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聞言,輕輕眯起雙眼。
雖然她不能說出真正的目的,來試探這些人的真心,但是卻可以提出要求。
她道:“我先說我的條件,如果皇上答應,一切自然好說。”
小皇帝點頭:“堂嫂您提!”
這一口一個堂嫂,小皇帝叫的那叫一個自然無比。
如果不是他背後沒有勢力,這小子也絕對是個聰明的。
“還請皇上准許我入冰嵐山,在其中隨便帶走一樣草藥,如何?”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
“就這?”
晏南柯鄭重點頭:“正是。”
小皇帝鬆了口氣:“還以爲您說的事情很嚴重呢,就這點小事不在話下,只要皇嫂能夠幫北離穩固朝政,拿回三大世家手裏的兵權,即便是你把冰嵐山都薅禿了也沒問題!”
晏南柯:“……”
倒也不必。
雖說小皇帝所說之事相當難辦,可是相比於鳳凰膽來說,還是後者更爲重要。
能夠兵不刃血的拿到鳳凰膽,這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我答應了。”
小皇帝感覺天上掉下來了一個救星。
趕忙讓人準備酒宴,要招待貴客。
秦家主這邊一回去,宮裏這消息也就瞞不住了。
聖武國帝后已經入了皇宮的消息頃刻間傳到了所有世家的耳朵裏。
酒過三巡,小皇帝臉頰微紅,看着晏南柯的眼睛裏都是委屈。
他坐在晏南柯對面,強忍着眼底的酸澀,將這一年來他登基以後的事情和她說了個清清楚楚。
對方的信任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倒是讓晏南柯有些不習慣了。
餐桌上的四個人聽完小皇帝的那些話,一個個默默無言。
宮天宇這幾天依舊在參加比武招親。
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天的招親一事,很快也要到了尾聲。
作爲最終晉級的三個人選,他成了最不被看好的那個。
好在有北離月在暗中幫襯,因此才脫穎而出。
他突然開了口:“若非三大家族並不團結,恐怕皇上會成爲真正的傀儡。”
小皇帝點點頭:“當初父皇駕崩之時,我上面還有兩位兄長,可是將我接回去之後,別人都告訴我說,我那兩位兄長得了怪病,不得已離開京城去養病,他們所在的家族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徹底不行了……”
北離月冷哼:“還不是欺負我們姐弟沒有任何家族勢力,好控制?”
宮天宇略微有些沉思。
他也是皇子皇孫,參加過宮廷爭鬥的,如果不是宮祀絕橫插一腳,沒準他真的能夠坐上皇位。
因此,他對這種場面更加看的透徹。
他撐着下巴道:“秦家之所以主動拿出二十萬兩黃金來換冰蘭草,是因爲嫂嫂讓人偷偷放出消息說第一錢莊會用五十萬兩黃金來收購此藥……”
晏南柯不置可否,勾了勾脣。
當然,也並不是她讓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這其中也有一些技巧。
比如,讓秦家主得知這消息得來的相當巧合,得之不易。
也讓他知道,這個消息全天下只有他一人清楚。
如此一來,對方自然想要來個以小博大。
拿出二十萬兩黃金,就能順利得到五十萬兩,這生意簡直賺透了。
即便是拿出剩下的錢,讓另外三方勢力分一分又能如何?
宮天宇桃花眼眯了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當真是絕了。”
晏南柯挑眉,“第一錢莊聲譽名滿天下,三哥做事一向穩妥,光是這個名頭就足以讓秦家主相信事實。”
小皇帝有些好奇的問:“那之後怎麼辦,冰蘭草已經給了秦家,他們要是發現被騙了,指定會暴跳如雷,另外兩家也在眼巴巴的等着分錢……”
他面色糾結的不行。
後續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他覺得這金子有點兒燙手。
晏南柯搖頭:“當然不可能將金子交出去。”
“那要怎麼留下來呢?”
三大世家在京城只手遮天,他如果反抗的了,早就反抗了。
看秦家主帶着人大搖大擺闖入皇宮就能看得出來,基本上小皇帝的周圍,全部都是三大世家的人。
他手下沒什麼可用之人。
也沒有能人異士幫他,他就好比被困在籠子裏的人偶,只要按部就班的按照別人的要求去做事。
“秦家錢都出了,第一錢莊收購冰蘭草的消息當然要放出風,讓另外兩家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好處。”
雖然這樣一來,秦家會馬上知道自己中計了。
但是那又如何?
小皇帝眼前一亮:“我這就去辦。”
他很開心能看到那三家打起來。
一切都盡在掌控之內。
晏南柯倒是也不着急了。
她回到房間,看到宮祀絕還在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心裏一陣暖意滋生,她躺在他懷中蹭了蹭,安心的找了一個位置熟睡了過去。
她要儘早,儘快的解決北離國的麻煩,好讓他安然無恙。
和秦家約定的見面時辰很快就到了。
宮祀絕也正好在這個時間清醒過來。
他睡的雖然有些久,精神上並沒有太大問題,甚至很充沛。
而今天來到宮中見他的,不光是秦家主一人。
徐家和蕭家也摻和了一腳。
三個早就互相不對付的老頭一見面就忍不住掐架,門外吵的厲害。
得知宮祀絕已經準備好了,坐在宮殿之內等待三人,三人才放下過節跨步進了大殿之內。
小皇帝坐在正上方。
宮祀絕和晏南柯則是坐在左下方最前方的兩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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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今穿戴煥然一新的兩人,三位家主的眼睛都亮了亮。
他們的目的當然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想方設法的將這聖武國的皇帝拉攏到自己這一邊來。
秦家主率先開了口:“沒想到聖武國的君王如此年紀輕輕。”
宮祀絕面容冷肅,眯起漂亮的鳳眸沒有搭理他。
就在此時,跟着秦家主進來的人忽然小聲在他耳邊道:“家主,我認識這兩個人,就在前兩天,二少爺就是被這人給打做了的的!”
秦家主聞言,面色驟然一變。
他看向宮祀絕的方向,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了。
冤孽,當真是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