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老臣這位弟弟說的話,您可還滿意?”李彥笑眼藏鋒,即使人到中年,英姿不減當年。
蕭芸逸眉眼舒展了幾分,“自然滿意,只是最近我聽說朝廷上有不少人在參太尉,說太尉結黨營私,子瞻,這形勢,對你不利啊。”
李彥託着蕭芸逸裙裾的手一蹲,眯着眼,語氣含着一絲危險氣息,“還不是那個殘廢在背後搞的鬼,偏要和我鬥。”
宋婉在昭陽殿結實的打了個噴嚏。
蔣瑾曄在自家小院裏也哈欠了一聲。
“阿遙,天氣有些冷了,讓小廚房做些西….西…西米露給長公主送去。”
“公子,這西米露是什麼東西?”阿遙一臉疑惑,他真是前世沒聽過這個詞。
阿遙難得的在他家公子臉上見到了疑惑的神情。
他沉默半晌,才答道:
“你讓他們把芋頭、紅豆、紅薯切小塊,和牛奶煮到一起,佐以冰糖,先這樣試着做。”
宋婉回昭陽殿的那一段路走的漫不經心。
她堅持沒有讓宋昀送她,因為她好像成功的把宋昀惹煩了。
只因宋婉語重心長的說:“阿昀,皇姐勸你一句,趁着年輕,要多去各個宮裏走走,那話怎麼說來着,雨露均沾。”
她剛說完這話,宋昀的臉色便倏地沉了下來,只留給她一句,知道了。
於是乎,方才還說要送她的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想來,是人被催着做一件事,都會煩心的吧。”宋婉嘆息。
回到昭陽殿裏,當她看到桌上的一盅牛奶糊糊時,便好奇問道:“綠姝,這是小廚房的創新宵夜麼?”
綠姝回道:“不是的,是丞相大人派人給您送來的,說是——說是叫西米——西米露?”
宋婉心中捲起驚濤駭浪,這個朝代,竟會有人知道西米露。
待她忙不迭坐下,舀一勺送入口中時,細細嚼了幾下。
“嘶——西,米,露?”宋婉狐疑道,西米呢?
這一小盅裏,有的是牛奶芋頭和紅薯,還有紅豆。
非常有創意,也很先進。
況且這個名字——宋婉漸漸意識到不對勁。
“莫非,西米露從這個朝代就有了麼?”
這個蔣瑾曄對她倒是頗為關心。
貌似白天還讓他輪椅後的小跟班提醒她,要多找太醫問診來着。
“綠姝,你說丞相以前是我的客卿?”宋婉眯眼道,心中生出了些想法。
綠姝不明所以點點頭。“殿下,自從您三年前從江南迴來後,丞相大人便給您開始送禮,說要做您的客卿呢。”
又是三年前,三年前怎麼發生了那麼多事?
以宋婉聰明的小腦瓜子,她意識到這事情不對勁。
“那便聽丞相一言吧,你幫我從宮外尋幾個醫術好的民間聖手來,此事不得聲張,必得做得隱祕,尤其是對我那位母后。”
宋婉倒是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是單純覺得蕭芸逸不好相處,是個麻煩的婦人。
若是被她知道了放着宮中的太醫院不用,她偏要出去找外頭的遊醫,定會又來她昭陽殿找事。
所以,當年下江南發生了什麼呢?
宋婉仔細回憶了這段時間的事情,無論是蕭芸逸還是宋昀,若有若無的試探好像只是在確認她對那段往事完全不記得了。
但絕口不提,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那牀板下的祕密基地裏,宋雲柔也沒有留下關於那段經歷的記載。
甚至,中間出現了好幾個月的空檔期,期間,沒有任何的書筆字跡留下。
還有,此次溺水,會不會有別的原因啊?若……那不是意外呢?
宋婉寒毛直立,打了個寒顫。
若真是有人要害她,不查下去,似乎小命難保。
那臨湖居的水辣麼深,總不能說,是有人要將她推下去教會她游泳吧。
狗都不信。
為什麼明明做長公主了?還是一副操勞的命?
宋婉突然有種淡淡的哀傷。
前世她在辦公室裏任勞任怨,不爭不搶,卻比不上妖豔踐貨貼着王楚的耳朵做事,除了收穫一身傷病,還收穫了一個無法被治癒的心靈。
現在她有了重開的機會,不勞而獲做了人上人。
可為何?她只覺得周邊疑雲重重呢?
以她看劇的經驗來說,一旦心中有了危機感。
在不久的將來,這種莫名的感覺便會成為真的。
無論是為了解開疑團,還是為了求個心安。
她都得繼續以打工人的心態探尋背後真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不就是劇本殺麼……………?宋婉無語。
綠姝覺得好奇怪。
她家殿下居然開始發憤圖強讀書。
每日雞都還沒甦醒打鳴的時刻,她家殿下竟已在書房中懸樑苦讀。
每日黃昏時分,她家殿下便對着大好的落日餘暉打………….打拳?
不像是功夫,那拳速極慢,好像沒有什麼攻擊力。
但她家殿下每日做完一套拳後,紅光滿面,兩眼亮晶晶的。
昭陽殿的宮人集體星星眼,“殿下,您好厲害呀!”
宋婉雲淡風輕:衆愛卿平身,這只是小意思。
她一面心想:媽的,這都快趕上當初老子考公的強度了。
但不得不說,這八段錦挺有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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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氣血都通暢了呢——
消息傳得極快。
諸宮都聽說,一向紈絝、沉迷男色的長公主殿下宋婉竟拿出了考狀元的架勢來讀書寫字,惹得宮人們都想來一睹公主風采。
奈何公主書房進不去,只能在宮門外頭偷瞥一兩眼。
後來,大家都說,長公主殿下創造的獨門拳技,連續做上一週,渾體通暢,氣血大增。
連續做上一月,三日不眠不休服侍主子,都不會累了呢!?
宋婉聽着這些荒誕的傳言,無奈扶額。
“呵,你們這些古人可真可愛。”
她心理樂開了花道:“讓你們見識見識更厲害的。”
轉頭,宋婉便開始打跆拳道。
要知道,她前世可是黑帶,是能把商業健身房教練按在地下摩擦的程度。
她還主動求宮裏陸將軍教她騎馬射箭。
陸時遊,以前與楊戎是一同馬背上打天下的好友,自從楊戎走後,他便是朝中第一將。
“殿下,當真要學這些?”陸時遊表情遲疑。
宋婉見陸時遊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心中瞭然。
雲柔公主從前是個弱不經風的纖纖淑女。
可她宋婉不是。
宋婉搓着手手激動道:“請將軍賜教,我會做個好徒兒的!!!”
在現代,馬術可是個貴族運動。
在這裏。
哼哼,她想怎麼騎就怎麼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