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趕馬車回城已經是亥時,大概是晚上九點多,謝文婉想到自己跟如意還有青山一起出來,如今自己一個人被綁,也不知道那兩人怎麼樣了。
“王麻子,你們綁我走的時候,我身邊的丫鬟和小廝呢?”
“那丫鬟和小廝我們沒管,這會應該是已經回府去報信了。”
謝文婉點頭,如果綁架的第一目的是要壞自己的名聲,那此刻自己失蹤的消息應該傳出去了。
謝文婉讓王麻子將馬車感到候府正門,她上前敲門,看門小廝見謝文婉,嚇得大驚失色。
“四…四姑娘你回來了?”
謝文婉:“本姑娘在外面辦事耽誤了一點時間,現在回來你很驚訝?”
那小廝嚇得直搖頭:“沒,沒。”
“是四姑娘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太太正念叨你呢…”
一個聲音響起,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候府管家齊大寶。
“多謝祖母關心,我這就去看望老人家。”
兩人向松柏院走去,謝文婉看了一眼身旁的管家,這人明顯是在大門口等消息,看來自己失蹤,府裏的人都知道了。
“齊管家,府裏發生了什麼事,我這不過是一兩個時辰沒回來,看你們表情都怪怪的。”
齊管家笑道:“府裏並沒有什麼事,若說有事就是老夫人見四姑娘你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有些着急。”
謝文婉:“倒是我考慮不周,路上出了點事我受傷了,去醫館包紮了一下這纔回來晚了。”
松柏院,此時正炒的不可開交。
“老太太,婉姐兒都失蹤一個時辰了,報官吧,要是再晚出事了可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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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一臉着急,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有多關心繼女,其實她只是想要謝文婉被擄的事傳出去,壞了名聲。
主座上的恆氏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母親,二嫂的話有道理,誰知道綁走婉姐兒的人是不是亡命之徒,咱們越早報案,婉姐兒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恆氏看一眼柳氏,再看一眼文氏,這兩人心中什麼盤算她一清二楚。
“你們以爲報了案,婉姐兒的名聲壞了,你們就可以得好處了?”
柳氏見恆氏這樣說,連忙喊冤:“老太太你這樣說我,可是冤枉我了,婉姐兒雖然不是我生的,但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她出事,我自然擔憂她安全?”
恆氏白了柳氏一眼,她是個什麼人,當大家不知道。
“老大家的,你怎麼看?”
王氏一頓道:“不能報案,一旦報案,婉姐兒的名聲就壞了。”
柳氏一臉氣憤:“大嫂,到底是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
文氏也是一臉不贊同:“大嫂,婉姐兒是二哥的女兒,我覺得這事是不是該問問二哥?”
謝靈泉一愣,怎麼一下子關注點到自己身上了,不過他一向在家裏都不起眼,也不出頭冒尖,因此看一眼恆氏道。
“此事還是聽母親的。”
恆氏見謝靈泉凡事以自己爲主,心中還是滿意的,正欲說話,傳來一個聲音。
“祖母,我回來了。”
一擡頭,謝文婉站在門口,恆氏一喜。
“四丫頭回來了,快,快,快到祖母身邊來。”
恆氏很是慈祥的招手,謝文婉乖巧的走了過去,恆氏拉着她打量了片刻,見除了額頭上包着紗布之外,其他都沒什麼事,這才放心。
“回來了就好,可把我們給擔心壞了,這額頭是怎麼了?”
謝文婉斯斯文文的回到:“馬車傾覆時,孫女額頭不小心撞在車壁上受傷的。”
“婉姐兒,馬車翻了,青山和如意都回來了,你這是去哪兒了?”
文氏看着謝文婉一臉好奇的詢問。其他人也都看着謝文婉,顯然她們也很想知道。
謝文婉眼眸微垂,眼中閃過暗芒。
“馬車翻了,我頭部受傷,但人還是清醒的,見青山和如意都昏迷不醒,便自己去醫館找大夫了。”
恆氏聽後一臉疼惜:“可憐見了,這可是遭大罪了,大夫怎麼說,這傷口嚴重嗎?可會破相。”
對恆氏的關心,謝文婉一臉受寵若驚的回到:“祖母放心,只是有些淤青,雖然很疼,但大夫說了不會破相?”
恆氏這才鬆一口氣:“那就好,花嬤嬤,我庫房裏還有一瓶玉肌膏,找出來給四丫頭。”
衆人又氣又妒,那玉肌膏可是好東西,美容祛疤用,宮裏賞賜下來的,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現在恆氏卻送給了謝文婉。
“謝謝祖母…”
一旁的柳氏見謝文婉不僅全須全尾的回來,還得恆氏看重,這個踐人怎麼就沒有死在外面,柳氏心中那是一個慪啊。
“這婉姐兒你說的怎麼跟你身邊丫鬟說的不一樣,那如意可是說她中了迷藥昏迷,醒過來就沒有了你的人影?”
謝文婉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擡眼看着柳氏,目光清正,一點也不心虛。
“我醒過來時見如意昏迷不醒,至於她爲什麼昏迷,我是不知道的,夫人說她是中了迷藥,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夫人這樣說,是想說我中了迷藥,被人擄走了嗎?”
柳氏一喜:“我可沒這樣說,這是你自己說的。”
謝文婉見柳氏得意的樣子,故作低落的說道:“我知道夫人你不喜歡我,可這種事關女孩子名聲的話還請夫人三思,我的名聲壞了,文娟妹妹、文娜妹妹她們難不成就能夠落到好了?”
柳氏一哽,謝家姑娘的名聲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旁的文氏聽到謝文婉提道謝文娜,心中也是氣憤,不過還是笑着打圓場道。
“二嫂,婉姐兒安全回來就是天大的喜事,其他的可別再亂說了。”
柳氏撇嘴:“這可不是我不說就不存在的,婉姐兒失蹤這麼長時間,咱們全府上下都知道,誰知道大家會怎麼想。”
話還未落音,恆氏端起杯子就丟了過來。
“不會說話就別說,什麼失蹤,四丫頭在醫館療傷,我警告大家,誰要是亂說,家法伺候。”
恆氏發話了,柳氏再有意見自然也不敢多說,只暗恨怎麼不早點去京兆尹報案,把這事情鬧大,沒了名聲,看她還怎麼嫁入國公府。
見柳氏消停了,恆氏可沒忘記今天這事是謝文婉跑出去惹出來的,因此警告到。
“四丫頭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別有事沒事惦記着出去玩,在家裏好好跟着你大伯孃學習學習。”
跟着王氏學習,應該是學習掌家,謝文婉自然是答應。
“祖母放心,孫女醒得。”
見謝文婉低眉順目,不想下午的時候還跟自己頂嘴,恆氏認爲她這是接受了安排,心中自然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