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祀絕將晏南柯抱進懷裏。
她慘白如紙的面容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宮祀絕只覺得一陣心疼,連忙將她更加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在他脣上落下一吻,宮祀絕聲音輕柔。
“阿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但要強忍着身體不適。
他還在她最艱難的時候給她拖後腿。
宮祀絕無時無刻不在內疚自責,只想要對她更好一點。
想要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他何德何能,這輩子能夠得償所願,得到她如此的厚愛。
晏南柯緊緊咬着牙,藥液根本喂不進去。
宮祀絕微微垂下眸子,一揮手將房門關閉,然後含了一口藥,將脣輕輕印了上去。
一碗藥餵了好像很久很久。
晏南柯已經有些冰涼的身體,終於在他懷中回暖。
這藥中包含着無數奇藥,靈藥,再中和她體內的鳳凰膽藥效之後,徹底激發了她的身體潛能。
晏南柯的體溫在升高。
宮祀絕不敢放鬆的繼續輸送內力爲她調理身體。
整個夜晚都變得無比漫長。
他彷彿失去了對時間的觀念,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執念當中。
只要月明秋沒有讓他停下來,即便是他榨乾身體的全部內力,全部潛能,也不會停。
終於……
月明秋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
聲音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
“皇上,可以了,皇后娘娘已經徹底脫離生命危險了。”
宮祀絕頓了頓。
他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四周。
確定晏南柯的臉頰恢復紅潤之後,他脣角勾起一抹淺笑。
阿柯沒事,真好。
青竹瞪大雙眼,飛快的衝過來,將栽倒下來的宮祀絕扶住。
“皇上!”
月明秋將一瓶藥遞給青竹。
“這是給你家主子調理傷勢的。”
青竹問道:“可是皇上他經脈錯亂,毒素已經壓制不住了!”
宮祀絕的眉心,那朵火蓮印記已經變得豔紅無比。
甚至周圍的脈絡,都在皮膚下的血管中清晰顯現。
月明秋見狀,他只能無奈搖頭:“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即便是我,在手中沒有靈藥鳳凰膽的情況下,對於他的身體狀況也無能爲力。”
青竹垂下眸子。
“鳳凰膽……這另外一顆鳳凰膽究竟在哪裏,皇上來了北離國這麼久,又找了這麼久……”
月明秋沒有說話。
畢竟那種傳說中的靈物,甚至很多人都從未見過。
要說找,又從何找起。
好在冰蘭草的效果不錯,配合內力調息,能夠順利激活晏南柯體內的鳳凰血脈,吊住她一條命。
否則今天那丫頭也是危險。
這兩人,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即便是他這老傢伙看着都覺得有些心疼。
可是出生在皇家,本就有無數的無可奈何。
要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聖武國那個先帝!
青竹知道自己的問題沒有辦法得到答案,只能扶着宮祀絕回了另外一個房間休息。
衆人也並沒有離去。
而是心事重重,心情沉重的在徐家住下。
爲了防止發生意外,徐家主安排的住處離晏南柯和宮祀絕所在的院子很近。
提前準備好的兩個奶孃,這會兒也將兩個小傢伙抱了過去。
北離月剛撒手,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我抱着的小娃娃是男是女?”
剛纔因爲裏面發生的事情太大了,衆人的心神也被吸引了過去。
因此都沒有注意到穩婆當時說的話。
奶孃一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隨後對着周圍那些抻着脖子等着答案的人笑道:“恭喜諸位,這位是個小公子呢。”
北離月道:“有點兒可惜,剛纔聽他那麼能哭,我還以爲是個小公主。”
北離潭卻沒太在意,雖說出身皇家,皇子的身份貴重些,可是晏南柯和宮祀絕兩人都年輕,還能生。
所以不管這兩個小傢伙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將是衆人的心頭肉。
晏時亭這個舅舅當仁不讓。
“我陪着他們,這幾天我來守孩子,至於其他事就交給月老先生費心了。”
月明秋點點頭:“等丫頭醒了我再走。”
北離月轉過身看着小皇帝:“阿潭,我也留下幫忙,你在宮裏一個人小心些。”
北離潭有些遲疑。
畢竟最近對秦家的針對,造成了一些後患。
前來宮裏刺殺的殺手變多了。
即便是出行這麼一段距離,北離潭都找來了不少侍衛,唯恐遭遇不測。
宮天宇則開了口:“公主放心,皇宮那邊有還有在下,皇上不會有事。”
北離月很是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那就有勞駙馬了。”
北離潭畢竟身爲帝王,不能在宮外留宿。
他帶着人離開徐家,回了皇宮。
夜,悄然流逝。
等到晏南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在牀上躺了三天。
眼皮還有些沉,她向着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還躺在自己平日休息的房間之內。
她一動,就驚動了旁邊的風花。
風花立刻高興起來,小丫頭滿面笑容將水端過來,送到她脣邊。
“娘娘,先喝口水。”
水還是溫熱的。
原本乾澀的喉嚨立刻好受了許多。
晏南柯靠在靠枕上,疑惑的看了看周圍。
她撫摸着自己已經平坦的小腹,想到十月懷胎,一直陪着她的兩個小嬰兒,聲音有些激動。
“孩子呢?”
風花連忙道:“您別擔心,兩位小皇子都被三爺照顧着,有奶孃餵養,很安全。”
晏南柯眼睛睜大,原本憔悴的表情立刻多了幾分光彩。
她掙扎着就要下地。
“我去看看。”
她還一眼都沒來得及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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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飛快按住她的肩膀:“娘娘,您身體還沒好,已經昏睡整整三天了,不可亂來,我讓三爺將孩子們帶過來給您看好不好?”
晏南柯眉眼彎彎。
臉上的激動和喜悅溢於言表。
還帶着一點兒初爲人母的柔和與溫雅。
“那好,你去讓人將孩子帶過來我看看……對了……”
她想到了什麼,立刻拿起旁邊沒用過的茶杯。
說着就要咬破自己的手腕放血。
風花卻一把將她手抓住,聲音顫了顫:“不行,娘娘您不能這樣做,而且也沒用了……”
晏南柯臉上的笑容凝固。
她擡起頭看着風花:“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