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是昨日秦國公府見到的那名紅色官袍的男子。
秦世子秦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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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
秦休騎着馬一路行到安平伯府的門前,百姓們早已經安靜地分爲兩側,面上安靜心中好奇地候在道路兩旁,等待着接下來的局面發展。
“荀臣見過秦世子,不知世子來,怠慢之處還請海涵。”荀臣抱拳,微微躬身。
秦休淡漠地掃視他一眼,走到姜清寧的面前:“姜小姐,承延今日府衙事務繁忙,央本官帶着衙役們走一遭,帶來過戶文書,助姜小姐回新宅院翻修一遭。”
姜清寧愣了愣,似乎是沒有想到,今日的最後,竟會是此等局面。
秦休一襲紫色錦袍,眉眼舒朗如畫,端的是翩翩君子範,有禮有節,言行舉止矜貴有度,並未逾越一步。
姜清寧心中初見的好感頓增,她頷首行禮:“今日初見本應好生招待,未曾想勞煩世子殿下親自走一遭,清寧已經收拾好了,現下便可以起程。”
秦休回眸瞬間,立刻有衙役們接替家僕拉車。
他轉身看向姜清寧,側身做出請道:“如此,那邊走吧。”
行動間姜清寧看到他的腕間帶着一串圓潤的佛珠,難不成這秦世子還信佛?
無論如何,這佛珠掛在他的手腕,竟然襯得他矜貴出塵,不似凡人了。
姜清寧想着,點頭略過他,朝着事先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秦休看着姜清寧上了馬車,淡漠的鳳眸掃視一圈在場的衆人,尤其是面色青黑保持行禮姿態的荀臣,他似乎嘲諷地彎了彎脣角。
“這就走了?”老夫人不可置信。
紫蘇扶着姜清寧上了馬車,她想到什麼,走回老夫人的面前,行之一禮:“老夫人,您身邊的劉嬤嬤昨日偷盜我們小姐的財物,於昨日當場就被我們扭送了去見官,想必用不了及時劉嬤嬤的處置就會下來。”
紫蘇輕哼一聲,說完就小跑着跟上起程的車隊,張嬤嬤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尖,紫蘇調皮地吐舌。
紫芙還在掙扎,最終被衙役一個手刀劈暈,立刻就有家僕帶着她和她的身契前往人牙子市場。
“兒啊,姜清寧她何時攀上秦世子這顆大樹啊?”
安平伯老夫人懊悔不已,若是早知如此,她哄騙着姜清寧,好生地爲荀臣引薦。
至於走到和離這一步嗎?
如今好了,到手的嫁妝沒了,現在關係也沒了!
荀臣緩緩起身,拂袖轉身回府。
他方纔稱呼秦休爲秦世子,就是不想和他官場上的稱呼相互交談。
秦休是世襲制的秦國公府世子,官場上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
荀臣是非世襲的安平伯,仔細算是比秦休喊着好聽,但他大秦休四歲,卻只是正四品僉都御史,況且秦休一直以來在官場上都極爲的冷傲,荀臣是不屑與之爲伍的。
如今這滿腔的憤怒無處可發,荀臣有些想姜清寧了。
“嗚嗚嗚……爹爹……莫離不是故意想和她鬧掰的,可是她實在太過分了,欺負祖母和清漪姨姨,還把紫芙姐姐發賣了。”
荀莫離跑上前,抓住他的衣襬,成功地將荀臣攔住,可憐巴巴地告狀。
“莫離,你五歲了。”荀臣側眸看他,眸中是幽暗的冷光。
荀莫離被嚇得鬆開手,退後幾步,眼中噙着眼淚,委屈極了。
“表哥,莫離只是個孩子,你怎能如此嚇唬他?”
白清漪快步上前,將荀莫離拉到懷裏細聲安慰,擡眸指責地看着荀臣,眼中的委屈和心疼讓人無法忽視。
“表妹多日住在安平伯府實在對你的名聲有害,今日便收拾一下回夫家去吧。”
荀臣看着白清漪,冷淡地留下這一句離開。
白清漪渾身一震,難不成表哥是看出什麼了?這來特意地警告她的嗎?
可無論是什麼結果白清漪都不能接受,她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隱忍神情十足。
——
秦國公府距離安平伯府有一段距離,在京城最繁華的東大街的巷子裏。
姜清寧裹着滿腹的草稿,心中演變無數次,一行人的隊伍終於抵達了她的新家。
馬車緩緩駛秦國公府的大門,朝着更裏面的巷子走去,未過多久就停在了她家的門口——寧閣。
“姜小姐,到了。”秦休翻身下馬,走到馬車旁。
話音未落,姜清寧掀開馬車的簾子走出,二人四目相對,彷彿有什麼隱忍的情緒在閃爍。
“多謝秦世子。”姜清寧彎脣淺笑,眸中滿是感激。
“無妨,先進去整理吧。”秦休回神,退後一步,低咳道。
“好。”姜清寧迫不及待地走下馬車。
張嬤嬤拿出家門鑰匙打開房門,裏面遍佈叢生的雜草,讓張嬤嬤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有得搞了啊。
秦休跟在姜清寧的身後,看着裏面的場景,淡淡的皺眉。
姜清寧意識到這一點,歉疚地轉身。
“這是房子的三百兩尾款,今日府中無處下腳,不如秦世子先走到這,待過段時日家中收整完畢,我在請同知大人與您還有衙役大哥們一同前來府中參加遷居宴?”
隨着遞上去的還有一袋碎銀,當爲感謝的點心茶水錢,秦休接過她手中的錦盒,轉身遞給身後的小廝。
而他回身邁步略過她,清冷疏離道:“無妨,人多力量大,他們本就是承延指揮來幫忙的,豈有白拿賞銀的份,姜小姐不必客氣。”
姜清寧啞然,這秦世子怎麼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然不等她再多勸一句,身後的衙役們已經拿出工具,紛紛挽起袖子走進院中,毫不客氣地開始了除草。
姜清寧無奈,退到門外:“留兩個人在外面看着東西,紫蘇帶兩個人坐馬車去多買些點心茶葉,嬤嬤帶着剩下的人隨我先去寢院和廚房收整,不好讓客人們連口茶水都沒得喝。”
“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去。”紫蘇接過錢袋,轉身指了兩個人離開。
姜清寧進門看到秦休加入這個行列,不禁閉了閉眼,一一道謝行禮,帶着人快步朝着後院衝去。
同知大人的面子原來這麼好使的嗎?
堂堂秦國公府世子,如今竟在幫她除草,怎麼看都覺得割裂。
“還是多備些上等茶水,萬萬不能讓秦世子等人覺得虧待了他們。”姜清寧不放心囑託。
“許是秦世子本就愛民,小姐放心,奴婢定然親手操辦。”張嬤嬤心驚膽戰。
可……真的是這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