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地心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既然你們已經踏入了殺手這個圈子，不管是想僱傭他們，還是想親自動手解決麻煩，如果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那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古明地心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看着程立和沈知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你們這次的表現，比我預想的要好。至少，你們有活下去的決心和勇氣。”
程立和沈知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困惑。
古明地心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所以，爲了讓你們更好地理解這個圈子的殘酷，也爲了讓你們以後能更好地保護自己，我決定，帶你們去見識一下，真正的‘工作’是什麼樣的。”
“真正的‘工作’？”
程立皺起了眉頭，隱隱猜到了什麼。
“沒錯。”
古明地心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次，我帶你們一起出去，殺個人。你們好好看着，好好學學，真正的殺手，是如何狩獵的。”
她走到窗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聲音幽幽地傳來：“準備一下吧，目標我已經選好了。明天晚上，我們就行動。”
“這裏就是了。”
古明地心壓低聲音說道，目光如同夜行的貓科動物，銳利地穿透黑暗，鎖定不遠處的別墅。
那棟建築在夜裏顯得格外張揚，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室內昏黃的燈光，彷彿裏面藏着無數骯髒的祕密。
“這誰啊？住這麼闊綽。”
沈知言小聲嘀咕了一句，同時掏出隨身攜帶的望遠鏡，開始觀察。
古明地心冷笑一聲：“這個人，叫御手洗大豆。霓虹米商聯合會的主席之一，也是多年來一直阻礙米價下調、壓榨底層農民和市民的混蛋。”
她的語氣冰冷，帶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厭惡。
聽得出來，這個人是她長久以來的眼中釘。
程立在旁邊默默聽着，心裏盤算着這個御手洗大豆和葉飛龍、葉若汐等人的關係。
看來，古明地心這次是準備徹底清理掉這些絆腳石了。
他拿起自己的望遠鏡，也開始觀察別墅。
按照他之前的訓練經驗，首先要確定守衛的位置、數量，以及可能的逃生路線。
古明地心看出了他們的打算，輕笑了一聲：“別看那些了。對付這種人，用不着那麼麻煩的‘潛入’或者‘近距離接觸’。”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低沉而充滿力量：“程立君，沈知言君，你們之前學的狙擊槍用法，是應對大多數情況的。但這個世界上的‘規矩’，有時候是用來打破的。尤其是在面對那些自以爲藏得很好，高枕無憂的垃圾時。”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一個巨大的、僞裝成琴盒的箱子裏，慢條斯理地掏出了一件令程立和沈知言瞠目結舌的武器。
那是一把狙擊槍，但體積和氣勢，完全顛覆了他們對狙擊槍的認知。
槍身漆黑厚重，槍管粗得嚇人，帶着一種蠻橫的暴力美學。
它看起來不像是一把用來精準打擊人體的武器，而更像是用來拆樓或者打坦克的。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沈知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低罵了一聲。
他見過不少槍械，手槍、衝鋒槍、步槍、常規狙擊槍……
但眼前這個巨無霸，他只在電影裏或者軍事雜誌上見過。
程立也愣住了，他雖然理論知識豐富，知道有“反器材狙擊槍”這種東西存在，主要用來摧毀敵方設備，比如車輛、雷達、工事，但親眼見到並被告知要用來對付一個目標，還是第一次。
“這是巴雷特M82A1，點五零口徑（12.7毫米）的反器材狙擊槍。”
古明地心的聲音很平靜，彷彿手裏拿的只是一支普通的步槍，“如你所見，它不是用來對付人的，而是用來對付‘一切’的。尤其是那些以爲躲在牆壁後面就安全了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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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巨大的槍身架在地上展開的雙腳架上，動作流暢而充滿力量，絲毫沒有因爲槍的重量而顯得喫力。
“狙擊槍的精髓，不僅僅是僞裝、潛伏和精準射擊。”
古明地心一邊調整着瞄準鏡，一邊繼續說道，“更在於選擇合適的‘工具’，用最有效的方式解決問題。就像現在，我們要對付這個御手洗大豆。他躲在別墅裏，牆壁、防彈玻璃……這些在他看來是保護傘的東西，在這把槍面前，跟紙糊的沒什麼區別。”
她的話語輕描淡寫，卻讓程立和沈知言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用一把反器材狙擊槍來殺人？
而且還是藏在屋子裏的人？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之前接受的“殺手訓練”的範疇。
那訓練教的是如何潛入、如何近身、如何用匕首或者消音手槍乾淨利落地解決目標。
眼前這，根本就是降維打擊。
古明地心已經完成了瞄準，她示意程立和沈知言用望遠鏡觀察。
“他現在正在二樓的客廳裏，旁邊有幾個保鏢。別管他們，我們的目標是他。”
古明地心說着，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程立和沈知言緊張地舉起望遠鏡，鏡頭鎖定在別墅二樓的客廳窗戶。
透過窗簾的縫隙，他們影影綽綽能看到裏面有人影晃動。
古明地心沒有多餘的動作，手指輕輕一壓。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劃破夜空，巨大的後坐力讓古明地心的肩膀微微一沉，但她穩如磐石。
緊接着，又是一聲！
“砰！”
“砰！”
連續的槍響，而且間隔極短！
這把反器材狙擊槍竟然是半自動的！
程立和沈知言通過望遠鏡清楚地看到，第一發子彈準確地命中了二樓的窗戶，那扇看起來堅固的防彈玻璃瞬間炸裂，碎片四濺。
子彈去勢不減，直接穿透了窗戶後面的牆壁。
緊接着的第二發、第三發子彈，幾乎是沿着同一個彈道軌跡，撕裂了別墅的結構。
他們甚至能看到別墅內部的牆壁在子彈的衝擊下崩塌，石灰和磚塊飛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