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看到天麟甲的一瞬間,就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如果不是對方有這個,他們三人也不會輸的如此徹底。
你砍人家一刀,人家屁事沒有,別人砍你一刀,鮮血狂飆,這誰受得了?
黑袍人聲音沙啞,語氣之中也多了急切:“你是晏鴻飛的血脈!”
晏南柯勾了勾脣角:“我是他孫女。”
黑袍人瞳孔瑟縮了一下。
他勉強動了動手指,摸到了自己的腰間。
這個消息太重要了,他一定要想辦法傳遞給自己的主子。
可是,他手指卻摸了個空。
晏南柯低垂着眸子,將手中的一個竹筒拿在手裏打量了一下,眯起眸子道:“這就是你們天羅殿用來傳遞消息的工具?”
黑袍人臉色煞白。
晏南柯輕笑着:“既然我都將實話告訴你了,自然也沒打算放你離開。”
黑袍人惡狠狠的怒視着晏南柯,氣的咬牙切齒。
“這也不是什麼祕密,當年晏鴻飛確實死在我們手裏,當初暗殺他的那個任務,我也接了,親眼看着他死在眼前!”
晏南柯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啊!”
黑袍人慘叫了一聲。
晏南柯手中匕首劃過,直接剜了對方的雙眼。
她站起身,看着地面上不斷掙扎的黑袍人,聲音逐漸冷漠下來。
“天羅殿是嗎?我能摧毀你們一次,還能摧毀第二次。”
她轉身,邁步向着林中走去。
而那黑袍人原本掙扎着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可是驟然間,從他的口鼻之中,無數蠱蟲不斷的爬出來。
淒厲的慘叫聲傳出很遠。
驚起了林間一片蟲鳴鳥叫。
……
“抓到了嗎?”
同樣穿着一身黑袍,卻身影纖弱的年輕女子坐在一塊石墩上,看着旁邊湍湍河流,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跪在她腳邊的護衛搖了搖頭:“回少山主,沒有。”
這一句話好像驚雷,直接讓那女子驚訝的睜大雙眼。
“你說什麼?”
作爲天毒山的少山主,山主唯一的女兒,紅媱這輩子都沒如此挫敗過。
“我的蠱蟲難不成沒有追蹤到對方的蹤跡嗎?”
“回少山主,已經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爲什麼沒把我想要的人帶回來?”
那護衛渾身緊張,肩膀恐懼的直顫抖。
“趕到的時候,發現那馬車已經空了,其他天羅使去追殺那兩個從馬車之內逃出去的人,其中三人至今未歸,還有七位三死四傷……”
紅媱一巴掌拍在那護衛的臉上。
她氣的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廢物,真是一羣廢物,明明本姑娘都將燕蘅的消息透漏給對方了,結果派出那麼多人連個人都抓不住,我還以爲天羅殿是什麼厲害的勢力,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的聲音憤怒不已。
突然間,一道輕笑聲傳入耳中。
紅媱心中一緊,猛然回頭,就看到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背後。
頃刻間,她渾身汗毛直豎,脊背發涼。
她環視四周,發現自己的那些護衛,居然一個個無動於衷。
正要發作,一身籠罩在暗色之中的人忽然開了口:“少山主不用緊張,我只是讓你的那些屬下睡一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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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媱渾身緊繃,臉色蒼白。
“你……你身爲天羅殿的殿主,怎麼會出現在我這裏!”
她再次側頭,卻發現對方已經坐在了她面前。
甚至還自斟自飲,毫不客氣的喝她的茶。
紅媱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手指都緊縮起來。
因爲對方的實力,已經證明了如果對方要殺她,將會毫不費力。
對方整張臉都隱藏在陰影之下。
這麼多年來,據說看過這張臉的人都死了。
紅媱儘量避開自己的目光,不敢過多關注,避免對方將她殺人滅口。
“殿主派出去十位天羅使,都沒能將人拿下,你的那些手下實在太廢物了。”
紅媱故作驕矜,聲音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那殿主聞言,輕笑了一聲,“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沒有算計好對方的實力,不過下一次就不會了。”
“那就好。”
紅媱感覺到對方沒有生氣,渾身這才放鬆下來。
“不知道殿主過來見我,還有別的事嗎?”
對面的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險的氣息。
紅媱巴不得對方趕緊走開。
那沙啞粗重的聲音,聽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麼年齡,甚至聽不出究竟是男是女。
然而天羅殿多年前毀滅燕家的舉動,即便是她父親都對其相當敬畏。
“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想問問你,那馬車之內另外一男一女的身份和畫像。”
紅媱心中一動。
“我不認識他們,不過那女子能夠讓我養的蠱蟲聽她的話,這點相當詭異,甚至我所有的蠱蟲都不傷害她……至於那男子……”
雖然夜晚看的不怎麼清楚。
可是對方那比燕蘅還要厲害的武功讓紅媱心口發熱。
她做夢都想要這麼一個蠱衛。
有他在身邊,她恐怕連身邊這個狗屁殿主都不用害怕了。
殿主黑袍下的那雙眼睛,好像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紅媱突然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立刻換了語氣:“好,我這就讓人準備畫像。”
作爲天毒山的小公主,紅媱自然是會畫畫的。
哪怕是技術不是很好,也能將五官特點畫清楚。
她將兩張畫像推給對方。
“就是他們。”
殿主的手指落在了晏南柯那張畫像的面容上。
他輕輕伸出手,描繪着對方的五官,語氣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模樣倒是不錯。”
關於宮祀絕那張,因爲紅媱並沒有看的太清楚,五官有些模糊不清,只有身形打扮。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足夠了。”
那殿主收好畫像,起身離開。
明明剛纔人還在樹林之內,紅媱卻發現眨眼之間就看不見對方的蹤跡了。
她拼命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忽然整個人好像脫力一樣的坐在了石墩上。
她脊背的衣服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浸透了,渾身都感覺冰涼徹骨。
此人當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