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不想把事情鬧大,“是我讓他帶我過來的,跟他無關。”
“你還替他說話?”陸靳北慍怒,緊蹙着眉頭,難掩心中的憤怒。
“你剛纔差點被丟下去,他在哪裏?你竟然還跟我說無關,他難道不知道你的處境,你真以爲他那麼好心幫你?”
他說着,甩開翟若凌,臉色陰沉,“這件事沒完!”
翟若凌糾正衣領,正要說什麼看見陳放等人,壓着兩個人從顧夏的房間裏出來,這才明白了陸靳北的怒意,以及他說的那些話。
原來,陸靳北來晚了一步,顧夏就危險了。
而他……
他反應過來,適才他一進酒店,前臺就叫住他,非要他登記,重新做個人臉識別。
他當時並未多想,不料上面竟發生這麼多事。
現在想想,那個酒店的前臺一定也有問題!
陸靳北拉着顧夏離開,翟若凌要跟上,陳放擋在他面前。
陳放溫和一笑,善意提醒,“陸總現在心情特別不好,我勸翟少爺還是不要招惹。”
翟若凌皺眉,看着他們離開,他則速度回到前臺,發現此時的前臺小姐已經換人了,“剛纔那位呢?”
前臺員不解,“一直都是我啊。”
“我說的是剛纔給我做人臉識別的,另外一位。”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這只有我一個辦入住的前臺,剛纔我去了洗手間,您是不是搞錯了?”
翟若凌:“……”
看來這件事不簡單,他在查事情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一種強大的力量。
他越是查,似乎越是要接近那個真相,心底就越是感覺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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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陸靳北沉着臉,明顯的不高興。
顧夏悄悄看他幾次,見他都黑着臉,連陳放都不太敢開口。
她試圖說點什麼,“那個……”
剛開口,他閉上眼,臉側過一遍,明顯是拒絕不想聽。
顧夏只得沉默。
她知道,這次的事,是她莽撞,太着急了。
只是她沒想到這裏面的水這麼深,那個看着憨厚的校長是個狠角色,竟然連殺人的事都敢做。
去學校的時候,她私自跑去宿舍,小陳老師應該就起了疑心,她也應該有所防備的,卻疏忽了,導致自己差點出事。
若不是他來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坐在這。
一路沉默,待車停了,顧夏才發現,他們並沒有回江城,而是到了一處小鎮,陳放已經安排了住處,是一家民宿,獨棟的別墅。
屋子被收拾的很乾淨,被褥牀單生活用品也都是新的。
大概是他,從知道她跑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着手安排好一切了。
他永遠都是想的這麼周到,安排着一切。
顧夏心裏有些不放心今天的事,想問他,“陸靳北,剛纔那些人……”
話都沒說完,他人已經往樓梯走,就留給她一個背影。
陳放含笑,“顧小姐請放心,那兩個人,已經派人看着,後續也會安排他們去指認,和找到新的證據,陸總安排這個住處,是怕您坐長途車太久,會不舒服,所以臨時歇一歇,明早還是要回江城的。”
陳放:“你就安安心心回去,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留在這很危險,那些人什麼都做的出來,不如交給我來辦後面的事。”
顧夏點了點頭,跟着上樓,見他正在打電話說公司的事情。
她不好打擾,只能先洗澡。
第一次看見陸靳北生她的氣,而且都不願意跟她說話了。
顧夏琢磨着該怎麼跟他解釋,或者哄他?
她突然就想起一件事!
他不是喜歡喫她煮的面條?
之前有幾次,都跑去四合院,讓她煮面條呢。
她現在煮碗面條給他喫,他總能消消氣吧。
想到就做!
顧夏趕緊廚房,冰箱裏有面條和雞蛋。
她準備着材料,準備放面條的時候,陳放走過,顧夏問,“陳助理,你要不要吃面條?”
陳放想起在四合院喫的那碗面條,胃裏就不舒服了。
他忙拒絕,“我不餓,謝謝顧小姐好意。”
“你不是也沒喫飯嗎?真不餓?”
她笑着,他那個表情,像是她要給他喫什麼毒藥,哪裏是不餓,分明就是嫌棄。
陳放不失禮貌的微笑,“真不餓,胃不舒服,昨天喫的都沒消化呢。”
他撂下話,就趕緊開溜,特怕顧夏一番好意,偏要讓他喫!
喫顧小姐煮的面,他還不如餓着呢。
顧夏知道他是嫌不好喫,但也沒有那麼難喫吧?
至少,是喫不死人的。
顧夏想給今天的雞蛋面添點東西,在冰箱裏找了一會,只發現一根火腿腸。
她要切片,卻不小心,刀鋒劃過手指,在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她痛的收手,傷口就冒了血。
顧夏急忙去水龍頭下衝,可血一直流,傷口不大,血卻像是止不住。
而此時,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沉着臉,把她拉到客廳,找了張止血貼,貼在她的手指。
“你要是餓了,讓陳放去買就行,大半夜的做這些幹什麼。”他語氣不善。
還有些不耐煩……
似乎是嫌棄她總是惹出一些麻煩,讓他有處理不完的事。
顧夏聽着,心裏一酸。
“我是想做給你喫的,不是我想喫。”
她收回手,“不好意思,一直在給你添麻煩。”
剛纔他打電話的時候,她都聽見了。
他的語氣很無奈,很不耐煩,說:“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回去再說。”
陸靳北聽着她帶有情緒的話,在她要轉身時,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見她眼眶微紅,嘆氣,“爲什麼做給我喫。”
“做錯了事,想哄你開心唄,可我什麼都做不好,只會給你惹麻煩。”
她的聲音裏,有着滿滿的情緒和自嘲。
他無奈,“我什麼時候說你給我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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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明說嘛,我又不是傻瓜,我聽得懂,也看的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冤枉我。”
他無奈,可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樣子,以及理直氣壯的表達不滿,又覺得有些可愛。
陸靳北嘆氣,“你知道我爲什麼生氣?”
她低着頭,像做錯了事的學生在檢討自己的錯誤,“擅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