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休息室。
律師一遍遍的交代注意事項,“顧總,一會你千萬不要亂說話,否則讓對方律師抓住什麼把柄,我們的處境會更被動,如果對方律師問的問題你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就乾脆不回答。”
![]() |
![]() |
“顧總?”
律師見她出神,輕拍了下她。
顧夏皺眉,回過神,有些心神不寧。
她才收到老師的短信,問南南怎麼沒有上學,是不是不舒服。
南南不是送去學校了嗎?
就算是堵車,也早就該到了。
“不好意思,我去打個電話。”
她起身,匆匆出去,撥了司機的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顧夏的心裏很不安,南南那邊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她想要離開,但律師急忙阻攔,“顧總,今天剛開庭,如果你不出現,後面會更加難打這場官司。”
“我兒子可能出事了。”
“那就讓家裏人先去找吧,你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不是嗎?”律師冷靜的說着。
顧夏心神不寧,可馬上就開庭了。
她被律師拉回去,上了法庭,對方還未入場。
可顧夏看着原告那邊的位置,心便緊繃起來。
他真的會來嗎?
一別多年,真的要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
相關的人員陸續入場,顧夏緊張的坐着,突然感覺到入口處一陣動靜,她擡眸看去,便見陸老走在前面,而他後面,有人推着輪椅。
顧夏怔住,定定的看着輪椅上的男人。
雖然他側着臉,微低着頭,可顧夏一眼就能認出那是陸靳北
只是,他沒了往日的風采,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提線木偶。
他沒有看她,準確來說,從他入場到被人推着輪椅,坐在了她的正對面,他都沒有擡眸看來,彷彿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存在。
顧夏看着他,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定住了。
眼前的人不就是陸靳北麼?
可不知爲何,她又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爲什麼他會變得這麼消瘦?
是他的病,嚴重了?
還是……
有太多的話,堵在心裏,讓顧夏一時間思緒都整理不清。
如果說,眼前這人是陸靳北,那麼,慕時……
他真的不是陸靳北?
一切,都是她的猜測?
是她自作多情,以爲他一直藏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可如果是她想多了,那麼她回國以來,陸靳北安排的一切又算什麼?
顧夏的心裏有太多的疑惑,可礙於這樣的場合,她無法走到他的面前,問他到底他想做什麼?
就在她出神時,法官大人一錘敲下來,顧夏回過神,才意識到此刻他們站在對立面,是準備搶奪孩子的撫養權,真是可笑又可悲的見面方式。
她心悲涼,卻只能強忍下。
就在對方律師說完訴詞,顧夏的手機一震,緊接着,她看見南南被捆綁的照片。
顧夏一愣,臉色蒼白。
對方很快發來信息:要想他平安,就放棄撫養權,馬上過來,否則你就等着給他收屍。
顧夏沒想到,陸家爲了奪走撫養權,竟然使出這麼卑劣的手段來威脅她?
難道,南南不是他的兒子?
他怎麼可以用南南的人生安全來威脅她?
顧夏的心裏有一股錐心的痛,眼眸裏閃過紅血絲。
她錯愕的看向對面的陸靳北,於此同時,他擡眸看來。
他的眼睛裏,冷漠,平靜。
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感情波瀾……
他想要的只是撫養權,根本不是兒子。
顧夏緊捏着拳頭,對方律師卻問到:“顧小姐,我想問一下,在孩子剛生下來的那段時間,你是否盡到了母親的責任?據我們瞭解,你剛生下兩個孩子,離開江城後,就迅速投身於事業,對孩子的陪伴和教育根本不夠,在他們只有兩歲的時候,就已經送往幼兒園,這個時候的孩子連自理能力都有限,你把他們送去幼兒園,沒有想過對孩子帶來怎麼樣的傷害嗎?”
顧夏捏緊了話筒,卻是答非所問的開口,“陸靳北,孩子對你而言是什麼?撫養權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
大家都看向顧夏。
顧夏的律師更是着急,她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擊。
陸靳北淡淡的看着她,沒有回答。
“你爲什麼不回答我,你對南南做了什麼?我告訴你,南南和陽陽是我的兒子,任何人都別想奪走也別想傷害他們,我說的是任何人!”.七
她眼眶猩紅,一字一句的咬着。
法官面面相窺,正準備詢問,顧夏突然道,“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必須馬上離開。”
她說着,起身就走,法庭上唏噓聲一片。
顧夏匆匆走出法院,而法庭上,陸老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到的笑意。
這件事,靳十三辦的不錯。
他藏好心中的笑意,沉着臉問律師,“對方提前離場,那這場官司應該是對我們有利吧。”
律師馬上抓住機會就道,“顧夏作爲孩子的母親,在孩子的事情上,卻根本不上心,我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比孩子的撫養權更重要,她竟然可以直接離場,法官大人,這樣的母親如果繼續持有孩子的撫養權,對孩子的身心發展都不是最好的選擇,相反,陸先生以至陸家,都可以給孩子更好的未來和照顧。”
“我並不是孩子的父親。”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突然開了口,引起一片譁然。
不是親生父親,那來爭什麼撫養權?
陸老臉色一變,“陸靳北,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他在警告,警告他說話要想後果!
可陸靳北淡淡的看他,看他緊促的眉頭,“我沒有說錯,孩子不是我的。”
陸老:……
陸老皺眉,索性不與他廢話,給律師使了個眼色,律師就呈上了孩子的親子鑑定
兩個孩子,確實是陸家的孩子,毋庸置疑。
這兩個孩子是不是陸家的,他早就讓人查過了……
就在大家都納悶,陸靳北爲何說孩子不是他的,他卻又開口說,“很抱歉,欺騙了大家,我並不是說孩子不是陸家的,而是孩子不是我的,至於我,我並不是陸靳北。”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情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