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哄她

發佈時間: 2025-08-12 11:5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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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雯沒去洗漱,捏着手機坐在牀邊,一腦袋問號。

她需要什麼公關?

還是天價公關?

她昨天做什麼了?

思來想去,唯一出格的行爲不就是砸車?

砸車需要公關?

難不成顧渟真報警了?

不對!

如果是報警,那就不是公關費可以處理的事了。

再說了,顧渟不會報警。

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報警。

早晨的大腦是清晰的。

安雯摸索到很多昨天被忽視的信息。

比如,莊慧昨天在電話裏說了一句:你知道你添了多大的麻煩嗎?

又比如,昨天下午進進出出顧崢辦公室的人,就有公關部和法務部的同事……

這,基本對上了。

事情突然偏向另一個極端。

安雯情緒七上八下,給金茂打電話,試圖證實點什麼。

金茂被安雯問得支支吾吾:“安、安小姐,這個、這個事顧總會親自跟你說。”

安雯急於知道事情始末,聲音拔尖:“可他沒說呀!”

“那你也得給機會讓顧總說啊。”金茂語氣弱,給顧崢抱不平,“昨晚顧總處理完你的事來找你,你不是沒見他嗎?”

處理完你的事…

這幾個字給安雯的信息是,顧崢昨日的忙碌,都是在處理她的‘麻煩’。

她又想起昨晚十點半,顧崢的車停在她公寓樓下…

這時,金茂又開口,安慰:“安小姐,你別急,待會兒顧總就告訴你了。”

這通電話雖然不得多少內容,但金茂沒否認天價公關費的事。

看來確有其事。

安雯糊里糊塗,所以,自己真的闖禍了?還讓顧崢花了一大筆錢?

如果有這個前提,她今天要做的事、要發的脾氣就如同被人抽了墊腳石。

安雯打算儘快去公司問清楚。

可她剛擠了牙膏準備刷牙,門鈴聲突然響起。

大早上的,誰?

心裏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又在此刻顯得合情合理。

安雯扔下牙刷,跑去開門。

廳門向外推開,能看見對面顯眼的消防栓。

磨砂的印花瓷磚地面上,從門後投出半個人影。

顧崢一步從門後跨出,驀然出現在安雯面前。

他寬闊的身子擋住對面的消防栓,影子斜着摺疊到牆面上。

廳門頂部有道柔光,自上而下打在他臉上,他眉骨上方貼着一塊白色紗布,眼鏡輪廓印在眼瞼上,眼眸深邃又溫柔地睨着她。

他薄脣輕啓,聲音如夏日晨曦般清朗溫暖:“早安。”

安雯感覺心臟被猛的揪了一把。

“喵~”突兀的聲音。

安雯眼皮抖動兩下,視線下落。

三豐窩在顧崢手上,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粉色的舌頭捲起來舔了舔鼻子,又是一聲‘喵~’。

安雯直接傻了。

她腦袋裏的弦脆弱顫動,又狂熱跳動。

她擡起眼簾,眼眸迷茫又不知所措:“三豐…怎麼會……”

顧崢朝房內擡了下下巴,紳士地請示:“我能進去嗎?”

安雯沒拒絕,側身,往旁邊挪了一步。

在顧崢進門後,安雯後知後覺揉了一下眼睛。

她還沒洗臉呢!

她快速跑進洗手間。

洗手間裏,牙刷因爲剛纔沒放穩,此刻落在盥洗臺上。

安雯打開水龍頭清洗牙刷,又重新擠上粉色牙膏,同時扯出一張洗臉巾擦掉盥洗臺上的牙膏漬。

電動牙刷‘嗡嗡嗡’的運作聲,卻壓不住門外逐漸趨近的腳步聲。

顧崢立在洗手間門口。

安雯沒回頭,從正前方的大鏡子側面就能看見他。

他一身貼合身材的暗色西裝,裏面是豎條紋襯衫配斜條紋領帶,他的穿着從來沒有亮點,卻蓋不住儒雅矜貴的底蘊。

此刻,他站在狹窄的門框裏,身高、肩寬、腿長尤爲凸現,那是一種剋制的男性荷爾蒙。

他也看着鏡子裏的她,與她的眼珠亂轉、心緒不寧不同,他清冷自持、從容不迫。

他朝裏走了一步,與鏡子裏的她眼神交匯:“安雯,我和梁草之間從來沒有超過工作以外的關係。”

這是他對她的猜疑的解釋。

他很認真地看着她,沒有因爲被無故猜疑,就帶着壓制性的情緒。

那是一種讓人信服的坦然。

對於這個無端的猜忌,安雯自覺理虧,在鏡子裏躲開視線,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

她眼睫顫顫,垂下眼睫。

看她不排斥他了,他走到她身後,手臂從背後環住她柔軟的身子,手臂微微收緊。

這份親暱,很嫺熟。

安雯擡眸,正撞上鏡子裏,顧崢深沉的目光。

他聲音比剛纔更爲輕柔,叫她名字:“甜甜。”

安雯感覺心臟一抽,眼眶瞬間紅了,卻倔強得隱忍着。

顧崢全然看見,微不可察地嘆氣。

他下巴蹭蹭她:“我昨天語氣太重了。”

他解釋:“我沒有否定你。”

顧崢看人看事從不看表面。

千人千面,不該被隨便否定。

無所畏懼的人可能是衝動。

瞻前顧後的人也可能是謹慎。

顧崢曾經說過,安雯很懂事。

這不是客套話。

就拿昨天那件事來說,她的情緒發泄也是斷定是她能承擔的後果,才做。

她如果知道鉅細,是不會魯莽的。

如果成長是一點一點的自我壓抑,那顧崢希望安雯永遠綻放。

安雯的心,早就痠軟不已。

她不得不承認,不管她如何叫囂,顧崢能輕易把她捕獲。

但她此刻,還硬挺着。

她垂下眼睫,吐掉牙膏沫,漱了口,用儀器把潔面膏打出泡沫塗在臉上後,擡眸:“我聽說,我惹禍了,公司因此付了高價公關費?”

顧崢沒打算瞞着安雯。

昨天沒說,是因爲事情沒有解決,告訴她不過是徒增她的焦慮和煩惱。

顧崢簡單闡述事情原委:“我和二叔不和,行業內早有傳聞,不過只是傳聞。但不乏別有用心的人想深挖,公司附近一直有人蹲守,企圖拍到點實質性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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