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這麼多軍隊,再怎麼盡全力速度也提升不了太快,你們主子是不是太急切了點兒?”
“雖說是合作,可是也別忘了你現在還能這麼威風都是仰仗着誰!”
秦招臉色明顯扭曲了一下,眼神也變得陰森幽暗起來。
只不過一想到這些黑衣人的背景,他還是只能忍氣吞聲。
“我知道了。”
“將軍知道就好,如果這次行動成功,順利拿下白虎關,主子一定重重有賞!”
聽到這話,秦招嘴角微微抽了抽。
好不容易等到秦猛死了,他才能坐上這秦家軍的首領之位,結果好日子還沒享受幾天,他就被人找到了。
不但逼着他帶兵造反,和北離皇室作對,甚至還威脅他一定在固定時間內趕往白虎關。
原本打算逃離這裏自立爲王的念頭破碎,他更是被蠱蟲控制了性命,稍微不聽話就會備受折磨。
秦招臉色冷沉的上了馬。
後方營帳飛快消失,所有兵馬都已經準備妥當。
“立刻出發白虎關!”
一聲令下,將近二十萬的大軍立刻啓程,後方烏泱泱一片人山人海,好像能夠遮天蔽日。
這麼大的動靜,又怎麼可能不驚動周圍。
幾十萬大軍好像蝗蟲過境,一路上燒殺搶掠,遇村燒村,遇鎮奪鎮。
他們本就是叛軍,現在更是犧了性命去和北離國正規軍對抗,心裏的野獸早就已經蠢蠢欲動。
現如今也不過是給了他們機會。
再加上秦家兄弟對軍紀治理不嚴,否則當初也不會在皇城都能發生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
現如今這麼多軍隊面對普通邊境百姓,更是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前路上那些鄉鎮之內,得到消息的百姓全部都慌了。
好像難民一樣拖家帶口的逃離原本屬於他們的家。
無數人像是躲避洪荒猛獸奔逃在山野之內。
晏南柯和宮祀絕兩人奔襲了近乎一夜。
雖然他們都會武功,可是體力有限,一路上也要休息。
好在兩人都走的更加短距離的小路,比預計時間更早的到達了快要接近秦家軍的一座邊城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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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纔到鎮中,就發現了這大街上有些不少揹着行囊,拖家帶口的難民。
這些人臉上風塵僕僕,身上穿的鞋子都跑壞了,所有人都狼狽不堪。
而這座小鎮上的那些百姓也是神情惶恐不安,家家戶戶大門緊閉,甚至不敢和那些難民接觸。
晏南柯有些疑惑的道:“阿謹,那邊發生什麼災害了嗎?”
宮祀絕抿了抿脣,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應該是秦家軍。”
“秦家軍?”
晏南柯瞪大雙眼。
然而她突然想到,那秦家叛軍曾經在北離國皇城燒殺搶掠的行徑,忽然間明白了。
“原來如此。”
她臉色頓時冷凝下來。
逃難的人太多了,從頭到尾看過去,好像看不到盡頭。
所有人都是向着他們來的方向逃的,因爲這裏到處都是大山,那邊荒無人煙又有猛獸出沒,普通人進去之後也就可能出不來了。
唯有跟着大部隊,向着白虎關後面的白虎城趕過去,纔有一點兒生機。
畢竟那邊有軍隊,至少能夠給他們逃離的機會。
邊境一打起來,最苦的還是普通百姓,晏南柯和宮祀絕成了唯一逆流而上的兩個人。
她臉上帶着遮風塵的面紗,外人並不能看清楚她的面容,然而兩個人突兀的逆流行徑,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衣着光鮮,和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難民不一樣。
街道邊,有人喧譁吵鬧。
那些難民有不少人餓得受不了,正在拍打關閉了房門的那些賣糧食或者喫食的店鋪。
只不過這裏的本地人見到如此多的難民,害怕出事,一直閉門不出。
有些難民忍不了了,也開始打砸旁邊的房屋,想要進去搶喫的,那形態和土匪別無兩樣。
有人想到去報官,然而衙門的人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哪怕是衙門老爺這會兒也悄無聲息的帶着親眷從小門跑了。
這成千上萬的難民一起闖進這鎮子裏,如果一起瘋起來,哪裏有人能管得住。
好在動手的人並不多,只有那些身高馬大比較兇悍的人。
晏南柯忽然停下馬。
她發現有幾個人已經砸開了一間房屋,正從裏面拉出來幾個普通人,圍在一起對他們拳打腳踢。
慘叫聲在大街上響起來,可是後方不少人看着,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出手。
顯然,這羣難民這一路上也知道逃難的人裏面誰比較難對付,更是爲了自保,不敢得罪這羣凶神惡煞的人。
被打的人是一家四口。
一個年紀大點兒的老者,和一箇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女人和孩子。
小女孩被人推倒在一邊,哭喊着想要拉住那些行兇的人,結果卻根本無用,只能換來那羣人更加兇狠的對待。
那爲首的男人冷聲道:“不過是讓你們將錢財糧食拿出來,讓你們不開門,耳朵聽不到就別要了!”
他說完這話,突然從腰間拿出一把刀出來。
正在他要對那中年男人動手的一瞬間,忽然感覺手腕一疼。
然而他就看到,自己拿着刀的那只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那大漢臉色瞬間慘白,抱着手腕慘叫着癱倒在地上,其他幾個同夥也嚇了一跳,立刻停下了動作轉過身看過去。
就見到一個戴着白紗的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手上還拿着一把匕首。
晏南柯淡淡開口道:“既然你這只手不幹好事,也別要了吧。”
那匕首相當漂亮。
手柄上鑲嵌着各色寶石。
刀身明明已經切斷了一只手,卻沒有留下任何血跡,一看就知道是絕對的神兵利器。
有人驚慌了一瞬之後立刻反應過來,立刻舉起手中的刀對着晏南柯砍過來。
畢竟在他們眼裏,晏南柯只有一個人,他們這邊有六七個,對付一個靠偷襲才能得手的女人,足夠了。
只不過,他們的刀還沒落在晏南柯身上,甚至還沒靠近對方的時候,就停住了。
那些人面上露出茫然,然後一個接着一個的倒在地上。
宮祀絕收回劍,彷彿剛纔只是隨意的拍死了幾只蒼蠅。
“阿柯,不用和他們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