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請柬製作的相當精美。
燙金色的大字威武霸氣,給人一種相當張狂的感覺。
晏南柯勾起脣角,回頭看了一眼宮祀絕休息的方向,隨後道:“去,當然要去。”
這種熱鬧,她怎能不去看。
時間過的飛快,天很快暗了下來。
徐家主因爲也要參加秦府準備的宴會,因此特意派了安排了馬車,等晏南柯和宮祀絕一同出來。
秦家的宴會並沒有直接放在秦府,而是秦家手中的一個酒樓,這間酒樓相當奢華,就屹立在城中最好的位置。
也是因爲這一點,徐家主心情倒是並沒有那般緊張。
畢竟如果完全處於秦家的地盤,對方真要對他們做什麼,那相當於甕中捉鱉。
他們逃都沒地方逃。
秦家酒樓門外人來人往,秦家邀請來的人都是京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連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有不少的人數。
徐家主小心的在前面領路,態度十分恭敬的道:“帝后,這邊請,咱們先上樓。”
晏南柯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掃視了一週。
這酒樓一樓大廳中間有個圓臺,應該是平日裏有舞女表演的地方。
而二樓有兩條長廊,也有幾個相當隱蔽的包廂,可以供人談事,欣賞歌舞。
“徐家主……”
徐家主心頭一驚:“我現在已經不是家主了,您叫我徐老就好。”
晏南柯點頭,“好,徐老可知道今天秦家主宴請衆人來此的目的?”
徐家主微微怔了怔。
他一邊領着兩人坐在二樓最好的那間包廂,一邊略有些不確定的道:“也許是藉此機會,拉攏更多人脈。”
晏南柯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相當熱鬧的大廳,然後揚起脣角:“如此說來,第一錢莊在北離國的影響力很高。”
徐家主不知道她爲何這麼問。
卻也如實解釋:“雖說第一錢莊才入駐北離國兩年時間,可是崛起卻是相當之快,迅速的令人咋舌。
而且徐家也調查過這背後的莊主,絕對是個相當財大氣粗的人。
普通商人的財力很難與對方比拼,對方做的生意,每一筆都是大買賣,實力更是不用說,許多打他們主意的勢力,也是死傷慘重……”
他說的時候,聲音之內還有些唏噓。
甚至也想借此機會認識一下那第一錢莊的莊主。
就是因爲此人身份神祕,來歷成謎,自身又有相當大的勢力,和多方交好而不落下風,才造成了第一錢莊如此高的地位。
晏南柯聽到對方的稱讚之語,掩飾住眉宇之中藏着的一點兒笑意。
她是真沒想到,自家的錢莊能夠被打理的如此之好。
果然她沒有看錯人,三哥在經商和管理錢財這種事上,絕對是天賦異稟。
而且之前聖武國大旱的時候,缺少的糧食大多數都是三哥送回來的,那一趟一趟的出行,運糧,拯救了成千上萬的人。
能夠撐的過那場天災,三哥功不可沒。
“如此說來,那位莊主倒是厲害。”
徐家主點點頭:“確實如此,而且還聽說那人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傳聞是真是假。”
隨着徐家和蕭家的到來,其他早就來到現場的那些官員們,也按照規矩落座。
秦家給他們準備的,就只有大廳的位置,樓上坐着的,只有三大世家和皇族的人。
晏南柯忽然聽到一點兒動靜。
一掀開簾子,就見到旁邊包廂之內,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北離月看到她,露出一個相當溫和的笑容,還對着晏南柯招了招手。
她將簾子全部拉開,露出了裏面的場景,小皇帝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龍袍,頭戴龍冠坐在那裏,整個人相當安靜乖巧。
晏南柯微微勾起脣角。
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見到北離月一個縱身,就從那邊包廂跳到了晏南柯這邊。
“南柯!”
因爲兩人關係親近了不少,北離月也大着膽子直接喚起了晏南柯的名字。
晏南柯對這倒是不介意,“坐。”
北離月是知道關於第一錢莊的祕密的。
因此偷偷的對着她擠眉弄眼。
因爲看到這包廂之內有徐載這個外人在,她也沒好多說,而是相當好奇的扒着窗戶,眼巴巴的看着下面。
“莊主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晏南柯忍俊不禁,她拉了拉她的袖子道:“秦家主應該還在裏面,等等便是。”
她話音剛落,下方樂音響了起來。
所有人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個方向。
三樓的樓梯口,下來了幾個人,秦家主帶着已經好的差不多的秦奉陪着一個人走了下來。
晏南柯見到熟悉的身影,眉眼彎彎,笑容繾綣。
北離月一看就知道,那個看起來也年紀輕輕的公子就是所謂的第一錢莊莊主。
再看到對方至少和晏南柯有三分相似的臉,對方的身份她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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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在晏南柯耳邊道:“那位是……你哥?”
晏南柯點了點頭。
然後就看到北離月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像在看什麼十分令她新奇的人或者物。
晏南柯瞧見這一幕,心情略微有些微妙。
她偷偷對旁邊的宮祀絕道:“阿謹,你說這位公主殿下,不會是看上我哥了吧……”
宮祀絕鳳眸輕挑,聲音平靜:“她有駙馬了。”
晏南柯點點頭:“那倒是,但我認爲,這位公主殿下也許不會在乎這個。”
畢竟宮天宇和北離月還沒成親呢。
兩人與其說是未婚夫妻,更不如說是合作伙伴。
她不動聲色,聽到了下方秦家主的說話聲。
“晏莊主,我秦家最近也蒐羅來了不少好東西,所以今日打算就在這酒樓之內競拍,您要的冰蘭草我已經讓人留意了,自然也在其中。”
晏時亭滿意的點點頭:“辛苦秦家主了。”
秦家主笑了笑:“若不是那冰蘭草太過珍貴,恐怕我秦家就直接送給莊主了。”
“秦家主客氣,那冰蘭草對我至關重要,無論如何我也要拍下來。”
晏時亭一臉凝重的說完這句話,隨後坐在了秦家主身側,也是二樓對面主位的包廂之內。
下方的那些官員們,也瞬間知道了今日秦家想要做什麼,顯然這一場宴請,實際上是一場小型的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