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總裁辦公室內,顧西洲筆尖微頓,劍眉蹙起,“地址。”
季唐在電話裏笑的幸災樂禍,“你也不問問我是真是假?萬一我騙你怎麼辦。”
顧西洲已經拿起了西裝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你沒這麼無聊。”
季唐噎了一下,有些複雜的聳聳肩,“就你家茜茜辦生日派對的那家會所,剛才我看到南大美人進了茜茜的包廂,但看樣子不像是去給茜茜賀生的。”
顧西洲眸光沉了沉,“把人給我看好。”
說完便快步上車,往金河會所的方向開去。
季唐看着掛斷的電話,無奈嘆氣,“也不說清楚看誰。”
包廂內,顧茜茜託着下巴,不懷好意的勾脣,“怎麼,不想喝呀?你不是很在乎你的朋友嗎?還威脅我,要是我動她,你死也不會放過我。現在不過是讓你為她喝點兒酒而已,你就猶豫了,看樣子你對你朋友也不過如此。”
南知意垂下眼簾遮住,緩緩上前,挑了一瓶酒,“我喝了你們就放人?如果你們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吳金川眼底閃過抹算計得逞的光芒,連忙道,“我吳金川最講信用,而且今天是顧小姐生日,這麼多人看着,我要是耍賴顧小姐肯定也不會同意。你朋友就在樓上……”
吳金川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房卡,佑惑,“只要你喝完,我立刻把房卡給你。”
南知意掃了一眼房卡,上面沒有數字無法確定房號。
她呼吸窒了窒,突然看向吳金川,“我能求你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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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金川本就對南知意有點兒動心,見她這樣軟聲說話,瞬間興奮的忘乎所以,“你說說看。”
南知意沒開口,也沒動。
吳金川見狀會意,幾步走到南知意面前,貪婪的視線來回在她身上打轉,小聲道:“還有小脾氣呢?你說你,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顧小姐。這樣吧,你要是識趣的話,今天這事兒我就在顧小姐面前做個樣子,保你和你朋友平安無事。”
“但,事成之後嘛……”
吳金川暗示性的笑了兩聲,意思在明顯不過。
南知意知道自己的優勢,以前跟着顧西洲出去應酬的時候,也有許多人看上她向她示好,可那些人都忌憚顧西洲不敢做的太明顯。
南知意眨眨眼,握緊手中的酒瓶,“我要是說不呢?”
吳金川愣了一下,沒想到南知意會是這樣的答案,他冷笑一聲,“那就沒辦法了,我的兄弟們還在樓上陪着你朋友呢,時間一到,我沒打電話讓讓人,你那朋友就得好好陪我的兄弟們。”
“至於你。”吳金川眼神輕蔑,“一個小小的傭人,我想要還弄不到……”
“砰!”
酒瓶碎裂的聲音驟然在包廂中響起,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南知意就將敲碎的酒瓶抵到了吳金川的脖子上。
“現在立刻給你的人打電話。”南知意眼神冷冽,沉聲威嚇,“否則,我要你的命。”
吳金川傻了,卻還是不相信南知意膽子敢這麼大,嗤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要是敢動我,我讓你全家人跟着陪葬!”
南知意溫言扯了扯脣角,“如果我還有家人的話。”
吳金川愣住,倒是旁邊的顧茜茜嘲諷的提醒,“她全家早就死光了。不過你放心,就她那膽子,平時我在家裏隨便怎麼罵她打她,她都不敢反……”
話還未說完,顧茜茜就對上了南知意的眼神,讓她生生將後面的話卡在喉嚨。
“你大可以試一試,看我敢不敢。”南知意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卻格外的滲人,“凌凌是我現在唯一在乎的人,你們要是敢動她,我必讓你們拿命去償。”
她手上用力,尖銳的玻璃滑坡了吳金川的脖子,疼的吳金川“哇哇”大叫,完全沒了剛才囂張的模樣,“我這就打電話!手下留情!我家就我一個獨子,我不能出事!”
吳金川哆嗦着去摸手機,反應過來的顧茜茜沒好氣的阻止,“我們這麼多人,有什麼好怕的!聽好了,今天誰要是能把南知意給我抓住,我就給他五百萬!”
五百萬不是小數目,更重要的是能讓顧家大小姐欠自己一個人情。瞬間,包廂裏的少爺小姐們沸騰了。
場面一時之間陷入混亂。
季唐聽到動靜推門進來的時候都傻了,包廂裏的桌子被掀翻,酒水更是撒了一地。
不少人都捂着胳膊狼狽的躺在地上嗷嗷叫,只有一個人站着,手裏還拎着一個碎了一半的瓶子。
那人手裏還揪着個人,對方看到他跟見了救星一樣,連忙求助,“季唐哥,救救我,南知意瘋了,她要殺我!”
季唐這才認出提着酒瓶,頭髮凌亂,臉上甚至還沾染着血污的人竟然是南知意。
這完全和他印象中那個溫順乖巧的“南大美人”是兩個人。
“季唐哥!”顧茜茜簡直嚇哭了,她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剛才她讓所有人去抓南知意,可哪知南知意就像是突然反諷了一樣,提着酒瓶見人就打。
參加派對的少爺小姐們哪裏見過這種架勢,很快就被南知意殺出了一條血路,然後直接衝她而來。
“把凌凌放了。”南知意聲音沙啞,眼睛黑亮不見感情,“不然我劃破你的臉。”
顧茜茜崩潰尖叫,“我不知道人在哪兒,事兒是吳金川去辦的,你找他呀!”
季唐聞言,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立刻上前勸,“南大美人,有話好好說,我跟金河的老闆有些交情,你的朋友只要在這裏就不會出事。”
南知意冷冷回頭,“我有名字。”
她並不喜歡“南大美人”這個稱呼,可季唐是顧西洲最好的朋友,所以從前她一直忍着。
季唐愣了下,覺得南知意看着有些陌生,但還是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南小姐,西洲馬上就來了,你應該也不想讓他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吧?”
他話音剛落,門口的方向就傳來了另一道冷沉的聲線,“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