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休收回放在姜清寧身上的視線,眼神意味深長地看向一旁想要掩面的親孃。
“……您怎麼在這?”秦休在秦國公夫人瘋狂的咳嗽聲中,止住喊人的話。
“回府的路上看到人吵架,就跟着來看個熱鬧。”秦國公夫人尷尬地開口解釋。
承延對這幅場景無奈,掩脣低笑一聲,走到姜清寧的面前。
“姜小姐你放心,今日之事我會派人貼榜澄清,你這八年的苦楚會盡數公佈出來,不會讓你承受不白之冤。”
姜清寧神情感激:“多謝同知大人,若不是你的幫助,我恐怕過不了如今的快活好日子,今日府中還有要事先行回去處理,便不多留了。”
承延頷首:“當然,姜小姐請便。”
姜清寧行禮,走向秦休和秦國公夫人:“多謝秦世子今日前來作證,改日定當報答今日善言相助。”
秦休雙眼一亮,抿脣道:“不必,本就是隨口的一句話。”
姜清寧點頭,將他的話放在心裏,既然他都說不用了,那她自然樂得自在。
“今日還要感謝您的仗義執言,不知夫人的府邸所在何處,我想準備一份薄禮道謝。”姜清寧望向秦國公夫人,擡眸看着她。
秦國公夫人含笑:“不必,我們有緣的話自然還是會想相見的。”
姜清寧心中驚訝,未曾想今日出門見到的全部都是好人。
主僕二人離開京都府衙,坐上回府的馬車,紫蘇終於將放在身上的架子解開,清出了一口氣。
“今日可算是大仇得報了,這白清漪先前整日爲難咱們,昨日更是想要害死您,這等的狠毒婦人即便是被活活杖殺都是活該的!”
“不過剛纔真的是嚇死奴婢了,您要是被人誣陷成功,紫蘇定要一頭撞到那柱子上,以正小姐的清白!”
姜清寧搖頭,擡手捂住紫蘇的嘴,滿臉的不贊同。
“不要說這些胡話,同知大人爲人正直善良,並且心繫百姓清正無方,這等的好人絕不是以權謀私的人。”
她沉思片刻,眉眼俱是堅定:“不過白清漪這次可是死不了的,荀臣定然會救她,畢竟好表哥表妹的他們已經喊了幾十年,想必白清漪方纔的幾句哭訴,定然讓荀臣以爲白清漪當真是世界上最無辜單純的人。”
“他們可真不夠害臊的!”紫蘇恨得咬牙。
……
寧閣。
晌午,紫蘇快步跑入姜清寧的房中,震驚的看着她,滿臉的驚歎不已。
“大小姐當真是料事如神,果然和您說的別無二致!”
“什麼別無二致,阿姐和紫蘇說什麼了,這麼神神祕祕的?”
姜清晞愛湊熱鬧,擡步跑到房內,邊啃果子邊問道,滿臉的好奇。
姜清寧輕笑一聲,“沒什麼,不過是紫蘇說白清漪這次罪有應得,我說荀臣定然會救她罷了。”
紫蘇連忙附和地點頭,“大小姐好生的厲害,方纔奴婢好奇尋人去打聽,結果府衙的張衙役說安平伯在白清漪行刑之後,交了罰金將人領走了,還是拍了嬤嬤好生的擡回安平伯府地。”
“明明白府得知此事後,已經明言白清漪名節盡失,不會再認下這個女兒,選擇將白清漪逐出家門。”
“可偏偏安平伯等候在京都府衙外,又是掏銀子打點讓裏面的衙役們手下留情,又是忙着讓下人準備贖金,這纔給白清漪留了一口氣被安平伯接走。”
“現如今京城人人唏噓安平伯的用情至深,說是大小姐阻擋了二人的婚事,否則表哥表妹當真是天造地設。”
姜清寧勾脣:“她因爲我才遭受到如今的這些,來日絕不會輕易地就此作罷的。”
姜清晞眼神狠戾,“此次白清漪不死,他日定是一個禍害,阿姐放心,今夜我就去安平伯府除了這個事兒精!”
姜清寧連忙攬住她,眼中滿是不贊同,“阿姐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遇事不要衝動,要三思而後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無論白清漪日後怎樣的報復回來,那也要她先養好身子再說。”
紫蘇連忙點頭附和:“大小姐說的是,這次白清漪傷得極重,沒個百十天斷斷是下不來牀的,二小姐莫要再去安平伯府動手了,不然大小姐可就真的要生氣啦。”
“這件事不許再提,即便日後我和她發生什麼,你都不許插手,阿姐有自己的打算,聽到了嗎?”姜清寧蹙眉,警告滿臉不忿的人。
姜清晞承受着姜清寧的眼神壓力,無奈地點頭,“好了好了,我都聽阿姐的。”
可憐無辜的神情,讓姜清寧和紫蘇相視一笑。
安平伯府。
白清漪面色蒼白地趴在牀上,秀麗的眉頭微微蹙起,即便是睡夢中,都能疼得緩不過來勁兒。
“臣兒,即便是心軟隨便找個院子安置一下也行,可你爲何要將清漪接回來啊,現在京城人人流傳你對清漪餘情未了,你讓母親怎麼幫你再娶一門賢妻啊?”
安平伯老夫人唉聲嘆氣,似乎能透過房屋見到裏面的人。
“母親,清漪是我的表妹,如今她被迫淪落到如此境地,我怎麼能夠對她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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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臣眉眼中充斥着不悅,對於安平伯老夫人的話語極爲不贊同。
“可是母親爲你已經商談好一家高官的嫡女,如今你這一消息傳出去,方纔人家還傳來消息,說婚約要不暫且作廢!”
“這是明擺着不想要再和咱們家結親啊!”
安平伯老夫人怒從心中來,指責荀臣:“若知是今日的結果,母親寧願你與姜清寧沒有和離!”
“母親!”荀臣的逆鱗被觸及,他轉身冷喝,“既然您執意要談,那兒子剛好有一事要詢問母親。”
“什麼事?”安平伯老夫人詫異。
荀臣面色淡漠,眸中充斥着審視:“母親昨日帶着莫離出府探望表妹,之後可曾帶着莫離回來?”
安平伯老夫人心虛垂眼:“自然是跟着回來的,不過回程的路上我那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清漪,自然沒有對他過多的進行關注。”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如今都不讓莫離和母親親近了,是不是姜清寧又說了什麼母親的壞話!”
荀臣一言不發,黑眸平靜地盯着安平伯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