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隨魏洲進了皇宮,在勤政殿外等了許久,楊公公才終於出來。
“靖王妃,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方纔皇上起牀呢。”
秦苒嘴角抽搐,心頭卻是一陣冷笑。
這老皇帝果真是五體不勤,如今邊關危機,他還有心思睡覺。
走入勤政殿內,秦苒跪在地上。
“臣婦參見皇上,不止皇上召見,所爲何事?”
皇帝落座,身上披着一件黃色的褂子。
掃了一眼秦苒。
“你辛苦了,我聽說今日京中疫病鬧得很厲害,全是你在張羅,心中可有怨氣?”
秦苒聞言,直直擡頭,對上皇上的雙眸。
一旁的楊公公心中咯噔一聲,這靖王妃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一些。
“皇上,臣婦請問,爲何明知京中疫病橫行,皇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皇上翻開桌面上的奏摺,掃了一眼:“看來我猜對了,你可曾想過,朕現在若是出手,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疫病百姓身上,如何還有更多的力量來守衛皇城?”
秦苒咬牙,還是覺得皇權最重要。
“可若是沒了百姓,皇上您的皇權再穩固,又有什麼用!”
皇上生氣地摔了奏摺:“大膽!”
楊公公連忙同秦苒一起跪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秦苒絲毫沒有畏懼,接着說道:“如今我濟世堂的藥材,斷然不可能支撐一個月時間,若皇上再不想辦法,到時候疫病真的可能傳染到皇宮內!”
皇上沉銀良久,冷笑:“這麼一說,靖王妃就是爲了跟朕要這點子藥材?”
秦苒一陣無語,不然還有什麼?
將他的皇位要來,肯給嗎?
秦苒現在因爲皇上讓魏寒川去邊關,怨氣橫生,左右這老皇帝之所以讓她來到皇宮,也是爲了親眼看看她的態度。
她不妨再放肆一些,將因爲丈夫離去而怨氣橫生的婦人形象維持到底。
如此一來,這個生性多疑的皇帝也許可以少一點對魏寒川的猜忌。
“朕答應你,不久之後就會有大批的藥材送到濟世堂,你就在民間將百姓之間的疫病管理好,出了什麼事情,朕替你兜底!”
“多謝皇上,只是還有一件事。”
皇上臉色頓時沉下來,斜眼看着秦苒:“靖王妃莫要太貪心了!”
秦苒跪地磕頭:“算不上貪心,只是懇請皇上給我一道聖旨,讓我可以不受任何人的管束。”
楊公公覺得靖王妃簡直是在異想天開,剛要開口,沒想到皇上已經答應了。
“沒問題。”
大筆一揮,一道聖旨送到了秦苒手中。
秦苒拿着聖旨離開,皇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靖王妃,我有一句話勸告,若是這次京中的疫病無法平息,到時候朕會要了你的命!”
秦苒腳步突然頓住,手中的聖旨猛地攥緊。
笑了笑:“請皇上放心!”
有了皇宮來的藥材,秦苒濟世堂的湯藥一日到晚就沒有停下來過,很快,其他的藥堂也紛紛來了人。
他們因爲閉門不開,將所有的藥材都自己消耗殆盡,現在用完了還要巴結上秦苒。
遭到很多百姓的不恥。
“滾!你們這羣王八羔子,有了好東西就只知道自己享用!”
“我們濟世堂的東西絕對不會給你們用一分一毫!”
“快滾!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百姓們的罵聲此起彼伏,秦苒聽到聲音,從煎藥房走出去。
看見非常眼熟的幾個掌櫃,擦了擦手走出去。
“大家冷靜一些,現在是特殊的時刻,自然要互幫互助,若是大家不讓他們喝藥,跟之前的他們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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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紛紛住嘴,但心中總是難以過去。
“靖王妃,這些東西實在沒有心!白白地便宜了他們!”
那幾個掌櫃面上也十分尷尬。
他們的藥材已經用完了,現在也是沒辦法,否則誰願意頂着罵名過來?
“靖王妃,聽說你這裏的藥材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這些都是皇宮中的藥材,給我們分一點,怎麼了?”
秦苒原本打算講和,也多一份助力。
畢竟現在濟世堂的人手短缺,即便從百姓裏面挑了幾個比較靈活的幫忙煎藥,還是慢了一些。
本來想着將他們全都吸納進來,但一看,他們這是要搶東西的節奏?
“是皇上給我濟世堂的,不是給你們回春堂,也不是給你們萬藥堂,更不適合給你們玉春堂的!”
幾個藥鋪的掌櫃面色通紅,羞愧難當。
“靖王妃,你就是仗着皇家的資源,在百姓面前假心假意,你這樣是不會長久的!”
“我不會長久,那你們會?你且看看你們現在站在哪裏,再說這句話!”
幾個掌櫃被百姓一陣嘲笑,甩了袖子轉身離開了。
秦苒冷眼看着,冷哼一聲,隨後安撫百姓排隊領藥。
之前的大娘排在後面,被秦苒一眼看見,走過去問了一句:“大娘,二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大娘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苒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拉着大娘非要她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大娘哭了出來:“靖王妃,二丫已經沒了,前兩天沒的。”
“怎麼可能?我不是已經讓卓峯送去新鮮的水,並且將有毒的井水全都換掉了嗎?還有那藥,你是不是沒煎給二丫喫!”
大娘搖頭苦笑:“靖王妃,不是這樣的,那藥,在你走之後不久就被人搶走了,他們當時一直跟着我們,就等着您給二丫醫治,拿了藥方就跑。”
秦苒雙眼似乎要冒火。
豈有此理!
竟然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您別傷心,是什麼人搶走了東西,我一定會讓他知道厲害。”
大娘連忙拉住秦苒的胳膊:“靖王妃那波人很厲害,您還是不要冒險了。”
秦苒安慰了大娘,又給了她一些湯藥,隨後讓魏寒川留下來的影衛,其中一個叫追風的,前去打聽。
不到半個時辰,就打聽出來,原來是一個名叫王子睿的。
他算是王家的一個分支,家裏沒什麼錢,一直都是靠着喫王家的老本在外面作威作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