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一上飛機,就癱倒在寬大的座椅上,嘴裏嘟囔着:“媽的,總算能歇會兒了。這幾天把我給累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程立則拿出平板電腦,開始查閱一些關於安吉·雷拉和米國地下勢力的資料。
“我說程立,你能不能放鬆點?”
沈知言瞥了他一眼,“這還沒到地方呢,你就開始捲起來了?不愧是你啊,卷王之王。”
程立頭也不擡地說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多瞭解一些情況,總沒壞處。”
“切,說得好像你以前沒少幹這種事似的。”
沈知言撇了撇嘴,從空姐手中接過一杯香檳,愜意地喝了一口,“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去米國,你有什麼具體的計劃沒有?總不能真就兩眼一抹黑,直接衝到安吉·雷拉老巢去吧?”
程立放下平板,看向沈知言:“具體計劃,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定。我們這次去,首要目的是摸清安吉·雷拉的底細,以及他下一步的打算。如果能找到他的破綻,順便給他製造點麻煩,那就更好了。”
“說得輕巧。”
沈知言翻了個白眼,“那傢伙可是地頭蛇,我們在米國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麼作爲?”
“事在人爲。”
程立淡淡地說道,“別忘了,我們也不是喫素的。”
沈知言哼了一聲,沒再說話,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飛機平穩地飛行在萬米高空,窗外的雲海翻騰,宛如仙境。
然而,就在乘客們大多沉浸在旅途的寧靜中時,異變陡生!
“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一聲粗暴的吼聲打破了機艙內的平靜,緊接着,幾名蒙着面,手持槍械的壯漢從經濟艙的方向衝了過來,凶神惡煞地控制住了幾名空乘人員。
“這架飛機是我們的了!都給老子老實點!誰敢亂動,老子一槍崩了他!”
爲首的一名劫匪用槍指着驚慌失措的乘客們,惡狠狠地吼道。
機艙內頓時一片譁然,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程立和沈知言幾乎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媽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坐個飛機都能碰上這種鳥事!”
沈知言低聲咒罵了一句,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迅速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程立則顯得相對冷靜,他仔細觀察着那幾名劫匪的站位、手中的武器型號,以及他們之間的配合。
“三個,不,可能有四個。”
程立低聲自語,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着,“手槍型號老舊,但火力足夠。看樣子是亡命之徒,不是一般的毛賊。”
“怎麼辦?程立,要不要動手?”
沈知言壓低聲音問道,身體已經微微緊繃,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他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骨子裏卻是個不怕事的主。
“先別衝動。”
程立搖了搖頭,“看看他們想做什麼。如果只是求財,我們儘量配合,沒必要硬碰硬。”
然而,事情的發展,似乎並不像程立預想的那麼簡單。
爲首的劫匪並沒有急着搜刮乘客的財物,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頭等艙這邊,準確地說,是投向了程立和沈知言。
“程先生,沈先生,我們老闆想請兩位過去聊聊。”
爲首的劫匪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說道,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謔。
程立和沈知言心中同時一沉。
“媽的!衝着我們來的!”
沈知言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程立的眉頭也緊緊皺起。
他沒想到,安吉·雷拉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操!”
沈知言低聲狠狠地啐了一口,臉色鐵青,牙關緊咬,“這幫狗孃養的,還真是看得起咱們!飛機上都敢動手,安吉·雷拉是瘋了嗎?”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壓抑的怒火,放在扶手上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青筋畢露。
爲首的劫匪見兩人沒有立刻起身,手中的槍口微微晃動了一下,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程先生,沈先生,別讓我們老闆等急了。不然,這飛機上的其他客人,可就要替你們受點罪了。”
他的目光掃過頭等艙內其他瑟瑟發抖的乘客,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程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此刻任何一絲慌亂都可能導致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分析着眼前的局勢。
對方指名道姓,顯然是有備而來,目標明確就是他們兩人。
“看來,安吉·雷拉先生還真是熱情好客啊。”
程立緩緩站起身,臉上甚至還擠出了一絲略顯僵硬的笑容,語氣卻冰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既然如此,我們自然不能拂了他的美意。只是,不知道你們老闆想在哪裏跟我們‘聊聊’?總不至於是在這飛機上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對方。
爲首的劫匪身材高大,眼神兇悍,握槍的手很穩,顯然是老手。
他身後跟着的另外兩名劫匪也同樣不好對付,他們隱隱形成一個三角站位,將程立和沈知言的活動空間壓縮到了最小。
沈知言也跟着站了起來,他雖然心中怒火中燒,但也明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他瞥了程立一眼,看到程立眼神中的鎮定,心中的焦躁也稍稍平復了一些。
他知道,程立這傢伙,越是危險的時候,腦子就越清醒。
“程先生果然是聰明人。”
爲首的劫匪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我們老闆自然有安排。現在,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不要耍花樣,否則……”
他再次揚了揚手中的槍。
程立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路吧。”
他邁開腳步,沈知言緊隨其後。
兩人被三名劫匪一前兩後地“護送”着,朝着經濟艙的方向走去。
頭等艙的其他乘客驚恐地看着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程立的目光快速掃過周圍的環境。
頭等艙與經濟艙之間有一道布簾隔開,此刻布簾被拉到了一旁。
他注意到,除了這三名劫匪,經濟艙那邊似乎還有動靜,但看不太真切。
空氣中瀰漫着緊張和恐懼的氣息。
“程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沈知言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真要把我們弄下飛機?這特嘛是在天上!”
“不清楚。”
程立同樣低聲迴應,眼神銳利如鷹,“但他們既然敢在飛機上動手,肯定有後續的計劃。可能是想控制飛機,或者……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他的手指在褲縫上輕輕摩挲着,這是他思考時的小習慣。
他瞥見了旁邊餐車上放着的一瓶未開封的紅酒,瓶身厚重,是個不錯的“傢伙”。
就在他們走到經濟艙入口附近時,爲首的劫匪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他們,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程先生,沈先生,爲了確保你們的合作,可能需要委屈一下兩位了。”
說着,他從腰間摸出了兩副束線帶。
沈知言的臉色頓時一變:“媽的,還想綁我們?”
程立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一旦被綁住,他們就徹底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動手!”
幾乎在同一瞬間,程立和沈知言像是排練過無數次一般,同時暴喝出聲!
程立的動作快如閃電,他根本沒有去管那名遞束線帶的劫匪頭目,而是猛地一側身,右手快如鬼魅般抓向了身旁餐車上那瓶紅酒!
入手沉甸甸的,瓶頸修長,正適合發力。
“找死!”
爲首的劫匪沒想到兩人竟敢反抗,怒吼一聲,就要舉槍。
但程立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砰!”
一聲悶響!
程立手中的紅酒瓶,帶着凌厲的風聲,狠狠地砸在了他左後方那名劫匪的太陽穴上!
那名劫匪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手中的槍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暗紅色的酒液混合着破碎的玻璃渣,濺了程立一身。
“你特嘛的!”
另一名在程立右後方的劫匪反應過來,咒罵着擡起槍口。
就在這時,沈知言動了!
他沒有像程立那樣尋找武器,而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他一個箭步前衝,身體如同獵豹般迅猛,在對方槍口擡起的一剎那,狠狠一記手刀劈在了對方持槍的手腕上!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啊——!”
那名劫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槍脫手飛出,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着。
![]() |
![]() |
沈知言毫不停歇,一記兇狠的膝撞,重重頂在了他的小腹!
“噗!”
劫匪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弓起了身體,口中噴出一股酸水,軟軟地癱倒在地,蜷縮成了一團,再也爬不起來。
電光石火之間,兩名持槍的劫匪就被程立和沈知言乾淨利落地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