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一進門,就直接跪在小皇帝面前,“還請皇上爲我秦家做主!”
小皇帝氣的不輕,眉頭都擰了起來:“沒見朕在招待貴客,你居然敢擅闖養心殿,好大的膽子!”
奈何,他雖然生氣憤怒,只不過秦奉作爲秦家人,卻深知小皇帝的那點兒本事。
他手中沒有任何實權,幾乎整個北離國所有兵權都被三大世家瓜分。
身邊除了先帝留下來的那些護身暗衛,就只剩下京城幾千禁衛軍爲他所用。
因此哪怕是撕破了臉,小皇帝也沒膽子對他秦家如何。
秦奉冷聲道:“我爹如今病重,卻有人趁機陷害我秦家,此事皇上爲何不管?”
小皇帝眉頭擰的更緊了。
他沒想到這秦家的二公子,居然比秦家主還要囂張跋扈。
他被氣笑了,胸口微微起伏:“朕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秦家讓蛇莊在京城燒殺搶掠禍害百姓,還讓朕怎麼管?”
秦奉道:“那些人都是打着蛇莊的旗號辦事,根本就不是蛇莊的人,更何況不久前我秦家家主令失竊之事人盡皆知,肯定是有人利用這一點誣陷秦家,若是皇上您不能爲我秦家證明清白,我秦家上下都心有不服……”
“你……你們……”
小皇帝被氣的啞口無言。
他本來就不太會爭辯,再加上這麼多年都處於下風,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突然間,耳邊傳來宮天宇的聲音。
“哦?你們秦家不服皇上,是打算造反嗎?”
秦奉面容一僵。
擡起頭看着說話那人的方向,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他如何不認識這個人,宮天宇便是不久前在擂臺上和他打過的那位……準駙馬!
“現在是我與皇上在說話,應該沒公子什麼事!”
宮天宇淡淡笑了笑:“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北離國的準駙馬,即將和公主殿下完婚之人,在場說句公道話,應該還是合理的。”
秦奉眼神之內含着威脅之意:“奉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否則……”
“否則什麼,你秦家已經厲害到能夠斬殺皇室中人了嗎?那這我得爲秦家好好宣傳一下,沒想到這北離第一世家已經凌駕於皇權之上,佩服,佩服!”
宮天宇句句都在將他往溝裏帶。
那一個個大帽子扣下來,哪怕是他秦家也遭不住。
造反?
秦家雖然實力強橫,也能在皇城之內作威作福,但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恐怕也將會走向覆滅。
秦奉氣的牙癢癢,“我秦家對北離一派赤誠忠心,絕對沒有任何造反的想法,還請皇上明鑑!”
小皇帝已經恢復了平靜。
看到秦奉憋的臉紅脖子粗的臉,心裏也稍微舒服了些。
果然,將駙馬留下來做官的決定是正確的。
“此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可是……”
小皇帝有了靠山,語氣也相當硬氣:“沒什麼可是。”
秦奉瞪大雙眼,不敢置信,氣的渾身發抖。
只不過雖然他還年輕,心態素質比不上秦家主,到底也是大家公子,這會兒已經能夠將情緒壓下去了。
“是,那這件事就交給皇上查清了,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能夠請皇上幫忙!”
皇上微微眯起雙眼。
就聽到秦奉開口道:“聽聞聖武國皇后醫術高明,能夠將徐家大長老那位久病纏身的夫人都治好了,更是傳出神醫美名,我想請其爲我父親治病,若是父親能夠醒過來,我秦家必有重謝。”
宮天宇摸了摸下巴,臉上的表情頓時冷冽下來。
他語氣比剛剛還要冰寒:“秦公子,可是在說笑話?”
“什麼笑話?”
宮天宇笑:“讓聖武國皇后娘娘,爲你秦家家主治病,哪裏來的這麼大臉?”
要知道,晏南柯可是他們聖武國所有人捧在心尖上的皇后娘娘。
而秦家主再厲害,也不過是北離國一個臣子。
一個臣子居然大言不慚的想要讓皇后爲他治病,哪裏來的膽量?
秦奉卻沒覺得有什麼。
“有何不可?那位娘娘既然幫忙給一個長老的夫人治病,又爲何不能幫我父親治病?”
小皇帝也覺得此事不妥,有些生氣。
“聖武國的皇后娘娘就在徐家,你們秦家若是有本事,自己去請,別跟朕說這些,來人,將他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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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奉心裏一急。
如果他能請來,就不會來皇宮了。
原本他們的打算,就是讓小皇帝開口下聖旨,這樣晏南柯即便是不想來也不得不去。
卻沒想到,小皇帝居然會爲了聖武國這麼一個彈丸之地的小國,甘願得罪他秦家!
秦奉被從外面走進來的禁衛軍給生生拖了出去。
雖說秦奉被帶下去了,小皇帝原本的好心情也淡去。
宮天宇見他如此,聲音平靜道:“皇上放心,秦家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而晏南柯這段時間在徐家的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徐家的鋪子雖然受到了蛇莊的襲擊,卻因爲早有準備,並沒有人手傷亡,只是損失了一些財物。
而前兩天的一場刺殺,也讓蛇莊成了衆矢之的。
徐家主故意受了一點兒傷,也故意躺在家裏休養。
時間過的飛快。
而晏南柯肚子裏的兩個小娃娃,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臨盆之期日漸接近,整個徐家的人都跟着緊張起來。
宮祀絕攙扶着她的手,他掌心的手指,居然透着幾分涼意。
他扶着晏南柯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將她手掌托起,放在脣邊碰了碰。
“阿柯,你……”
他想要說什麼,那雙鳳眸之內透出濃郁的,化不開的憂慮情緒。
晏南柯卻伸出手抵住他的脣,嘴角含笑道:“我沒事,別擔心,我想每天多看看你。”
宮祀絕體內毒發的情況目前還是十分穩定的。
而這一個多月過去,晏南柯的身體卻越發虛弱。
好在,她期盼了很久的孩子,也快出生了。
晏南柯眉眼彎彎,神情之間充滿希冀。
宮祀絕見她笑顏如花,心口微微疼了一下,心臟卻也涌動着絲絲暖意。
他低下頭,湊近她耳畔。
“安心對付秦家,秦家邊境那些大軍,交給我便是。”
晏南柯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皇上,你什麼時候……”
宮祀絕鳳眸之內藏着繾綣暖意。
“早有部署。”
晏南柯不由得揚起眉宇,卻在此時,她感覺腹部傳來一陣下墜一般的疼痛。
“好像要……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