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
顧夏進門,看見陳紅坐在總監位置上。
“陳紅。”
她激動,急着上前詢問,疏忽了兩人現在已經懸殊的身份。
陳紅不高興,沉下臉,“顧設計師之前都是這樣跟上一屆總監相處的?”
顧夏:“……”
“我不管你們之前怎麼相處,關係有多好,可以讓你連門都不敲,從今往後,我是這裏的總監,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工作,進來先敲門。”
陳紅擺出上司架子,非常不高興。
此刻的她,已經不是比賽時那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之前,她毫無存在感,也從不與任何人親近,彷彿一只孤獨生活的狼,沒有朋友,沒有夥伴,她對任何的八卦也不敢興趣,更不會去參與任何話題討論。
如今,她仍保持着這樣冷漠的性格,卻多了一份咄咄逼人、
她只是離開幾個月,搖身一變,成了大總監。
穿衣風格乃至渾身氣場,也都變了。
顧夏:“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下次我會注意。”
陳紅頷首,隨即問,“你有工作的事情要彙報?”
“有,關於邊州工廠的事情,有些合作事宜細節,我得向您交接。”
“好,你說。”
陳紅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顧夏彙報完,想問關於藍嵐的事情,“陳總監,我想問一下,關於藍嵐的事情,你究竟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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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公司,除了工作,我不希望你把個人問題帶到這裏來。”她沉着臉,打開電腦,不再看她。
對於陳紅這個態度,顧夏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她願意說,在離開之前就說了。
是她莽撞了,直接衝進來找她。
顧夏準備出去,要開門,卻聽到她說:“藍嵐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清楚,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你我以後就是公司上下級關係。”
“對了,我這裏有一件事需要你現在去處理。”
陳紅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合同,“麻煩顧設計師跑一趟,這是我們公司跟ML品牌合作聯名款的合同,我思來想去,還是顧設計師親自去,才能彰顯我們的誠意。”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該顧夏去……
但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還遞着合同。
顧夏的眸中閃了閃,上前接過,“不麻煩。”
****
希爾飯店。
九點半了,對方都沒有來。
顧夏打電話詢問,對方只說是堵車。
她的肚子已經很餓,可客人沒到,她也不好先喫。
她只能給自己塞了一塊糖果,繼續等。
將近十點時,對方打來電話,說是來不了,要另約時間。
顧夏空等了一晚上,只能回家隨便喫點了。
她走出飯店,正準備打車,計程車停下,突然有人上前,一把按住車門!7K妏斆
“顧夏!”
徐禕州一手按着車門,渾身酒氣,衝她打招呼。
顧夏:“……”
他揚起嘴角,“好巧,你怎麼在這裏。”
他整個人的狀態都特別飄,顧夏從未見過他這樣,若不是他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無法相信,這是徐禕州。
他怎麼會喝成這樣?
緊接着,一個女人上前,攙扶着徐禕州。
“徐總,你是看見美女就上前搭訕啊。”
女人以爲他們不認識,還衝顧夏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徐總喝多了。”
女人穿着超短裙,吊帶,濃黑的眼睫毛壓在眼睛上,黑壓壓的一片,身上有着刺鼻的濃香味。
這樣的女人,不是徐禕州最討厭的類型嗎?
徐禕州推開女人,“你懂什麼,她是我的初戀。”
他儼然是喝多了,一手搭在顧夏肩上,“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對不對。”
“徐總,你別鬧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滾!”
徐禕州突然大聲吼着,嚇得女人一怔。
顧夏這纔開口,“我們是認識,朋友,你把他交給我吧。”
女人本不太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若是今晚發生點什麼,她就好上位了。
她剛要反駁,徐禕州便拿出幾張錢朝她丟去,“滾滾滾!”
他這個態度,女人只好作罷,對顧夏道,“那就麻煩你送他回去了。”
說着,撿起地上的錢,離開。
司機探頭問,“還走不走啊。”
顧夏:“走!”
她把他塞入車裏,自己也上了車,報上了他家的地址。
可是,車抵達徐家,裏面卻一片漆黑,就像沒人。
而徐禕州,靠在車裏睡得很沉,根本叫不醒。
顧夏也不能將他丟在門口就走吧。
她只能叫司機又開到四合院,麻煩司機幫她把徐禕州攙進屋。
徐禕州躺在沙發上,嘴裏還含糊的念着,“再喝!”
“不醉不歸。”
“我沒有家。”
“喝!”
顧夏:“……”
他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
顧夏沒有精神也沒有力氣去照顧一個喝醉了酒的人,只能給他一條毯子,讓他先睡,睡醒了就好了。
她自己則隨便吃了點東西,待她準備進屋睡覺時,突然聽見他說,“別離開我。”
“夏。”
“別離開……”
她回頭看他,見他眼角處溢出淚水。
顧夏心有觸動,看着他這個樣子,心情很複雜。
曾經,她也想過,有一天他如果能夠想起一切,會不會後悔痛心。
可後來發現,那只是自己的執念。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放下了。
對於徐禕州會如何想她,她早已沒有過多糾結。
大概一段感情,真正結束的那一天,便是你再也不在乎對方會如何看你了吧。
誤會也好,冷漠也罷,都與她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之間,就連恨都不存在了。
那麼,她對陸靳北,什麼時候才能釋懷放下?
顧夏回了臥室。
第二天,她醒來,準備去上班,看見他坐在沙發上,明顯已經清醒了,甚至還有些茫然自己爲何在這裏。
他很抱歉,“對不起,我昨天來這裏打擾你了吧。下次如果我還來敲門,你不用理會就行了。”
他經常來,可每一次他都能忍住,能控制自己不去打擾她。
爲什麼這次失控敲門,還進了四合院,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顧夏見他已經不記得昨晚的事,“你沒有敲門,是我在飯店門口遇到你,把你帶回來的,你家,好像沒有人住。”
“哦,我搬家了。”
“怪不得。”
一個人都沒有!
顧夏下意識問,“搬新家了吧,是南環那邊那套新房?”
“不是,就隨便找了個地方。”
他眼中黯然,似不太想提這件事。
突然,門口傳來動靜,緊接着門被人開了,陸冉冉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