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聽他們的意思,葉飛龍似乎還沒有料到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這或許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機會?”
沈知言有些不解。
“沒錯,將計就計的機會。”
沈知言聽着程立的分析,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神中也重新燃起了鬥志。
他不得不承認,程立這傢伙,雖然有時候看着吊兒郎當,但關鍵時刻的腦子轉得比誰都快。
“你的意思是……我們假裝不知道他們的埋伏,然後……”
沈知言試探着問道,話說到一半,卻又有些遲疑,“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對方人多勢衆,硬碰硬的話,我們恐怕佔不到便宜。”
“誰說要硬碰硬了?”
程立挑了挑眉,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巧的金屬盒子,在沈知言面前晃了晃,“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了?論正面打鬥,我們或許不是他們的對手,但論起潛伏和暗殺,他們可就差得遠了。”
沈知言看着程立手中那個不起眼的金屬盒子,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那是程立特製的煙霧彈,無色無味,但能在瞬間釋放出大量濃煙,足以擾亂視線,爲他們爭取寶貴的行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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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沈知言點了點頭,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你說吧,我們具體怎麼做?”
程立滿意地笑了笑,開始詳細布置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和沈知言兩人能夠聽清。
月光透過破舊廠房的窗戶,斑駁地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細長。
片刻之後,那兩個巡邏的黑衣人罵罵咧咧地走遠了,聲音也漸漸消失在工廠深處。
“他們大概是去換班了。”
程立低聲判斷道,同時對沈知言使了個眼色,“行動!”
話音未落,兩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從藏身的機器後面猛地竄出,動作迅捷而無聲。
他們沿着之前那兩個守衛巡邏的路線,反方向摸了過去。
正如程立所料,這條路的盡頭,是一扇不起眼的鐵門。
鐵門緊閉着,門上沒有窗戶,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顯得格外神祕。
程立示意沈知言警戒,自己則小心翼翼地靠近鐵門,側耳傾聽。
裏面隱約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但因爲隔着厚重的鐵門,聽不真切。
程立從口袋裏取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絲,熟練地插進鎖孔。
他的動作輕柔而精準,金屬絲在鎖孔內輕輕撥動,發出細微的咔噠聲。
沈知言則警惕地注視着四周,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他知道,一旦程立開鎖失敗,或者被裏面的人發現,他們將面臨一場惡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程立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扇鐵門的鎖結構比他想象的要複雜一些。
就在沈知言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只聽“咔嚓”一聲輕響,鐵門應聲而開。
程立鬆了一口氣,對沈知言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鐵門,閃身衝了進去。
鐵門之後,是一個寬敞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燈光有些昏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潮溼和鐵鏽混合的怪異氣味。
地下室中央,擺放着一張長長的會議桌,桌子後面坐着幾個人,正低聲交談着什麼。
爲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邊額頭一直延伸到右邊嘴角,眼神兇狠,渾身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氣。
這個人,無疑就是葉飛龍。
而在葉飛龍的身旁,還坐着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看樣子都是他的心腹手下。
程立和沈知言的突然闖入,讓地下室內的衆人都是一愣。
葉飛龍最先反應過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眼神銳利地盯着程立和沈知言,聲音低沉而沙啞:“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到這裏來!”
他身邊的幾個手下也紛紛掏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程立和沈知言。
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程立卻像是沒有看到那些指着自己的槍口一般,臉上依舊掛着那副招牌式的笑容,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地下室的環境,嘖嘖稱奇道:“喲,葉總,你這地方選得不錯啊,夠隱蔽,也夠……別緻的。就是這空氣質量差了點,聞着跟下水道似的。”
沈知言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傢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過,他也知道,程立這是在故意用言語刺激對方,擾亂對方的心神。
葉飛龍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程立,冷笑道:“程立?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葉總這話說的,好像我多想見你似的。”
程立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我這不是聽說葉總在這裏準備了一份‘大禮’,特地過來瞧瞧嘛。怎麼,葉總不歡迎?”
“歡迎?當然歡迎!”
葉飛龍臉上的刀疤因爲憤怒而顯得更加猙獰,“我會讓你們知道,得罪我葉飛龍的下場!”
話音剛落,葉飛龍猛地一揮手,厲聲喝道:“給我拿下他們!死的活的都行!”
他身後的幾個手下立刻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刺耳的槍聲在封閉的地下室中迴盪,子彈呼嘯着射向程立和沈知言。
就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程立和沈知言幾乎同時動了!
程立猛地將手中的金屬盒子砸向地面,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一股濃密的白色煙霧瞬間瀰漫開來,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咳咳!什麼東西!”
“看不見了!”
地下室裏頓時響起一片驚呼和咳嗽聲。
趁着煙霧的掩護,程立和沈知言如同兩只敏捷的獵豹,迅速朝着不同的方向散開。
沈知言的目標是那些持槍的守衛。
他身形如電,在煙霧中穿梭,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