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族人都是普通人,和這些善於蠱毒的天毒山嫡系正面對抗,根本行不通。
留在這裏,也就只有拖後腿的份。
她讓人揹着老族長和另外兩個受了重創的人,一行人立刻跟在她身後往天毒山山門外跑。
趁着混亂,和別人不注意,一行人從角門逃了出去。
而等到紅媱緩過神來,處理完大部分的蠱蟲之後,再去尋找阿清蹤跡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一股怒火在她心頭涌起。
“來人!”
那些圍在她身邊的手下立刻迴應:“少山主,屬下在!”
紅媱眯起雙眸,語氣透着極爲濃重的殺意:“去,將赤家的所有人殺了,一個不留!”
她原本還打算當衆將阿清喂蠱,震懾所有人。
讓那些人知道一下,整個天毒山,只有她一個繼承人。
卻沒想到事情還出了這種意外!
其他趕過來支援的那些下屬,立刻被紅媱安排出去,整個天毒山上千人開始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紅媱看到所有蠱蟲盡數被手下消滅,她這才強忍着怒火轉身,想要走近前方的大殿之中休息。
她帶上身邊最後幾個人,邁步剛到門口,突然間一道巨大的力氣從後背傳來,她整個人向前撲去。
而前方,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路,伸出手就點住了她身上的幾個穴道,她只覺得的渾身一軟,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躺在地上,張了張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身後的房門驟然被人關閉。
紅媱只聽到剛剛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侍女低聲開了口:“少山主要休息,你們都離這裏遠一些,沒有傳令,不得打擾!”
“是!”
腳步聲散開。
所有跟過來的下人立刻離開了大殿附近。
紅媱的情緒瞬間高漲,她眼眶通紅的躺在地上,渾身緊繃着。
不好,究竟是誰混在了她的那些手下當中!
她爲什麼沒有發現!
一個個疑問不斷冒出來,紅媱瞪大雙眼看着那個穿着侍女衣服的身影。
晏南柯將大門關閉,將房門用栓狠狠插好,這才轉身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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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山主,好久不見。”
這道溫和清冷的女聲相當無害,聽起來就像是老熟人在打招呼一樣。
可是在她看清楚對方那張臉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
紅媱紅脣輕輕顫抖,她腦海之中浮現了當初在樹林之中看到的那個女子身影。
是你!
她無聲的動了動脣。
晏南柯很明顯看出了她的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面笑了笑。
“是我,沒想到少山主這麼有本事,爲了害死我們,不惜將我們的行蹤透露給大漠和天羅殿,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恐怕我現在就已經死了。”
紅媱眼底血絲密佈,死死盯着晏南柯,想要說什麼,卻只是動了動脣角。
落在這兩個人手裏,她絕對逃不掉。
眼神之內的光彩從怒火變成了憂慮,再最後變成畏懼。
她勉強動了動脣:你們想對我做什麼?
晏南柯勾脣:“當然,如果要殺了你的話,我剛纔就動手了,可是我覺得那樣做,有點兒虧。”
說話間,她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瓶子。
然後將一顆藥丸倒出來,眯起雙眼看着她。
“少山主應該聽說過,傀蠱吧。”
紅媱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都下出了一層冷汗。
那東西怎麼會存在?
晏南柯勾了勾脣角笑道:“正好我這裏還有一只被封印着,正好用在你身上,你應該知道這東西的作用。”
說話間,晏南柯已經有了動作。
那藥丸直接被她喂進了紅媱口中。
紅媱的眼神頃刻間變成無盡的恐懼之色,她不斷張嘴祈求,然而,無用。
一旦被人服下傀蠱,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變成那個人的傀儡,無法反抗對方的任何命令。
除了死。
晏南柯當初得到這幾個傀蠱的時候,並沒有全部使用,只不過數量相當稀少,她平日裏也不好拿出來。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如果殺了紅媱,那麼他們兩個也不一定能夠完好無損的從這天毒山中走出去。
畢竟這裏駐守着數千人。
現在山門緊閉,不管是她和宮祀絕還是阿清等人,都沒辦法順利離開,只能勉強躲藏其中。
可一旦控制了紅媱,那結果就不同了。
晏南柯思索着,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耐心等着。
而宮祀絕就站在她對面,給了她相當濃厚的安全感。
他守在門口,避免有任何不長眼的下屬進來這裏。
大概過了一刻鐘。
紅媱緊閉的雙眼終於睜開。
她的眼瞳之內帶着痛苦之上,可是看着晏南柯的時候,卻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晏南柯輕輕啓脣:“跪下!”
紅媱掙扎了片刻,雙膝跪倒在地。
好像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晏南柯相當滿意這種效果,越發覺得這蠱術一道博大精深,有時間的話,她也會沉下心,好好研究一下。
只不過,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得將這件事說出去。”
紅媱低垂着眸子:“是。”
“不得傷害赤族之人。”
“是!”
“殺了那個矮胖子。”
“是……”
紅媱在傀蠱的操控下,對晏南柯的命令必然會執行下去。
哪怕是讓她殺了自己那位三叔。
晏南柯輕輕頷首,隨後慢條斯理的問道:“你爲何會與風池成婚?”
這件事她當真有些好奇。
在被控制的情況下,紅媱根本沒有辦法對她說謊,一股腦的將她與風池如何相遇,又如何在一起的過程說了一遍。
簡單來說,就是紅媱看上了風池的長相和聰慧。
又用蠱蟲給他續命,又控制着他爲自己辦事。
然而風池在北離的所有算計成空,手下死傷殆盡,迫不得已回到這裏。
因爲兩人在這次行動之前有過一次約定,失敗回來的風池只能低下頭,任由紅媱處置。
然後,他就成了她的第三任夫君。
身爲天毒山從小到大被寵在手心裏,從來沒有遇到任何挫折的妖女,紅媱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
對於風池,自然也是如此。
至於感情多深?
那倒是沒有,紅媱本來就是喜新厭舊,得到手的她也不一定珍惜。
晏南柯聽完之後微微挑眉,忽然問道:“你這個新娘在這裏,那身爲另外一個新人的風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