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冉冉的心都懸了起來,聽着警察說已經找到女人的地址和姓名,她有些慌亂的揪着手指,“那個,能不能讓我見一下這位阿姨?”
陳隊長奇怪的看她,“這不合規矩,在案子沒有定性之前,你們是不能見面的。”
陸冉冉:……
警察又說:“回去等通知吧,我們找到人,瞭解清楚,會第一時間找你。”
陸冉冉有很多話想說,可礙於顧夏就在身邊,她也不好說什麼
這一刻,真後悔讓顧夏陪着一起來警局。
若顧夏不在,她還能找個理由,把案子撤銷了。
可現在……
陸冉冉的處境,有點像是被駕在高臺上,下不去。
她看向顧夏,正好迎上顧夏的目光,陸冉冉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笑來。
她們肩並肩的走出去,陸冉冉還道,“謝謝你今天陪我來,要不是有你在我身邊,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最近真的發生太多事情,我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她裝出很累的樣子。
顧夏:“會好的。”
“嗯,我……”她話沒說完,就看見警察已經抓着那女人走來。
陸冉冉的臉色一白。
她完全沒想到,警方效率這麼高。
這纔多一會的時間?
她急忙的想轉過身,避開和那女人打正面。
可已經遲了……
女人一看見她,就扯着嗓子喊冤,“警察,我真的冤枉的,真的是那老頭的女兒花錢讓我推她離開!”
“就是她!”
“藍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啊,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害我?”
女人很激動,沒想到自己爲了賺點錢,現在要被警察抓起來。
她趕緊掙開了警察的控制,跑上前抓着陸冉冉,“藍小姐,是你花錢讓我這麼做,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還報警說我把你爸爸拐走呢?你要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冉冉徹底愣了。
她用力的想推開那女人,可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地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別狡辯啊,我這裏還有你給我的錢呢,那上面有你的指紋把?”
婦人見她不承認,就更急了,“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我真是冤枉的。”
警察上前,強行將女人拉開。
那人還嚷嚷的冤枉,甚至辱罵:你這麼做遲早要遭天譴的,你爲什麼要害我啊。
女人被拉進了警局,罵聲遠去。
可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反倒是讓人覺得尷尬了。
陸冉冉甚至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顧夏?
她看向顧夏,“顧夏,真不是她說的那樣,我怎麼可能那麼做呢,我都不認識她。”
“你不用跟我解釋。”顧夏的表情很平靜。
陸冉冉着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做,是她在誣陷我。”
顧夏有些失望的看她,都到這種時候了,她還嘴硬。
可那一刻,顧夏什麼也不想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印象裏的藍嵐,似乎真的不存在了。
那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什麼時候變成把別人當成傻子卻殊不知自己謊言拙劣的人?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女孩,竟讓顧夏想起了陸冉冉。
那種做錯事,永遠理直氣壯,明明自己做錯了嫁禍給別人,卻也能一本正經的表演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種屬於陸冉冉身上獨有的特質,讓顧夏這個常年受害者,感覺特別熟悉
可眼前的這張臉,卻又是屬於藍嵐的。
顧夏實在沒什麼心情陪她演戲,“我先回去了。”
“夏!”她一把拉住顧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是嗎?”
陸冉冉用那種受傷的目光看着她。
顧夏皺眉,還沒說話,警察追了出來,有些氣喘道,“藍小姐,你沒走就好,進去吧,陳隊長有些情況要跟你覈實清楚。”
陸冉冉沉着臉,“覈實什麼?難道你們也相信那個女人的話?麻煩你們搞清楚好不好?那是我爸爸,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們警察怎麼能相信一個跟我爸毫無關係的女人隨口胡說就認爲是我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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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耐着性子,“您還是進去再說吧。”
“有什麼可說的,我就搞不明白了,就憑着她張口胡說是我的錯,你們全部都認爲這件事是我做的?證據呢?”陸冉冉的聲音都提高了,顯得自己因冤枉而很氣憤。
可那警察,眼底閃過一絲絲譏蔑,開口道,“藍小姐,我們辦案一定會講究證據,現我們已經調取你和陳女士交易的談話內容,你應該不知道阿姨有錄音的習慣吧?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
陸冉冉怔住,一時間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難堪。
那女的竟然錄音?
她啞口無言,實在叫不出冤枉了。
也不敢看顧夏是個什麼表情。
警察要求她現在必須馬上返回去,配合調查。
陸冉冉只能跟着警察進去,而顧夏搖搖頭,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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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裏。
經過一番瞭解,警察已經覈實清楚,“雖然這個阿姨不追究你污衊的行爲,但藍小姐,我必須認真的提醒你,你這是在犯法的,而且那位是你的父親,他行動不便,你身爲子女,不盡孝就算了,還專門僱人把他帶走。”
陳隊長做了一番嚴厲的教育。
陸冉冉低垂着頭,沒再狡辯。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女人之前被人坑過,上當受騙怕了,所以隨身都挾帶了錄音筆。
所以,她交代女人做的事情,全都錄下來了。
好在,這件事除了口頭教育和對女人的經濟賠償,沒有鬧太大。
陸冉冉處理完這件事,便急着離開。
而此時,警局裏一個女警納悶道,“陳隊,這個藍嵐的指紋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跟四年前藍嵐錄的指紋不匹配。”
陳隊皺眉,喝水的動作一頓,“不匹配?五年前是她本人來錄的?”
“應該是的,當時錄指紋的目的是爲了領取身份證,可現在兩個人的指紋根本對不上,差太多了,這太離奇了。”
女警納悶的說着,“咱們每個人的指紋都是不一樣的,而且是不可替代的,出現匹配不上的情況完全不科學。”
陳隊長皺眉,喝了一口保溫杯裏的熱茶,若有所思,“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