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突然覺得有些搞笑。
“咱們從北離國離開到這裏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結果你我還在逃難,那位害的咱們如此的妖女倒好,都快成親了。”
宮祀絕眯起雙眼,目光危險:“去瞧瞧熱鬧嗎?”
晏南柯勾脣:“去,當然要去,如果不是被對方泄露行蹤,我現在應該已經在西北軍營裏舒舒服服的歇着了,哪裏還需要受這麼多的苦,這麼重的傷?”
她話音剛落,身側的男人周身氣息明顯變得冷厲了不少。
發現天毒山的真正地址雖說湊巧,可也晏南柯兩人也並不感覺意外。
因爲那位妖女平日裏明顯時常活動在這附近的山脈。
身爲少山主,對方肯定不會離自己的家太遠,只不過那妖女恐怕也想不到,會有人突如其來的直接摸進她家裏來。
想到這裏,晏南柯忽然彎了彎脣角。
“咱們兩個的身份指定還沒傳到這裏來,要不要過去和那幾個人打個招呼?”
宮祀絕垂眸:“嗯。”
“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做點兒準備。”
晏南柯想了想,忽然從自己的小包裹裏面拿出了一些東西來。
不久之後,那天毒山的一行五人小隊腳步停了下來。
因爲他們聽到了不遠處來自女子的求救聲。
![]() |
![]() |
爲首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男子立刻警覺,他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兩個人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沼澤旁邊。
而且那女子坐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一只腳,好像被什麼東西傷到了。
“救命,救命啊!”
晏南柯半靠在宮祀絕懷裏,臉色有些蒼白的衝着幾人的方向呼救。
這幾個年輕人很明顯都沒見過外人,好奇的走過來打量兩人。
晏南柯此時面色蒼白如紙,那張臉五官應該是好看的,只不過被髒污遮蓋,看不來真切。
旁邊的男子只穿着有些破舊的中衣,身形雖然修長勻稱,可是那張臉卻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一道黑色的斑塊遮蓋住了他幾乎半張臉,好像胎記一樣,特別引人注目。
“你們兩個從哪裏來的?”
爲首的年輕男子面容沉穩寬厚,皺着眉問了一聲。
其他人小心謹慎的偷偷打量兩人,卻不敢隨意靠近。
晏南柯一看就知道那年紀大一些的男子就是這幾個人裏能說話的。
她連忙可憐兮兮的擡起頭道:“我和夫君被林子裏的猛獸追殺,一路迷路跑到這裏,而我剛剛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傷了,還請幾位幫幫忙。”
晏南柯畢竟是個年輕女子,這般可憐兮兮的求人,那男子明顯有些心軟。
他畢竟年輕,又生活在這種不入市的地方,顯然並沒有多少彎彎繞繞的心思。
“你被傷了哪裏,我看看。”
“那就多謝這位少俠了。”
這稱呼讓年輕男子臉頰微紅。
他目光略過晏南柯的腳腕,臉色驟然變了。
“這傷口明顯是被這沼澤地裏面的鑽心蟲咬的,此物毒性雖然不重,可如果放置不管的話,恐怕這位夫人命不久矣。”
宮祀絕作爲丈夫,眉頭立刻緊皺起來:“那要如何做?”
青年看了看兩人,察覺到兩人身上的特殊氣質,隱約感覺到他們身份不一般。
明顯和他們有所不同。
“兩位是從外面進來的?這裏毒瘴密佈,尋常人可進不來這裏。”
他語氣明顯存疑。
只不過晏南柯早有準備,面色十分疑惑的道:“什麼毒瘴,我和夫君並沒有感覺到哪裏有毒……”
她手臂動了動,被她放在小包袱裏面的一些野菜掉了出家,顯露在了五人面前。
天毒山的幾個小輩頓時面色一變。
其中有人小聲對着年長一些的青年道:“赤峯大哥,那包裹裏面好像有天星草!”
天星草是專克毒瘴的解藥,十分難尋,更大多數就隱藏在毒瘴之內。
能夠在外圍找到並喫下天星草,正好剋制住了毒瘴的毒性,簡直是奇蹟。
赤峯的臉色明顯有些凝重,看着兩人的眼神都古怪起來。
晏南柯有些緊張的問道:“這位少俠怎麼了?”
赤峯搖了搖頭:“沒什麼。”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再加上晏南柯如今又很可能中了鑽心蠱的毒,他上下打量了兩人一遍,隨後道:“我們住的地方距離這裏不遠,兩位要去嗎?”
晏南柯眼睛明顯一亮:“多謝幾位少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們,恐怕我和夫君就要死在外面了。”
這裏毒蟲太多,一般人真不一定能活着過夜。
這五個少年人明顯心思單純,沒什麼壞心思,抱着救人一命的想法在前面給兩人引路,帶着他們進入村子。
晏南柯趴在宮祀絕的後背上,輕輕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這裏還真像是一個村子,不過我覺得天毒山的主山頭不在這裏。”
宮祀絕感覺耳朵有些發癢。
連帶着喉嚨都癢了起來。
他滾動了一下勾結,點點頭:“不在這裏。”
雖說不了解天毒山,但是這一片毒瘴包裹中的山實在是太大了,恐怕天毒山能夠長久的隱藏在幕後,實力也不容小覷。
晏南柯不會小看自己任何一個對手。
這村子是坐落在樹林之外一片空地上的,木質的房屋稀稀拉拉的蔓延出去,有些房屋甚至就建造在樹上。
道路上也有路過的行人,每個人穿着打扮都差不多,像是普通山村一樣。
一見到他們回來,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守在道路口的位置,身材微胖的女子眉頭緊鎖的盯着他們,臉上有些怒色的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蠱找回來了嗎?”
赤峯被訓斥的低下頭,“阿孃,還沒有。”
女子怒不可遏,擡起手就一巴掌拍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那怎麼還不快點兒去找,回來幹什麼?”
赤峯習慣性的摸了摸腦袋,也沒有任何氣惱的側過身道:“咱們家來了兩個外人,有人中了蠱毒,所以就先把他們帶回來救命了。”
那中年女子微微眯起雙眼。
有些刻薄銳利的五官在此時露出相當防備的表情。
她將視線落在宮祀絕背在身後的晏南柯身上,大步走到她身邊,“我看看。”
打量了一下晏南柯的傷口,確定對方真的被鑽心蠱所咬之後,中年女子冷聲道:“你先把她送到屋子裏去,放在右邊第三間空房子裏,還有,你們身上髒兮兮的,別弄髒了其他地方,真是的,也不知道打哪裏來的乞丐,渾身都是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