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恕眸中滿是柔光,拍了拍秦芷放在他臂彎的手。
“好。”隨後對着簾子說:“王爺,王妃,還請讓我先行告辭,等到京中之後,再親自上門請見。”
秦苒挑開簾子,看着那兩道身影逐漸遠去,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殺了他們。
可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行。
還不到時候。
魏寒川出聲:“啓程吧。”
三年未歸,王府的牌匾依舊是三年前離開時候的模樣,秦苒站在門外,擡頭望着,日頭正烈。
一切都是嶄新的開始。
林管家上前迎接:“王妃,自從三年前您與王爺離開之後,這王府日日都有人打掃,就怕你們回來之後住不慣!”
林管家是魏寒川的心腹,也是當年暗衛營的管事之一。
知道秦苒的真實身份。
如今見到故人,秦苒心中多有感慨。
“林管家,三年不見,你瘦了許多,費心了。”
林管家眼圈泛紅,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姑娘,幽幽嘆了一口氣。
當初在暗衛營,秦苒便是頂頂努力的一個姑娘,誰知後來遇人不淑,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好在如今跟了王爺,一切苦盡甘來,也算是圓滿。
“光顧着說了,快些進去瞧一瞧吧!”
林管家推着魏寒川的輪椅,秦苒跟在一旁逛了大半個園子,秦苒感覺有些乏了。
“既然如此,就回去休息,林管家,讓廚房備好飯菜,休息好後用餐。”
房內,魏寒川費力挪到牀上,秦苒卸了妝發正要幫手,卻被魏寒川攥住腕子。
隔着一層黑布,四目相對。
魏寒川突然用力,將秦苒壓在身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秦苒的脖頸處。
“說一說,今日見了韓恕,是什麼感覺。”
秦苒覺得渾身疲倦,不想與他多糾纏,如今只想睡覺。
推開魏寒川,卻發現他的力氣太大,根本推不動。
“什麼感覺?還能有什麼感覺,拿刀捅死算不算?”
魏寒川不依不撓,外面的冷面王爺,怎麼到了她這裏,就成了地痞流氓了?
秦苒一陣無奈:“今日只是初次交鋒,他們還是如三年前一般那麼愚蠢,想要報仇,指日可待。”
魏寒川準確無誤地颳了刮秦苒的鼻尖。
“這纔是我的阿苒,霸氣!”
秦苒被他逗笑,依偎在魏寒川的懷中,手輕輕撫上他的眸子。
“快了,你的眼睛也快好了,只是暫時還要委屈你一段時間,如今你剛回京,那些人肯定想方設法刺探虛實,你這布還不能摘下來。”
魏寒川攥住她的腕子,放在心口。
“只要有你在,無論怎樣都可以。”
秦苒面上緋紅,想抽出手卻發現怎麼都抽不出來,索性由着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路的舟車勞頓,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待她沉睡之後,魏寒川動了動,悄然起身,坐着輪椅來到書房。
侍衛陵川已經等候多時。
“王爺,路上刺殺的三波人已經查清楚了其中的兩撥,都是三皇子那邊的人,還有一波正在查。”
魏寒川的手輕輕在膝蓋上點了點:“皇宮那邊沒什麼動靜?”
陵川繼續稟報:“聽說找了太醫,應該不多時會過來王府,爲王爺把脈。”
魏寒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真是坐不住。
“回京之後情況不會比在邊疆簡單,多派些人手在暗中保護王妃,儘量不要讓她知道。”
“是。”
傍晚,宮中的御醫來了。
老御醫在太醫院四十年時間,從一個毛頭小子熬成如今頭髮花白的老頭,提着藥箱顫顫巍巍上前行禮。
“臣參見王爺,臣奉皇上之命,來爲王爺把脈。”
魏寒川頷首:“老太醫辛苦了、”
伸出手,他的脈像,阿苒早就做過手腳,即便是宮中四十年的老御醫,也查不出任何異樣。
果不其然,把脈之後老太醫眉心的褶皺更多了。
“王爺,恕臣直言,您如今的腿和眼睛,恐怕……”
“恐怕如何呀?老太醫?”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衆人齊齊朝着門外望去,只見一人穿着絳色袍子,上頭罩着黑紗的公公帶着拂塵走了上來。
老太醫起身行禮:“陳公公。”
“哎喲,老太醫多禮了,老奴是奉皇上的命,前來探望王爺,聽說王爺身子不適,皇上特意請太醫前來診脈,老太醫,請問王爺這病究竟如何啊?您與老奴說一說,老奴好回去和皇上覆命!”
陳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自從皇上幼年,便一直陪伴在皇上身邊,是皇上的心腹之一。
有傳聞,陳公公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皇上的意思。
老太醫不敢怠慢,解釋道:“王爺的病,短時間內怕是好不了了,尤其是這腿和眼睛,臣醫術不精,實在是找不到解決的法子。”
魏寒川雖然看不見,耳朵卻比之前更加靈敏。
脣角緩緩勾起:“老太醫不必如此,本王早已經不去糾結這些,好在邊疆的戰事已平,本王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陳公公趕緊開口:“哎喲,王爺,話可不是這樣說!您如今可是咱們的大功臣!皇上一定會想辦法爲您遍訪名醫,治好您的腿和眼睛的!”
說完,眼珠子轉了一圈。
“聽說王爺的正妃,就是傳聞中神出鬼沒的鬼醫,他的閉門弟子?想必由王妃爲王爺日日調理,加上太醫院的協助,王爺的腿和眼睛,假以時日定能恢復如常!”
陳公公這話中帶了不少試探的意思,魏寒川沒有作聲,倒是一旁的老太醫搖了搖頭。
“依臣之見,恐怕難上加難啊。”
“沒錯,王爺的腿和眼睛若是想完全痊癒,只有四成的把握,若是中間稍有紕漏,恐怕性命堪憂。”
秦苒由侍女陪着走了過來。
陳公公和老太醫行了禮,一雙眸子隱晦地掃了一眼秦苒。
這就是王爺那位神祕的王妃?模樣是不錯,聽她的話,看來這魏寒川的病,短時間內是好不了了,以後也難說。
如此,他也該回去覆命了:“請王爺和王妃放寬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假以時日,一定會痊癒!老奴還要回宮向皇上覆命,先行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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