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眼神閃了閃,她和小丫頭關心的點不一樣。
她指的是上輩子。
可以說,過了這麼久,上輩子的很多事情她都快要記不清了。
膽戰心驚的等待消息,兩天後,晏南柯終於得到了確切的情況。
一行人進入南疆遺址之後,確實遇到了不少危險,那裏曾經養過的蠱蟲不知多少,只要一個不小心沒準就會喪失性命。
那附近的人從來不敢靠近那一片山脈。
此山在被蠱蟲霸佔之後,整個山谷成了毒蟲的棲居之地,毒瘴沼澤應有盡有,完全擺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
只不過宮祀絕一行人並非普通人。
![]() |
![]() |
帶去的下屬,也各個都是出類拔萃的精英。
因爲大家武功高強,又有月明秋這個神醫保駕護航,雖說路上遭遇了一些波折,卻也並沒有幾人死於非命。
他們摸索了三天時間才進入真正的遺址入口。
曾經坐落在這一片的宮殿,已經被摧毀的不成樣子,牆壁上到處都是毒蟲和蔓藤。
在躲開一些毒蟲襲擊後,有着白羽帶路的一行人,終於找到藏着那些書籍的藏書閣,一羣人又翻找了兩天兩夜,才查到了鳳凰膽的真正來歷。
北離國,冰嵐山。
然而,冰嵐山是北離國的禁地,就坐落在北離國皇宮附近,山上全部都是世間罕見,價值連城的各種靈藥,千金難換……
再加上北離又是當今這片大路上國力很強橫的國家,光是土地,就足足有五個聖武國那樣大。
聖武國在對方眼裏,恐怕就是連個上供都不配的彈丸之地,對方隨便派出一些兵力,沒準就將能將整個聖武國覆滅。
實力懸殊,對比可怕。
哪怕是臨近聖武國的東延國,都不是北離國的對手。
遇到北離皇室,都只有低三下四的份。
而就在查到消息,從毒谷出來以後的第三天,也就是晏南柯收到消息的兩天前,宮祀絕突然高燒不退。
月明秋親自診斷,用了最好的藥,卻依舊不見效。
半點也沒能讓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宮祀絕醒過來。
因此她才收到了出事了那條密信。
將書信讀完,晏南柯看着報信的暗衛:“皇上身體怎樣?”
“有月老先生在,如今沒有性命之憂,可是趕回來還需要幾天時間,皇上恐怕沒辦法長途跋涉。”
晏南柯咬了咬牙:“我出宮,去探望皇上。”
那暗衛擡起頭,臉色有些驚慌:“如今皇城之中並不安全,百官人心惶惶,至今還沒抓住罪魁禍首,您離開,怕是失了主心骨……”
晏南柯搖頭:“皇上更重要。”
她雖然想要讓宮祀絕坐上皇位,承擔起一國之君的重任。
但是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宮祀絕。
哪怕是這江山破碎,最後什麼都不在了。
她眼底劃過一道幽暗的色彩,甚至不給別人勸解的機會,留書一封派人交給晏時玉,讓他來代替她和皇上做朝堂之上的任何決斷。
聖武國如今可以沒有她。
但是宮祀絕身邊不可以。
晏南柯坐上出城的馬車,特意挑選了一些武功高強的暗衛。
她儘量低調,讓暗衛隱藏起來,避免引來太多注意。
風花這一次說什麼也要跟着。
因爲晏南柯有了身孕,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樣好好的照顧自己。
她不放心。
風花將要準備的衣服,食物和水都帶好,銀子盤纏也塞了一大包。
一行人就這樣在馬車上停停走走。
兩天之後,晏南柯就到了如今宮祀絕養傷的地方。
爲了防止不被人跟蹤,晏南柯還特意讓人繞了路。
不管怎麼說,現在非常時刻,小心一些總歸是有備無患。
最終車停在了一間看起來普普通通特別不起眼的一間客棧外。
風花攙扶着晏南柯下了馬車。
已經六個多月的肚子,讓她走路都感覺到有些難受,下墜的感覺相當明顯。
再加上她本身就瘦,因此這腹部顯得格外臃腫。
可是她姿態優雅,動作敏捷,並不像是其他孕婦那樣笨重。
“娘娘小心……”
晏南柯低聲提醒道:“在外面叫夫人。”
風花心領神會:“好的夫人。”
兩人走了進去,那些保鏢裝扮的人就守在了門口。
晏南柯拿出一塊手帕掩住自己的半張臉問門口的夥計:“天字十二號房。”
這小客棧顯然也是有些好房間的,聽到晏南柯一說天字房,眼睛立刻亮了亮。
“貴客裏面請!”
這房間在第三層的最裏面。
晏南柯站在門口,有一些近鄉情怯。
她害怕自己見到宮祀絕虛弱的模樣,害怕自己無法控制住情緒。
深吸了好幾口氣,晏南柯才做好準備,打算敲門。
然而她手還沒落下,門開了。
迎面對上了一張略顯蒼老,卻相當威嚴的臉。
晏南柯怔了怔。
月明秋挑眉:“還在門口傻站着幹什麼,不快進去。”
晏南柯:“我……”
她剛做好心理準備。
屋子裏飄散着淡淡的藥味,晏南柯走進來,風花則是關上了房門。
屋子裏人沒幾個,只有月明秋和青竹還在旁邊守着。
青竹眼下青黑,好像好幾天沒睡好的樣子。
迎面給人的感覺,就只有滿滿的疲憊。
晏南柯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來。”
青竹看了看她的肚子,“不行,娘娘您還懷着小主子,絕對不能受累。”
晏南柯無奈,側頭道:“風花,將他帶下去。”
小丫頭立刻應聲,拉着青竹往外走。
附近這幾間房也被他們租下來了,沒有人住。
爲了防止宮祀絕的身份泄露,衆人也花費了一些心思。
晏南柯走到牀邊,就看到幔帳後面躺着一個人。
她心臟猛的揪緊,害怕遇到的是自己無法解決的難題。
她有些惶恐和害怕。
掀開簾子,宮祀絕的臉映入眼睛,他眉心緊促着,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噩夢當中,額頭上滿是汗珠,火蓮似乎要燃燒起來。
晏南柯心頭髮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那經脈之間比較狂躁的內息,讓她剛剛探入的內力被頃刻間絞成碎片,晏南柯的臉色不由得白了白。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