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音見她撲上來,輕輕一個旋身就避開了安平郡主的撲擊,面對這突然又必然的變故,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安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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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郡主您這是作甚”
“可快快住手吧”
那些一向在乎臉面的內外命婦見一向高傲莊重的安平郡主在衆目睽睽下如此不顧體面,親自上去廝打一個晚輩,一個個嘴裏都發出驚呼,隨即看着安平郡主的眼神都變了。
在她們的心裏,像她們這樣高貴身份的人,怎麼可以行如此荒唐又不顧體面的事情
但安平郡主已經被林福音逼急了,被怒氣支配着的她,根本顧不得這許多了。
只覺得她身上的一層皮生生被林福音這個臭丫頭當着衆人給揭了下來,臉面都被這個死丫頭給丟盡了。
在此之前,安平郡主從來沒想過林福音竟然敢在這個場合將她和和她死鬼孃的事情給撕扯出來。
現在她才後悔,是她錯了,林福音根本是個從小從鄉野里長大的野丫頭,這野丫頭知道顧忌什麼臉面
“呵林福音,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沒想過,你扯出這些來對你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你真的以爲你現在扯出這些來,對我有什麼損失不過是臉面的問題,我一向這樣,倒是你,若水長公主可是在使勁的擡舉你,扯出來浙西,對你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安平郡主本來想要繼續攻擊林福音,但想到她的莫測身手,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貼着林福音的耳旁,低聲威脅。
林福音面無表情的擡了擡眼皮,“照安平郡主這麼說,我娘一個公主被你害死了,朝廷都不敢管你是吧福音還真不知道安平郡主如此無法無天了。”
衆位內外命婦聞言後,似乎都想到了什麼,都不動聲色的離安平郡主遠了幾步。
但安平郡主卻又聲音尖利的厲喝:“你說本郡主害死了你孃親,你可有證據”
林福音就等着她這話,“既然安平郡主要證據,福音怎麼會讓你失望,這件事福音會按照朝廷律法交由刑部去調查,安平郡主就好好等着就是。”
安平郡主聞言臉色一白,死死的盯着林福音的眼睛,恨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且等着刑部提案就是。”林福音眼裏浮出一抹厲色,她謀劃了這麼久,安平郡主也該得到她應有的懲罰了
“嘉和,怎的如此大的火氣”
正在衆人看的目瞪口呆之時,寧王的聲音傳來,安平郡主心裏一喜,立刻擡頭。
卻見寧王和若水長公主都過來了。
寧王是有人稟報安平郡主在這邊出事了纔來的,而若水長公主是見他過來,也跟着過來了。
寧王已經聽到林福音的話,知道這回林福音是早有籌謀的,而安平根本沒有預料到。
別說安平,就是他也沒有預料到林福音會找了這麼個機會,將她孃親嘉樂的事情公之於衆。
而若水長公主也沒有料到。
所以若水長公主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林福音要做這件事並沒有和她商量,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這是大魏皇室的醜事,作爲大魏的長公主,她怎麼也不可能願意在這種場合將這種醜事給抖落出來。
“音,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水長公主看向林福音,嚴肅的眼神裏夾雜着一絲責備之色。
若水長公主覺得林福音太着急了,她母親的事完全可以等日後再解決。
林福音知道若水長公主不高興了,這在她的預料之中。
看了看若水長公主後又看了看寧王,從容道:“這件事福音也不想的啊,但安平郡主實在是咄咄逼人的很,福音心裏也氣啊。再說了,她陷害我孃親的賬,我遲早是要找她算的。”
安平郡主氣的又衝上來,被寧王伸手給攔住了。
他雙眸嚴厲的在林福音身上掃了一圈,語氣卻極其溫和,“嘉和,你這位姑姑性子一向不好,但她絕對不會害死你母親,但年你母親躲到山野鄉村,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安平自然也是不知道她的下落的,怎麼害的她”
隨即轉身,意味深長的看着若水長公主問道:“長公主殿下你說是吧”
將皮球踢給若水長公主,寧王算定若水長公主一定會以大局爲重,今日這個場合會想着儘快將這件事給壓下去。
林福音微微昂首,也看向了若水長公主。
很顯然,寧王猜中了若水長公主的心思,卻沒有猜中若水長公主對林福音的感情。
“對於音丫頭對安平的指控,既然音丫頭已經去了刑部,這件事就等刑部那邊按律法行事就是了。”
若水長公主話音剛落,林福音的清麗小臉上就浮出了笑意,而寧王和安平郡主的臉色就難看了。
寧王隨即訝異的看向了若水長公主,意有所指的道:“長公主殿下也以爲嘉樂公主的死是小小的安平能造成的”
衆人都不懂他問若水長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就連安平郡主也是不明白,所以她擡手摸了摸鬢髮,眼裏都是疑惑之色。
但林福音和若水長公主是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嘉樂之死說到底是大魏皇室多方作用的結果,徹徹底底的是個大丑聞。
寧王這是逼迫若水長公主和林福音放棄對這件事的追究。
林福音怎麼可能讓他如願,眼眸神情冷凝,臉上卻浮着清清淡淡的淺笑,“寧王殿下,既然你一定要偏袒安平郡主,那福音就先告訴你我娘是怎麼死的”
接着,在若水長公主都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林福音將安平郡主找到懷孕快要臨產的嘉樂公主的事情,以及父親林遠的證詞,一方血跡斑斑的血書從懷裏拿了出來。
將血書抖落在面色難看的寧王面前後,林福音又轉頭看着死死看着血書的安平郡主,冷笑問道:“我父親的字跡,安平郡主是再熟悉不過的吧”
安平郡主心裏大慟,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他的字跡她怎麼可能不認識
可
是現在他的血書寫的都是她的罪證
“這個血書能代表什麼你們一家人故意陷害安平也是有可能的。”寧王看着安平那副掉魂的模樣,不悅的皺了皺眉。
這個可不是她發花癡的場合。
寧王的話也有道理,但林福音絕對不打沒把握的仗,她輕鬆的擡了擡眼皮,淡然若素道:“福音不也說了,人證物證我都有,讓安平郡主等着刑部那邊提審就是。”
寧王面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