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從小就知道一切,並一直隱忍籌謀。
怪不得當初,他與顧夏的事情,瞞的天衣無縫,恐怕也早就是有所防備。
只是,他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時候調換的?
那一直待在陸家老宅,在他眼皮底下的人,是什麼時候更換的?
又或者,他一開始控制的人,就不是陸靳北?
在場的人都看的一頭霧水,對於出現兩個陸靳北的事情震驚詫異。
陸靳北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兩人交換了眼色,男人從容坦然的笑了,彷彿在告訴他,不必去介意和感到抱歉,他能爲陸靳北做這麼多是心甘情願,更覺得值得。
“大家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請大家打開你們的手機,看今天的新聞,應該已經刊登了關於我的身份。”
男人說完,大家就趕緊查看手機。
果然,此新聞一發表,瞬間成了熱門。
男人看着大家驚訝且議論紛紛的樣子,“不錯,正如你們看到的,我的真實身份叫慕時,早些年,我曾捲入一場命案,身上揹着官司,後來我僥倖活了下來,陸總是我的恩人,爲了報答他,我願意爲他做任何事,我的臉是照着陸總的樣子整的,爲的就是替他待在陸家,讓陸董事長可以放心的認爲,小陸總一直都在他的控制範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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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如此,陸總的妻兒才能暫時的平安。”
“呵……簡直是胡說八道。”
陸老冷笑一聲,一口否決。
慕時:“董事長,你現在不承認也沒關係,但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包括你常年對我下毒的證據,我的身體早就身患癌症,命不久矣,所以我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早就被死神盯上了。
能在死之前,報答陸總,也算是死得其所。
說到那些所謂的證據,陸老的臉色就變了。
眼下媒體都在,還有些法律人員,他說的多就是錯的多。
陸老沉下臉,“我沒想到,自己一番苦心教育栽培,到頭來,要被自己親孫子算計,這是我做人的失敗,今天實在無法接受大家的採訪,過後該怎麼做,我會召開記者見面會。”
他撂下話,匆匆邁步就走。
慕時還想說什麼,陸靳北搖了搖頭,算是制止。
一場鬧劇,信息量太大了!
等陸靳北和慕時從法院離開,記者都想要圍上去採訪,卻被保安攔在外面,而保鏢安排慕時上了商務車。
兩人都坐在商務車的後座,漸漸離開。
慕時看着那些記者,“你剛纔怎麼不讓我把話說完?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有機會反擊。”
“把相關證據拿出來,比口頭之爭,更有說服力,而且,這麼着急結束,豈不是沒什麼意思?”陸靳北收回視線,他摸了下臉上仍沾着的疤痕,這玩意粘的太久,都快扯不下來了。
“我是擔心……”
“放心吧,剩下的交給我處理,你現在應該珍惜剩下的時間,丫頭還在等你。”
陸靳北說着,眸中晦澀。
此刻的慕時,身體已經被耗盡了,就像是一盞隨時會滅掉的殘燈。
這也是他選擇在這時候暴露身份的原因之一。
再拖下去,慕時就沒辦法和他的女兒團聚了。
慕時苦澀一笑,“我覺得沒必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將死之人,一定會比現在更難過,這對孩子來說太殘忍了,她一直被你安排在靳總那邊,我知道她很安全也過的很好,這就夠了,至於見不見面的,沒必要。”
“也不能這麼說,這只是你一方的想法,也許對於孩子來說,能夠多跟你相處一段時間,哪怕並不長,也是最好的回憶。”他說着,想起了顧夏和孩子。
她曾就對他說過,他以前什麼都不說,剝奪了她最後的知情權,和他一起承擔的權利,纔是自私和殘酷。
那也並不是她想要的……
有時候你覺得對於生命裏重要的人那些好的給予或者方式,也許根本不是對方想要的。
想到顧夏,他心中多少有愧。
直到最後一刻,爲了讓陸老真的願意放慕時出現,他一直沒有告訴顧夏,也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提示。
其實在別墅時,她紅着眼眶問他,他覺得陸靳北會不會那麼做,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可他只能沉默……
倒不是不相信她可以配合的很好,只是他更需要她的一些真實反映,卻加深陸老對整件事的放心程度。
如此說來,他其實是利用了她。
利用她的傷心,以及利用她在得知孩子不見了後的慌亂,陸老看見這一切,才最終讓慕時出現。
如果慕時不能出現在公衆眼裏,不能親口說話,那麼一切都會有變動。
這些日子,他一直裝作慕時,陪在她的身邊。
一是保護她,二是引導她去做很多事情。
如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她會怎麼想?
想到顧夏,陸靳北拿起手機,看着她的微信對話框,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而此時。
顧夏在家裏很着急的給翟若凌打電話,“喂,哥,南南不見了,你趕緊問問能不能查到什麼。”
“你沒看新聞?”
“什麼新聞,我哪有心情看新聞,我是說南南……”
現在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她兒子的事。
“你還是先看新聞吧,陸靳北迴來了。”
翟若凌說完,電話便斷了,顧夏無語,她當然知道他回來了……
他裝作不認識,還要跟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南南的失蹤也一定跟他有關係!
顧夏實在沒心情看新聞,可想了想,還是點開手機,然而看見頭條的瞬間,她愣了。
什麼意思?
真假陸靳北?
顧夏看着她走後發生的一切,心裏難以形容那種感覺。
太多的情緒涌上來,讓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她不知道自己該爲慕時就是陸靳北這件事而高興,還是爲他一直隱瞞不說而生氣。
她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直到,門鈴響了。
顧夏深吸一口氣,前去開門,卻看見南南和陸靳北都站在門口。
從南南的反應來看,很顯然,連孩子恐怕都早已知曉。.七
她突然想起了南南的那番話,早上在送他離開時,他說的那些奇怪的話。
原來,一直被矇在鼓裏的人,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