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夏反應過來是他的套路,已經來不及了,他加深了這個吻,更是不給她任何可躲避的退路,就像一團甜絲絲的迷霧,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顧夏也不知道他吻了多久,除了吻,他也沒做其他的事情。
就如他說的,他還要去守着慕時。
陸靳北待了一會,摟着她,等她漸漸睡熟了才起身離開。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出去時,接到陳放的電話:“陸總,陸董那邊已經有動作了,他今天見了幾個律師,主要就是詢問股權的事情。”
“嗯,他應該是在想辦法收集公司的股份,沒關係,讓他收,你們不要有任何阻攔的動作。”
“好,我知道了。”
陸靳北掛了電話,眸色微暗。
等到他花了大筆的錢去收購股權,到頭來發現是一場空,那麼好戲纔剛剛開始。
這位名義上的爺爺,籌謀了一輩子,絕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所以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陸家的一切都拿過去。
陸靳北緊擰着眉頭,回到慕時的房間,見他氣息還算平穩,心裏的大石頭才落了下來。
*****
首爾。
夏明悅蜷縮在牆角,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她很難剋制身體裏蝕骨撓心的痛,每一次發作到時候,就只能靠意念來堅持,可那種感覺真的太痛苦了,她甚至想着乾脆就放棄算了,乾脆她就死了,也不想再受着這個折磨。
此刻,她剛逃出來,沒走多遠,就已經發作了。
夏明悅蹲在地上,抱着自己。
這些日子,她實在是受不了裏面的嚴格的看管,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坐牢的犯人,不僅如此,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翟若凌已經第三次要求要見她。
她不想見他……
更不想讓他看見現在的自己。
此刻的她,連鬼見了都害怕,短短几日,她瘦了一大圈,精神大不如從前,甚至她感覺自己五官都開始變形,整個人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如果翟若凌看見她這個樣子,該怎麼想她?
所以,她想盡辦法從裏面逃出來,甚至爲了買通裏面的人,把自己身上最值錢的手鍊都賣了
她要藏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她不想成爲任何人的累贅。
這樣的感覺太痛苦了!
此刻,她蹲在地上,一點力氣都走不動。
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
巨大的絕望和身體的痛苦在一點點吞噬她。
而此時,身邊經過幾個說笑的男人。
男人渾身酒氣,從夏明悅身邊走過,似發現她不對勁,三人又返了回來,來到夏明悅身邊。
男人衝她說了句話,夏明悅一個字都聽不懂。
她害怕的往後退,搖頭。
男人則笑着,要去拉她。
“你幹什麼!”
夏明悅嚇得往後退,意識到有危險,她強撐着身子要離開,可其中一人卻擋在她的面前。
三人把她包圍着,不讓她走,甚至還有人一把拉着她手臂,要將她拉走。
“你放開我。”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救命!”
她喊着,可根本無力去抵抗任何,就在她心裏感到萬分絕望時,一輛車開了上來,翟若凌上前喊了一聲,上前就把夏明悅拉到身後,“上車!”
這三人見翟若凌是自己一個人,仗着酒氣,便跟翟若凌扭打成一團。
他自己一人的力氣,很難抵抗三個人。
夏明悅眼看着他被人按在地上打,只得顫着手,打報警電話。
幸而,街道上巡邏的警察發現此處的毆打狀況,兩警察衝這邊喊了聲,就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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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三人見狀,撒腿就跑。
警察上前來,跟翟若凌交談了幾句,便走了,沒有再追究。
夏明悅一直躲在車邊,怕被警查看見自己犯了毒癮。
警察走後,翟若凌急忙將她塞入車裏,開車離開。
她坐在車裏,就不停的發抖。
儘管她死死掐着手臂,希望用痛感來提醒自己,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想發抖。
翟若凌又怎麼會看不懂她的想法,他將西裝外套脫了,蓋在她的身上,如此,也能蓋住她緊掐着胳膊的手,以及她微微發抖的身子。
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把車開到住處。
在他抱着夏明悅進屋時,醫生已經趕了上來,給夏明悅注射了藥水。
良久,她才漸漸的穩定下來。
可整個人,卻像是虛脫了一般,無力的躺着,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
她最不想讓顧夏和翟若凌看見她發作的那一刻是什麼模樣。
可如今,翟若凌還是看見了。
她最難看,最狼狽的一面。
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爲什麼就變成了這樣。
有時候,人都到極端時,也容易產生一些極端的想法,她甚至開始去恨,恨那些讓她變成這樣的人,恨上天的不公平,恨商則樰不愛她卻給了她婚姻,更恨從一開始把她生下來,卻不願意養她,而把她拋棄的父母。
她心裏有太多的恨,而這些恨,幾乎快把她吞噬了。
她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希望。
在那些毒癮的摧殘下,她已經快要沒了自己。
什麼意志力,什麼美好的未來,全都無法支撐她堅持下去了。
夏明悅躺在那,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而此時,翟若凌開門進來。
看見她躺在那,身子瘦的像一張紙,單薄輕盈,讓人心疼。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對女人的美有極致要求的人,他甚至都接受不了素顏不好看的女人,可這一刻,看她面色青紫,雙目無神的躺在那,他心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更多的則是心疼。
他的心,揪在一起。
翟若凌走進去,坐在牀邊。
“好點了嗎?”他問。
可她久久不回答,依舊是望着窗外。
此刻的她,更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反正他都已經看過她最難堪的樣子,也就無所謂這些了。
“明悅,會好起來的,我帶了最專業的專家,他們能解掉你身上的毒。”
他說這時,內心倍感煎熬。
其實這種新型的毒,跟他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關係。
當初他在國外,也曾涉及過這些行業,更養了一幫人,天天做研究。
可他要做的是藥品,雖然有着很大的副作用,可也有着很強的治療作用。
後來,在快上市的時候,被陸靳北給毀掉了。
這些東西,有一部分流入了市場,而一些人就利用了藥品的副作用,變成了謀取暴利的毒品。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所愛的人,有一天會被這些東西,害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