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祀絕微微搖頭:“不是他。”
他說的很是篤定,晏南柯立刻正襟危坐。
“難不成是晏崇?”
“也不是。”
宮祀絕一直讓人盯着晏崇,對方有任何小動作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可是,最有可能動手的兩夥人,這次明明都沒有機會,然而劉閣老依舊死了。
他本來年紀就大了,帶着一家子離開京城跋涉的路上就已經生了重病。
再遇到劫匪受到驚嚇,哪怕是救援的人趕來的比較及時,劉閣老還是死在了路上。
晏南柯撐着下巴,正午的陽光落在她側臉上,這樣的她皮膚白皙如玉,長睫如蝶翼。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這兩個人動的手,莫非劉閣老真死於意外不成?”
她心中若有所思,總感覺有些岌岌可危的感覺縈繞心間。
宮祀絕揉了揉她的腰:“朕查過,那些匪徒提前收到了一些消息,因此並非巧合。”
“這麼說來,一直有人盯着你我的行蹤,甚至知道咱們不少祕密,難不成是出了叛徒嗎?”
宮祀絕這次沒有否認:“很有可能。”
否則白衍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消息。
她身懷鳳凰血脈這件事,她也就告訴過宮祀絕,然而他是不可能將消息散播出去的。
“劉閣老是三朝元老,也是朝廷之中以往那些祕密知道最多的人,他一死,究竟會給誰帶來好處?”
呂侯和晏崇就不多說了,這兩個人的身份都已經扒出來了,甚至血衛一事,宮祀絕也已經安排人在查。
根本不可能再起什麼幺蛾子。
再者說,還有什麼人會在乎那些老一輩的恩怨糾紛。
晏南柯想來想去,也沒能想明白。
她摸了摸已經足足四個月的肚子,躺在越來越烈的豔陽之下,閉上眼睛沉思起來。
不管怎樣,她現如今最應該做的,就是該喫喫該喝喝,養好自己的身體,順利生下肚子裏的兩個孩子。
至於其他的瑣事,還是交給別人來思索比較好。
宮祀絕見她這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嘴角笑容加深,勾住她的脖子親了親,這才放開她。
“外面的事我會告訴你,但是你沒必要什麼事都費心費力,知道嗎?”
晏南柯想開了,脣角揚起:“嗯,養胎重要。”
宮祀絕點了點她的鼻尖:“這就對了。”
他鳳眸中的寵溺之色盡顯,怕她穿着輕薄的紗衣着涼,拉着薄被蓋在她身上。
最近她也是睡的越來越多,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看來是肚子裏的兩個小崽崽拼了命的在汲取營養,飛速長大中。
雖然她是習武之人,可是精力也被這孕中一些不方便之處折騰的筋疲力盡。
宮祀絕更是爲了保證六宮之內的安全,將這裏保護的密不透風,只安排了特別信任的人陪在晏南柯身邊。
鳳鳴宮內外的宮人少了大半,變得相當安靜。
見晏南柯徹底睡過去,宮祀絕這才從房間走出來。
青竹的一身傷幾天前就已經好利索了,整個人又開始生龍活虎。
宮祀絕看到他和風花都守在門外,認真叮囑道:“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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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立刻點頭:“皇上放心。”
一路直奔養心殿,正巧碰到了前來稟報的晏時清。
如今晏時清頗受宮祀絕器重,已經成了皇宮之內都可以隨意行走的帶刀護衛。
一見到宮祀絕,晏時清連忙行禮:“皇上,臣有要事求見。”
宮祀絕點點頭,兩人進入大殿之內單獨會面。
還沒等晏時清開口,宮祀絕就已經猜到了他要稟報的是什麼:“如何,查到了嗎?”
晏時清立刻點頭,“自然不辜負皇上期望,那些太祖皇帝留下來的,培養血衛的地方,已經找到了三處。”
宮祀絕眼底微微一亮:“三處……都在何地?”
“一處在臨西城,一處在前鎮東王所在封地,查到的最後一處,在西北大漠交界處。”
這還是明面上的。
背地裏對方暗中培養的血衛還不知道多少。
晏時清見宮祀絕不搭話,只能繼續稟報:“之所以能夠找到這三處,還是因爲這一年多大旱,國內糧草相當緊張,皇后娘娘派人施粥救濟百姓的時候,曾遭遇好幾次劫持,那些運送糧草之人全部被一刀斃命,殺人者動手乾淨利落,皆是高手,才引起了多數人懷疑。”
培養血衛,也要相當大的手筆和代價。
不光是抓人還是將那些孩子從幼童通過養蠱之法變成可用之人,全部都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支撐。
旱災不光影響了百姓,更影響了這個計劃。
宮祀絕就是曾經參與過血衛培養的人,當然瞭解這其中的各種殘酷畫面,也對此等形式深惡痛絕。
他突然擡起頭,眸光凌厲:“晏時清,時間不多了,若是聖武國再不強大起來,恐怕朕便護不住想要保護的人了。”
晏時清一愣,他立刻提起心臟:“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有人意圖對皇后娘娘不利?”
宮祀絕點點頭:“正是。”
他簡單說了一下白衍臨死前所留下來的那消息代表的含義,立刻讓晏時清驚出了一頭冷汗。
當時他雖然也在旁邊聽着,可是卻並沒有理解白衍的意思,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妹妹,居然有什麼傳說中的鳳凰血脈。
只要經過換血之術,就可以讓人長生。
這樣一來,聽到消息的那些人,主意肯定會打在晏南柯身上,白衍是將她推向了風口浪尖。
成了一塊人人都想要的香餑餑。
“對方好歹毒的心思!”
晏時清恨不能將白衍的骨灰挖出來。
然而現在想那麼多已經沒用了,他心裏也緊張起來,“皇上,臣能夠幫上你什麼忙?”
宮祀絕道:“朕身邊能夠相信的,就只有你晏家父子。”
這話讓晏時清感覺到心口一熱,受寵若驚。
“臣在所不辭!”
宮祀絕眯起那雙鳳眸,眼底流動着異樣的光彩:“阿柯有孕,朕不能讓她一個人待着,朝堂政事就有勞你大哥晏太師了,涅槃樓和各大商鋪的生意,也要讓你三弟多多幫忙,不可讓南柯過於勞累。”
“這臣自然知道,三弟和大哥現如今每天也是忙的腳不沾地,不敢偷懶半分。”
“那便好。”
宮祀絕目光相當清澈公正。
這甩手掌櫃當的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