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他最後一個祕密據點,還活着的手下已經不足三十。
如果連這都被端了,那他就什麼退路都沒了。
正在思索着,門外已經火光漫天,爲首的一員大將騎着馬堵在了山莊唯一的出口處。
晏時清身穿盔甲,面容冰冷,那張冷峻的臉上帶着濃重的肅殺之氣。
“殺!”
“殺啊!!!”
他訓練出來的那些屬下,好像餓狼一樣衝了進去,在那些守着山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殺的七零八落,不成氣候。
白衍心思一動,忽然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呂侯爺,目光驟然冷冽下來。
他睚眥欲裂,瞪大雙眼,“是你將人引來的!”
……
天剛亮,皇宮這邊就得到了消息。
晏時清不負聖望,派人將白衍和其那些手下,終於全部都被抓了起來。
當人被押到殿中的時候,晏南柯還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她二哥上前一步,將昨夜的抓捕行動簡單扼要的描述了一遍,聽的晏南柯嘖嘖稱奇。
她不由得轉身看向宮祀絕,面上帶着幾分不敢置信。
“皇上,你什麼時候和呂侯達成共識的?”
宮祀絕聽到她這麼說,不由得挑眉道:“朕所言是皇命,他呂侯有多大的膽子,不聽朕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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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柯道:“可是呂侯爺可是連本宮都給騙過去了,我真的以爲他……”
“不真實一點兒,又怎麼可能有人會上鉤?”
宮祀絕輕輕眯起雙眼。
眸光相當的銳利又危險。
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聽在白衍耳中,讓他臉色變了又變。
晏南柯看着他的眼神是相當的敬佩,這點兒她是完全沒想到的。
“二哥,那呂侯爺去哪兒了?”
晏時清沉默了一下。
隨後他才道:“呂侯爺受到驚嚇過度,目前還昏迷不醒。”
“受驚嚇?”
“嗯,他被白衍擒住,作爲人質,因此有些狼狽……還好被末將及時救下。”
堂堂侯爺,當場就被嚇尿了。
那場面有些慘不忍睹。
在場的還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呂侯爺的丟臉行徑。
如果呂侯爺醒來,怕是會尷尬的將腦袋埋進土裏。
那畫面就算是沒有親眼所見,晏南柯也能預想的到。
如果不是呂侯爺這膽小怕事的性格,相信白衍根本不會將他帶到自己的老巢。
也是白衍救人心切,因此才最終被俘。
晏南柯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白衍。
這人善用各種蠱毒,滑不溜手,還真是難抓。
狡兔三窟,此人的藏身之所相當隱匿,再加上他一手能夠控制人心的蠱毒,如果不是他自己露出馬腳,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真的將他繩之於法。
“說吧,你弟弟白羽如今身在何處?將南疆其餘那些人都交代出來,也許還能饒你一條命。”
聽到晏南柯的審問,跪在地上的白衍目光一片冰冷。
他一句話也不想多說,“成王敗寇,只是可惜沒能報曾經的血洗之仇!”
晏南柯撐着下巴問:“白衍,南疆雖然已經覆滅,然而留下來的那些百姓在聖武國的統治之下應該依舊安生樂業,你所謂的報仇,便是攪和的天下人不得安寧?”
白衍擡起頭,雙眼血紅:“皇后娘娘倒是身懷大義,可若是你所有血親被人當着你的面一個個殺掉,血流成河,不知道做何感想?”
晏南柯斂起眸中光芒:“不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是你視人命如草芥的理由。”
因爲南疆這一行人,白白枉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白衍冷哼了一聲,“能夠爲我復國大計犧牲之人,是他們的榮幸。”
晏南柯見他那張臉上有些瘋魔的表情,就知道想要和他探討什麼正義與否根本就行不通。
因爲瘋子做事,本來就不需要什麼理由。
“本宮且問你幾件事,還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白衍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他睜大那雙有些血紅的眼睛,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詭異的笑意:“你問。”
“年前蔓延很久的瘟疫,是你派人散佈的嗎?”
白衍想了想,忽然搖了搖頭:“不是。”
聽到這個答案,晏南柯明顯有些意外。
“那是誰?”
她沒有想過白衍會說謊。
因爲事到如今,他絕對沒有可能再翻身。
這裏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不知。”
白衍目光平靜,聲音沙啞的回答。
晏南柯擰眉,“四象書的兵閣,可否全部聽從你的調遣?”
白衍:“是。”
這次他沒有否認。
“那些特殊的蠱毒,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南疆毒經,可否就在你手中?”
白衍這次抿着脣沒說話。
然而,門外卻在此時有了動靜,有人飛快跑了進來,將剛剛搜查到的一樣東西交給了晏時清。
晏時清接過來一看,就見到那冊子封面上寫着四個大字:南疆毒經。
晏南柯:“……”
這來的還真是巧了。
白衍瞳孔驟然縮了縮,他拼命掙扎起來,看上去好像要掙斷繩索,去搶奪那本經書。
然而,晏時清動作更快的放在了晏南柯和宮祀絕的面前。
“這本就是南疆皇室流傳下來的至寶?”
宮祀絕率先將毒經打開,然後陪着晏南柯一起看。
爲了小心謹慎,他特意不讓晏南柯親自動手翻書。
很快,晏南柯就看到了最後幾頁紙上面寫的傀蠱和追魂蠱的介紹,她瞳孔頓時微微縮了縮。
製作這兩種蠱的方法,絕對是喪心病狂的。
可以說一個人就是一只成蠱的培養器皿。
等到傀蠱成之後,需要養蠱之人取出,以自身少量鮮血餵養母蠱,剩下的子蠱就成了母蠱之人的附庸。
而追魂蠱正如其名,死後追魂,身帶蠱毒之人死後血管炸裂,感染更多的人,是拉着其他人陪葬的歹毒方法。
“你培養出一只成蠱,就需要一個人的犧牲,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白衍冷哼了一聲,“我不過是殺了一些螻蟻罷了,那些人死不足惜。”
死到臨頭還沒有任何悔改的人,晏南柯也是見識到了。
此人已經無藥可救,放出去也是爲禍衆生。
她看到宮祀絕繼續往下翻,手指停留在了南疆毒經最後一頁上。
那最後一頁不知道爲何被撕去了半張,而另外半張上面畫着相當複雜古樸的圖案,幾個特別有氣勢和韻味的字寫在左上角。
禁術……
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