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唐摟着國色天香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看南知意與陸真,欲言又止。
到最後,終究是走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南知意為自己的七年感到不值。
吃完飯,南知意他們幾個,一起走出了飯店。
她直接回了自己家,剛上樓,她便看到顧西洲站在那裏,低頭抽菸。
那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死死凝視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讓她感覺後背發冷。
父母家的住址,他是知道的,因為曾經她讓顧西洲陪她回來取過一些東西。
只是,她倒是沒想到他會找過來。
已經斷乾淨了,他還來這裏做什麼?
回去的路上又跟許微吵架了?
想來找她一炮泯悲情?
還是因為被她甩了心裏不平衡,想要重新找回場子嗎?
如果是後者,那顧西洲還挺渣的,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南知意無聲地冷笑了一下,直接無視他,開了門,準備進家門後,迅速把門關上。
然而,在她關門之前,顧西洲卻強勢地將即將合上的那扇門,狠狠扒開。
他沉默不語,滿眼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南知意面無表情地說,“顧二少,我並不認為,我們如今是可以隨便在晚上見面的關係。”
顧西洲,“什麼時候長的本事?”
這種本事,她原本就有,只是之前因為愛情,丟了最初的自己。
南知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請回。”
她話音落下的剎那,顧西洲卻是強勢地進了門,宛如掌控一切的神明一般,將她狠狠地按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危險的氣息,蔓延開來,她的心不自覺地提到了嗓子眼兒。
很快,男人灼熱的氣息,伴隨着冷到結冰的聲音,在她頭頂落下——
“南知意,你不乖了。”
她從容地對上了顧西洲的眸,眼底毫無波瀾,“大晚上的,請不要吵對門鄰居睡覺。”
這是個老樓,隔音很差的。
顧西洲雙眼血紅,好似下一秒就要將她狠狠掐死。
南知意,“請回。”
去找他的許微吧,不要在她的世界來來回回,攪動風雲。
放過她吧。
他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重重地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撐在牆壁上,又冷又欲。
顧西洲的脣落下的時候,南知意的心裏除了抗拒已經沒有了其他。
曾經她挺喜歡跟他做這種事兒的,他器大活兒好,而且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露出些許溫柔的一面。
她喜歡看着顧西洲,用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她,讓她叫給他聽。
更喜歡,那短暫的靈魂契合。
只是現在,她心死了,不想再喜歡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抗拒,顧西洲狠狠咬了咬後牙槽,停止了索取。
那雙血紅的眸子,再次死死凝視着她。
她無力地靠着冰冷的牆壁,繼續看着他,“顧二少,曾經我很喜歡你,喜歡到,讓自己低踐到了塵埃裏,但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他是想揹着許微腳踏兩條船也好,還是只是來找她發泄在許微那裏的委屈也罷,她都沒興趣,她不想活的更加低踐。
顧西洲的聲音,陰沉到了極致,“南知意。”
南知意,“好走,不送。”
說完,她便回了自己房間,順便把門反鎖了。
緊接着,她便聽見了關門的聲音,以及下樓的腳步聲。
顧西洲,是何其驕傲的一個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以後就是真正的陌路人了。
她努力調整好情緒,去洗了個澡,塗了護膚品,便關燈躺下了。
明天,她還要去上班,她必須養足精神。
翌日,南知意帶着自己的設計圖冊,到了新創集團,按照原定計劃,先去找了陸真,將圖冊交給了對方。
之後,便去辦理了入職手續,去了設計部。
原本,陸真是想要自己的祕書,親自帶着她去辦的,但是,她拒絕了。
初來乍到,還是低調一些好。
工作的第一天,南知意十分努力,一直到傍晚,才離開了公司。
走出寫字樓的時候,外面正大雨傾盆,雷聲陣陣。
她站在門口,想要叫車。
但是這個時間,卻是叫車高峯期,叫了半天,仍舊叫不到。
她倒是也不慌,一邊等待司機應答,一邊看雨。
她很喜歡下雨天,滾滾暴雨,好像能將整個世界的污穢之氣,都沖刷的一乾二淨。
大概等了十幾分鍾,她的身後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着,她聽見有人說,“顧總,您今天能屈尊降貴來我們南江集團一趟,真是讓我們整個公司都蓬蓽生輝。”
“真的特別謝謝您,願意投資我們公司。”
她循聲看過去,便看到顧西洲在一羣保鏢,還有一羣西裝革履的白領簇擁之下,浩浩蕩蕩,走了過來。
人羣之中,他是衆星拱月一般的存在,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恭恭敬敬的。
白襯衫,黑西褲,明明是最簡單的打扮,卻被他詮釋出了一股子不一樣的高貴感。
那滿身渾然天成的氣場,讓人望而生畏。
南江集團,跟新創集團共用一層樓,而且是緊挨着的,是一家人工智能方面的公司。
這公司剛成立,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作坊。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聽周圍的同事議論過,這家公司。
他們都說這家公司的老闆,是許微的表哥。
顧西洲,是真正站在高位上的男人,顧家那是真正站在金字塔尖兒上的頂級豪門世家,現在Z國站在巔峯上的人,全部都是顧家老爺子的門生。
他從二十二歲接管顧氏集團至今,在商界堪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
如果沒有許微,南江這樣一個小公司,絕對入不了他顧二少的法眼,更不可能讓他親自來一趟。
思忖之間,顧西洲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又下意識躲避,將目光投向手機屏幕。
有出租車接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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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洲一行人在她身邊站定,她的餘光瞥見了他,只是這樣,她都能感受到,一股子濃烈的壓迫感。
他身邊有人為他撐了傘,一排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