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張玉英遠嫁的悲哀

發佈時間: 2025-09-16 13: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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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魏青草躺在自己的小牀上,聽着旁邊牀上兩個妹妹的酣睡聲,心裏甜甜的軟軟的踏實着呢。

上一世,她從來沒覺得跟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還總兇兩個妹妹,想起來,心裏愧疚極了。

忽然,二妹咂咂嘴嘟囔一句“香,肉真香”……

魏青草笑了,笑着笑着心酸起來:妹妹做夢還回味今天喫的肉呢。

但令她心情波瀾起伏的還是趙建慶的表白。她覺得挺有意思,自己一重生過來就遇到“新歡”,是不是走了桃花運呀?

當然,她上輩子受夠了男人的罪,這輩子只想遠離男人,拯救媽媽,保護妹妹,還有,教爸爸做人。

所以,對趙建慶那個糙漢子的表白她只有付之一笑了。

眼下,她該做的是搞錢!搞錢!搞錢!

利用她這個重生人士的優勢,把眼下這個一貧如洗的日子過紅火了。

看看,今天8塊錢就能令全家人幸福爆棚,錢是好玩意呀!

現在是84年,改革開放初期,正是遍地黃金的時代,就看你會不會撿了。

她想到這裏跳下牀,翻開自己那個手提包,昨天晚上從張鵬飛身上搶來的錢都在裏面。

她數了數,還剩50多塊,可是筆不小的數目,要知道,一袋子麥子才十幾塊錢吶。

她把那一大筆錢藏好了,躺下來琢磨做什麼生意,怎麼賺錢。

想着上一世,張鵬飛可是在秋季收棉花賺得盆滿鉢滿的,她到時候可得抓住那個機會大賺一筆,當然,還得順便把那渣男給擠跑了。

可是眼下棉花才種上,她得先想個門路呀。

想着想着不覺沉沉睡去了……

她被院子裏的鳥叫聲喊醒,發現兩個妹妹已經早起上學了,她穿衣下牀。

院子裏,只有媽媽在忙碌,奶奶跟爸爸都還在睡覺。

“媽,麥子收完了,累個半死,地裏又沒活,你咋不多睡會?”魏青草奪過媽手裏的剪刀。

媽在給羊剪毛。

張玉英輕聲說:“睡啥睡,早起習慣了,睡不住。你剪羊毛吧,我去洗洗手做飯去。”

魏青草就溫聲軟語的哄着羊,輕輕的給它剪羊毛。

天熱了,羊也得“理理髮”“脫下棉衣裳”,不然會中暑。一年到頭,媽都操不完的心,幹不完的活。

爸爸習慣了當甩手掌櫃,奶奶習慣了當慈禧太后,而媽媽,也習慣了付出。

媽媽是家裏幹活最多的,卻是穿的最破的,喫的最差的。她說,婆婆年紀大了,該穿好點喫好點;丈夫是一家之主,該穿好點喫好點;孩子一天天長大,該穿好點喫好點。

就她,喫穿都用不着。

魏青草看着媽媽那瘦弱的身材,白了一半的頭髮,還有身上那件穿了十多年的棉布單褂,補丁都摞補丁了……她咬住了嘴脣,發誓得儘快想辦法掙錢,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咳咳!”奶奶推開屋門走了出來。

正在廚房燒火的媽媽趕緊端着一碗加了紅糖的雞蛋水跑了出來,恭敬的說:“娘,起來了,雞蛋水不涼不熱喝着正好,我給您放桌子上了哈。”

“嗯。”奶奶一副唯我獨尊的倨傲模樣。

魏青草白了奶奶一眼。

家裏的紅糖和雞蛋都是奶奶的專屬食品,誰都不敢動一下。

白氏慢悠悠的喝着紅糖雞蛋水,發出享受的“哧溜哧溜”聲,魏青草聽得喉嚨裏發癢,不是想喝,是不想讓她喝。

喝完一碗雞蛋水,白氏又發號施令:“今上午給我趕集割肉去!”

“媽,我吃了飯就去給您割。”爸爸攥着拳頭,兩只胳膊做着擴胸運動出屋了。

聽了兒子的話,白氏滿眼是笑。她在這個家裏也只有看見兒子纔有這眼神。

說:“行,娘喫不多,割二斤就行了。”

魏東海說:“知道了。”

說罷去壓水旁的木凳子上拿牙刷刷牙,用胰子洗臉,再刮鬍子,而且又仔細又慢悠悠的,每天早上都如此。

今天,魏青草提意見了:“爸爸,您講衛生愛漂亮沒錯,可是能不能動作麻利點呀?看看,再忙您都雷打不動的梳洗打扮用上半個小時,我媽呢,這半個小時幹了多少活呀,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媽嗎?”

爸爸還沒說話,屋裏媽媽喊過來了:“草兒,你個大妮子管到你爸頭上了,你爸愛乾淨還有錯了!”

魏青草噘起了嘴:還是我的錯了……

奶奶也衝她嚷:“我兒從小就愛乾淨,今年都活四十歲了,還讓你個小丫頭片子管着了?”

好好好,讓你們一招。魏青草聳聳肩膀。

奶奶又替兒子抱屈起來:“我海子從小就長的好看,十里八莊找不出這麼好看的人物,當年找對象的時候那想嫁他的姑娘可是排長隊嘍!多少當官家的閨女,喫商品糧的姑娘都搶着嫁他。可惜呀,哼,不聽話,落得個到這會還沒兒子吶!”

這話雖然張玉英聽了幾年了,但每次聽到心都像被刀剜了一下疼,每次的疼痛都那麼新鮮。

“好了好了,娘你說不夠呀,我早就聽夠了。”魏東海呵斥白氏。

白氏沉着臉嘟囔:“咋了,娘說就實話還不準了,那你給娘嘴裏帶上嚼子吧,娘就不會說話了……”

魏東海咧咧嘴,“切”了一聲不理娘了。

可是,魏青草不幹了,她走到奶奶跟前,一字一句的說:“奶奶,你覺得你兒子好,我姥爺姥娘也覺着她閨女好,不然當初我姥娘咋不准我媽嫁到這裏來?”

一句話噎住了白氏。

屋裏的張玉英也欣慰笑了笑,但隨即眼淚又泛起了淚花:因爲當初她執意要嫁離孃家一百多裏地的這裏,她全家人都反對。

雖然後來生米煮成熟飯了,父母無奈接受,但是她四個哥哥卻堅決跟她斷絕了關係。

父母年紀越來越大,得指望四個兒子養老了,不敢忤逆兒子的意願了,就無奈囑咐她,以後不要回孃家了。

到現在,她已經七八年沒回過孃家了。

她也想爹孃啊,尤其是受了委屈的時候……可是,孃家不準回去,家裏日子過得又窮,回去一趟來回路費都得幾十塊,她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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