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崎川明明白白的懂了,自己被坑了。
“晏南柯,等我脫困,本皇子絕對不會饒過你!”
晏南柯沒說話,平靜的目送他離開。
誰讓這位二皇子最喜歡看熱鬧,現在倒是好他看熱鬧看到自己頭上了。
將其餘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趕出去,以嶽寧畫要靜心修養的緣由將房門關閉。
原本看起來悽慘無比的嶽寧畫睜開眼睛,目光清明,哪裏還有剛纔那要死不活的模樣。
周國舅也不哭了,兩個戲精各自坐穩了身體,嶽寧畫目光看向晏南柯,嘴角露出笑容來。
“皇后娘娘,我演的如何?”
她這場戲,不光是爲了給金崎川等人看,也是爲了給自家那些東延來的手下看。
周國舅和嶽寧畫帶來了不少人,那些下人並非完全都是他們的心腹,還有一些屬於其他勢力的眼線。
皇宮裏哪裏會有什麼祕密,很快這件事就會被傳揚的天下皆知。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了解一個事實。
周國舅冷哼了一聲:“這一盆髒水潑在那位大漠二皇子的身上,他就算是跳進黃河又洗不清。”
宮祀絕靠在旁邊的椅子上,聽着兩人這番話眯了眯眼睛。
他此時也猜透了晏南柯的想法。
不過他沒有說話,淡定的垂下頭繼續喝茶。
反正只要是晏南柯想做的事,他都會支持她。
哪怕是殺了金崎川,他也不會阻攔。
晏南柯勾脣淺笑:“如果能夠成事,對兩位的好處也不少,要知道這位大漠國二皇子,最是受到那位大漠帝王的寵愛,也是最有可能的繼承人人選。”
嶽寧畫眼神閃了閃。
“這我當然也知道。”
否則,她也不會徹底犧牲自己到這種地步,演這麼一齣戲。
晏南柯繼續說:“金崎川肯定不會承認,但是只要消息擴散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二皇子殿下故意破壞兩國邦交,害公主殿下沒了清白,想必東延國那邊也絕對不會放過他,會藉此機會勒索大漠一番好處。”
嶽寧畫想了想,她有些躊躇:“我如今傳出這麼一個名聲,萬一父皇讓我嫁給金崎川怎麼辦?他此時怕是恨不能殺了我!”
想到此地,嶽寧畫眼底劃過一道幽暗之色。
晏南柯挑眉:“公主殿下怕什麼?只要您咬死了他欺辱你,你寧死不從,你父皇還能逼死你不成?他爲了臉面,肯定不會那樣做,不光不會逼迫你,還能因爲你得到那麼多好處以後重視你,將來你的婚事絕對無人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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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寧畫像是被說動了心思。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她也不虧。
可是這樣想來,從頭到尾聖武國都沒有任何損失。
她擡起頭,一下子望進了晏南柯那雙漂亮的眼睛裏。
那眼瞳相當漂亮深邃,又帶着幾分通透明亮,讓人移不開目光。
嶽寧畫突然有了一個比較可怕的猜想,“你是不是……故意的!”
晏南柯詫異的看着她:“什麼?”
嶽寧畫咬脣,隨後道:“這種結果,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想好了?否則你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連大漠國的使臣一起召來!”
晏南柯沒否認:“哎呀,不小心被公主殿下看出來了。”
嶽寧畫:“……”
晏南柯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她好像將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一種相當的憋屈感在心中聚集,嶽寧畫卻只能默默嚥下一口老血。
因爲她發現,自己除了聽她的居然無路可走。
否則,沒有了和親價值,甚至失去了清白之身的她,絕對會被父皇等人當成棄子,就連家族也不會要她。
可如今,怎麼說她都有點兒利用價值,再加上東延忌憚北離國的威脅,現在已經不能毫無顧忌的對聖武國動兵,因此她回去以後,應該能夠過的不錯。
這下子,她被套牢了。
嶽寧畫忽然情緒低落下來,蔫噠噠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晏南柯沒再多打擾她在寢宮之內‘養傷’,和宮祀絕大步走在外面。
宮祀絕看着她心情不錯,眼底的笑容越來越深。
輕輕拉住她的手,兩人走在月色之下,感受着傾灑在身上的月華,相當閒適愜意。
宮祀絕輕輕在她耳邊道:“難爲你了,阿柯。”
晏南柯眯起雙眼:“我這也是爲了我自己,不然我男人天天被人惦記着,我心裏可不舒服。”
宮祀絕默默動了動脣:“朕也是。”
那個大漠二皇子,如果不是覺得後續太過麻煩,他很想挖了他的眼睛,砍了他的頭,弄死他。
金崎川包括他那些手下都被關在一處空置的宮殿裏,特意安排了不少侍衛看守。
至於其他人這會兒也已經回到大殿,宴會也不準備管了,耐心的等着兩人回來。
見晏南柯進門,一些關心此事的人立刻起身,尤其是以晏時玉爲首的幾個朝中大臣。
“皇上,那位公主殿下可還好?”
宮祀絕沒說什麼:“嗯。”
“此事,皇上打算如何處理?”
晏時玉順勢問道,眼神之內多了幾分疑惑。
金崎川再怎麼想不開,也不至於色膽包天,在別人宮裏對一國公主下手。
如果是真的,那只可能是這人的下半身長在了腦袋上。
宮祀絕眼神危險:“事實如此,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如何,只要這場戲演的好,那他這個地盤上的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後方晏老夫人也迎了上來,見到事情處理差不多了,也逐漸安了心。
晏南柯跨步走過來想要和老夫人等人告別,忽然捂着胸口再次乾嘔了幾下。
宮祀絕一把將她扶住,面色更加沉重。
他緊繃着薄脣,扶着晏南柯站起身,瞧見她臉色又有些不好,聲音之內帶着不易察覺的擔憂。
“阿柯!”
晏南柯擺擺手,讓周圍衆人不要擔心。
“陳老和我師父給我看過,沒有大礙,可能是中毒的後遺症。”
人羣之內,突然有人開了口。
“我看,這怎麼有些像是……孕吐?”
晏南柯愣住,下意識擡起頭看向說話的人。
柳氏走到她面前,眼神憂慮不已。
“娘生了你們這麼多孩子,還是稍微瞭解一些的,南柯你沒讓人查查看,是不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