她嫣然一笑,似是在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裏。

他已是她不要的人,再也不要的人,所以她是來祝福他的。

她的笑,讓陸靳北一怔,隨之而來的是刺痛感。

他下意識的彎起手指,下頜收緊,移開了目光。

顧夏平靜的看着他們的訂婚儀式,就好似她也只是一個陌生人在看着另外一對陌生的情侶終成眷屬。

她沒有離開,也沒有想臨陣逃脫,反而想要把這場浪漫的儀式看完,如此,她才能真的放下一切吧,往後的每一天,她才能夠不去想,不去念,重新開始。

看着臺上的郎才女貌,以及歐陽若滿臉的笑容和他眼中的寵溺,她才明白,原來他的溫柔和寵溺也不止是給她。

人最可怕的就是自欺欺人,誇大自己想象的一切。

明明他的溫柔,並不是專屬於她,她卻總會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

可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如果她真的那麼重要,他此刻又豈會站在別人身邊?

顧夏就是想看清楚,他跟歐陽若相處時是怎麼樣的,也好斷了日後再自欺欺人和胡思亂想。

陸靳北也沒有讓她失望,在司儀講述浪漫而感人的宣言,陸靳北卻突然一俯身,捏着歐陽若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顧夏還是垂下了眼簾。

就好像是身體的本能一種應激反應,就像是遇到了危險就會下意識的躲!

她聽到衆人的驚叫,心卻緊緊揪在一起。

那一刻,所有的冷靜都要破防。

顧夏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不能體面的退場了,再看他,以及滿臉羞紅的歐陽若,顧夏淺笑,轉身離開。

再見了,這一次,真的是永別,再也不見。

她還是沒能體體面面的走到他面前去道賀,當她快步離開酒店,上了車,翟若凌說她已經做的很好了。

顧夏眼中澀澀的,心裏也說不上的滋味。

車子緩緩離開,她回頭看一眼身後的街道,亦不知,下一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這個城市,已沒她任何留戀。

*****

四年後。

米蘭服裝首秀。

凌亂的後臺,一個身影正手拿剪刀,臨時改服裝。

這樣的狀況,總是能遇見。

她也只能臨場發揮,好在多年來,似乎也習以爲常,她的眉宇間沒有半分凌亂,反而很平靜。

正是因爲她的這份從容,讓那些出現亂子而慌了陣腳的人,頃刻間也跟着放下心來。

“放心吧,你們的翟老闆,這樣的場面見多了,她能處理好的。”

說話的是夏明悅,安慰大家。

顧夏淺笑,放下剪裁刀,將衣服交給模特,“去試一下。”

模特以最快的速度換出來,新改動的裙子並未見臨時改動的不足,反而更添了幾分設計感,很難讓人看出這是臨時改出來的。

大家鼓掌,在一片誇讚聲中,門口突然有人喊,“哪位是顧小姐。”

顧夏看向門口,那兒站着個男人,手裏捧着一束花。

她上前簽收,夏明悅也湊到身邊,“又是沒留名的?”

顧夏不用看也知道,沒名片,沒留名,沒有任何訊息。

她將花交給夏明悅。“快拿走,陽陽對花過敏,我碰都不能碰。”

弟弟不知怎麼,突然對花過敏,她哪怕是碰過花,落下點點花粉,他都得渾身發癢。

夏明悅捧着花看了看,“每次你開服裝展,就有人送花,還是一樣的花,該不會是你的暗戀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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