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還沒完。
黑幕降臨,月亮高懸,然而這一片場景卻猶如自成了一個空間。
眼看着那些燈星星點點的要化爲光芒消失,四周煙花大勝,而站在橋上的晏南柯,突然脫下披在身上的披風,露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好的紅色舞裙。
宮祀絕整個人驚呆了。
他眼神一錯不錯的盯着她,那紅色在這片光中十分顯眼。
精緻的長裙從抹胸之下散開,層層疊疊,好像花瓣,剛好能夠遮擋住她此時已經隆起明顯的腹部。
又因爲她身姿本就高挑纖細,讓她即便是在此時跳舞,也沒有任何違和感。
宮祀絕有點兒急了。
哪怕是剛剛被美色晃了眼,這會兒回過神來也只有擔心。
他邁步上了橋,卻見晏南柯笑盈盈的對他道:“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你要是過來,今晚的驚喜就沒了!”
宮祀絕一臉無奈,“小心身體……”
“我知道。”
晏南柯對着他輕輕眨了眨眼,隨後樂音響起。
猶如淳淳流水,花間細雨。
晏南柯身姿頃刻間動了起來,她姿態輕柔舒緩,優美安寧。
見她果然沒有用什麼危險的動作,宮祀絕這才放下心來。
他安靜的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着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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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能不去眨動雙眼。
絕美的倩影在橋上隨着悠揚的音樂跳動着,晏南柯眉眼含笑,脣角輕勾,一顰一笑皆是勾魂攝魄的味道。
哪怕不需要那些高難度的動作,也將自己的柔和魅展現的淋漓盡致。
等到琴聲停歇,周圍的煙花散去,晏南柯才停下動作,散開的裙襬好像一朵豔紅色的花兒,微微曲起身體,半臥在地面上的她,就是那能夠攝人心魂的花妖。
宮祀絕等她停下動作之後,一言不發的直接走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晏南柯愣了愣,收回動作相當順從的靠在他身上,一雙眸子像是藏匿着天上星河一般閃耀着細碎星芒。
“阿謹,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宮祀絕將下巴放在她纖細的脖頸旁,那清瘦的肩窩上。
“當然喜歡,不過你還有身子,怎麼還亂動?”
晏南柯勾起脣角:“如果不是有了娃兒,我肯定會跳的更好,只可惜只能這樣了,這舞步是我親自編的,你不會嫌棄吧!”
宮祀絕忍俊不禁。
他擡起頭,輕輕在她眼瞼上落下一吻。
“怎麼可能嫌棄?”
晏南柯勾起脣角,眼底的笑像是能夠從晶亮雙瞳中盪漾出來。
“還有呢,不過不在這裏。”
宮祀絕點點頭,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又將披風給她拉好。
雖然是夏天,可晚上還是會有涼風。
他側頭看到晏南柯因爲剛剛跳舞,額頭上多了一些汗珠,他忽然彎下腰道:“上來。”
晏南柯拉着他的手,動作頓了頓:“什麼?”
宮祀絕也沒廢話,引導着將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去哪兒,我揹着你。”
晏南柯順從的趴在他背上,兩人之間,她隆起的小腹清晰的貼在他脊背處。
因爲被擠壓的有些難受,肚子裏的兩個小傢伙明顯不舒服,開始造反。
那一動一動的觸感,讓宮祀絕心裏生出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讓他動作更加輕柔,雙臂也用力拖着晏南柯的身體,不讓她的腹部有壓力。
他輕輕開口問道:“他們又鬧你了?”
晏南柯笑着點頭:“越來越不安分了。”
宮祀絕邁開長腿,跟着晏南柯的指示往宮內走,他那雙鳳眸變得越來越溫柔。
“若是他們不聽話,等出來以後,朕會好好替你收拾他們。”
晏南柯趴在他耳邊,輕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讓宮祀絕耳朵發燙。
“不用,活潑點兒,也好。”
宮祀絕認真道:“不懂的心疼娘,欠教訓。”
兩人隨便閒聊着,時間飛速流逝。
宮祀絕揹着她來到這宮裏的一個小廚房裏面,晏南柯親手爲他做了一碗長壽面。
面條是她提前準備好的,爲了不弄斷,她跟着御廚學了好久。
宮祀絕親眼看着她將自己的小臉上弄的都是面粉,看着她親手爲自己下面,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滋生。
他眸中柔情似水。
看着她笑,看着她陪着自己鬧,宮祀絕很想時間就此停留。
如此簡單充實的日子,一輩子他都過不夠。
只可惜一碗面喫的太快。
即便是他用盡了全力拖延時間,也有到了喫沒的時候。
就在晏南柯拉着他,還要進行下一個驚喜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人闖入。
“皇上,娘娘,出事了!”
這一句話,猶如將人從幻想中拉入現實。
晏南柯率先一步問道:“慢慢說,怎麼了?”
“有人劫獄,不知道爲何,藏匿重要犯人的地方被人發現,守衛死傷慘重,宮霆,宮天齊這兩個犯人被救走了!”
那前來稟報的暗衛語速飛快,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宮祀絕周深的氣息頓時沉了下來。
看押那兩人的位置十分隱祕,如果不是有人告密,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晏南柯倒是沒那樣緊張,這兩個人雖然危險,可也並非不可對抗。
如今她也是有師父當靠山的人,之前宮霆的那些手段,在他老人家面前行不通。
“有沒有加派人去追?”
那暗衛連忙回答:“回稟娘娘,已經調動大半兒的人手去追查此事。”
晏南柯安了心:“那好,你們就……”
她話還沒說完,外面又有人慌張來報。
此人穿着禁衛軍的衣服,看到宮祀絕和晏南柯之後才鬆了口氣。
“稟報皇上,宮中出現了刺客!”
宮祀絕站起身。
他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好不容易過個生辰,還有完沒完了?
眼底殺機肆虐,宮祀絕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心情。
他擡起頭,那雙鳳眸之內藏着無盡戾氣,“刺客,在哪兒?”
晏南柯看他這模樣,就猜到了他此時的心情絕對不妙。
“阿謹……”
宮祀絕拍了拍她的手。
“留在宮裏不要出來,朕去看看。”
雖然他語氣平淡,但是氣息卻猶如驚濤駭浪一般,恨不能將那些前來打擾的刺客挫骨揚灰。
晏南柯嘆了口氣,將宮祀絕送出房間。
那些人也真是的,活着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