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將碗遞給顧夏,可顧夏哪裏有心思看什麼碗,“你們兩要是不找,我自己去。”
傅行深:“這碗是古董。”
簡言意駭,一下抓住顧夏的所有注意力。
她愣了一下。
慕時點頭。
顧夏這才把碗接過,就是一個滿是泥土的白瓷碗,是古董?
這兩人不是合夥戲弄她?
傅行深別有深意的看了慕時一眼,“你不錯啊,連這也看的出來。”
看來這個慕時,懂得還真多。
傅行深是之前研究過這些古玩,所以能看出這是清朝年間的東西,他從顧夏手裏把碗小心翼翼的拿過來,“這可值不少錢,這種東西出現在這裏,不覺得奇怪?”
這工地上,出現這些歷史古董,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傅行深:“我覺得這可不是從外面帶進來的,你看上面的土,與這裏的是一樣的,而且時間很久了,應該是當初想要從這裏運出去,然後遺漏下來,工地上的人也沒人能看出來這個值錢,所以就一直像垃圾一樣擱置在這裏。”
顧夏皺眉,“你是說有可能是有人把這些東西藏在望生?”
“可能是,而且一定就在這地底下。”
傅行深說着,看了眼周圍,幾乎可以確定是在這個範圍裏。7K妏斆
“你之前不是說,望生的項目重建,施工團隊卻根本不重新加深地基嗎?有沒有可能是因爲,就是那塊地的地基,根本動不了?”傅行深略有懷疑。
“那咱們直接過去看?就在前面。”
主樓就在前面了,顧夏領着他們前去,可傅行深看了一圈,也只是皺眉,什麼結論都沒有。
顧夏:“你看出什麼了嗎?這裏有問題?”
“地基是有問題,可地基底下是不是藏東西,我還真看不出來,得往下深挖。”
“挖?這幾乎不可能。”顧夏犯難了,至少現在是不可能。
她現在不負責這個項目,無法插手,也無權利。
現在她就算懷疑底下有東西,也不可能讓人挖掉地基。
除非,是有證據。
“你有沒有辦法證明,這底下是空的?”如果證據確鑿,她還能嘗試去董事會上爭取。
傅行深也爲難,“如果有專業的設備,可以測,但是我們現在條件有限,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來,很難測。”
慕時一直不怎麼表態,他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土,又查看了周邊。
顧夏和傅行深這邊,就像是走入了死衚衕,沒有任何的思路和出路了,就在他們一籌莫展時,一道光掃了過來。
三人均是一愣,緊接着有人喊:誰在那裏!
保安喊着,就要往這邊走來。
顧夏怔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慕時拉着躲在了暗處角落裏。
他們藏在一塊石板後面,燈晃過去,一下就照到傅行深臉上。
顧夏:……
傅行深也怔住。
他是想跑,也不可能了。
傅行深只能迎面走向保安,保安凶神惡煞的看着他,“你誰啊?在這裏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保安說着,還往他身後看了看,想找下有沒有同夥。
傅行深拿出煙遞給他,“我是負責望生這棟樓的建築設計師,這不是晚上睡不着,工作壓力太,我就過來看看。”
他拿出自己身份證,表明來意。
保安一看是好煙,順手就把煙揣在了口袋裏,態度也有了好轉,“你這樣可是不行的,我們這晚上不允許外人進入,而且這裏很危險的。”
“我知道,下次不會了,這煙抽着還行吧,你要是喜歡,我那還有,都給你。”傅行深說着,便忽悠保安一起走遠。
而石板後面,顧夏和慕時聽着聲音越來越遠了,這才鬆一口氣。
顧夏準備往外看一眼,可剛偏頭,就碰到慕時的頭
她喫痛的同時,擡眸間,對上他的眼睛。
因爲是深夜,看不清彼此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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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雙眼睛,讓顧夏的心絃繃緊,因爲他的那雙眼睛特別像陸靳北,包括他的眼神!
四目相對時,顧夏心中的感覺就越濃。
可等她想要看的更仔細,他卻挪開了視線,抓住她手腕,拉着她離開。
兩人從後門溜出去。
在路燈下,顧夏看見他臉上的疤,這才清醒過來,他不是陸靳北。
她心裏失落,又黯然自嘲。
她真是病的不輕,總覺得他就是陸靳北。
顧夏回頭望了眼裏面,也不知道傅行深怎麼樣了。
同時,她也擔心,保安會不會報給上面。
一個建築設計師大晚上的去工地,這會不會打草驚蛇。
就在她拿出手機想打給傅行深時,有人開車過來,待車開近了,顧夏纔看清傅行深的車,他好像沒什麼事,降下車窗,“顧夏,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有些情況要單獨跟你說。”
他這個意思,就彷彿是在說:慕時不方便聽。
慕時擰眉。
顧夏又感覺到奇怪的氣氛,她忙說:慕時,要不你先回去吧,也很晚了。
不等慕時表態,顧夏就已經上車跟傅行深走了。
車子開遠,顧夏從車後鏡裏,還是能看見他一直站在原地。
顧夏回頭,直到車開遠,再也看不見,她纔回過頭來,問,“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已經跟保安打好關係了,他答應下次幫我在外面守着,這樣即使我在裏面用設備測量,發出什麼聲音,我們也不用再擔心被人發現。”
顧夏皺眉,“你把事情都告訴他了?你就不怕……”
“別緊張,我沒說你,我只是說,我想要把望生這棟樓設計的更好,所以壓力很大,需要晚上來加班。”
他勾起嘴角,“保安就是個簡單的工人,給點好處就行了。”
“還是要小心爲妙。”
顧夏依舊不太放心。
“你要跟我說的不會就是這件事吧?”顧夏看他。
“對啊。”
“那你這麼神祕兮兮的,好像慕時聽不得一樣。”
“不那麼說,你怎麼會上我的車。”
“……”
傅行深揚起嘴角,“其實我是故意的。”
他故意讓顧夏上車,故意表現的慕時不方便聽他們的事情。
就是想刺激那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