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快要收尾的時候,胡秀賢來了。
“靖王妃,你把我家王老六怎麼了!快將他還出來!”
“要是王老六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告到官府也不會罷休!”
胡秀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王老六是他姐姐的孩子,安排在店裏幹活的。
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到時候可怎麼和姐姐交代啊?
外面的聲音傳進來,似乎有硬闖的架勢。
劉星左右踱步,這邊,秦苒的手術已經完成了。
洗乾淨手,走了出去。
胡秀賢正要罵人,看見秦苒已經走出來,原本要罵人的話吞進了肚子。
“你!我家王老六呢?”
秦苒聲音淡淡的:“現在做了手術,正在裏頭躺着,估計再有半個時辰會醒。”
說完,要上轎子離開。
胡秀賢一屁股坐在門前的臺階上,衝着轎子大喊:“我會一直等在這裏!要是我的王老六有什麼三長兩短……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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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掌櫃竟然直接哭了出來,引來不少人圍觀看熱鬧,但卻沒人同情。
都是自找的!
劉星搖了搖頭,進去照顧病人了。
秦苒回到王府,海棠迎了上來。
“王妃,今日秦芷在侯爺的湯藥裏下了致幻的藥,目前還沒有副作用出現,您看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秦苒勾了勾脣,這個蠢貨果然是已經忍不住了。
“等。”
……
三日後,王老六的病好了,主動到王府來登門道歉。
魏寒川聽說,看了秦苒一眼。
將秦苒攬入懷中:“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萬一惹上麻煩,我擔心你受傷。”
秦苒笑了笑:“我可是鬼醫的徒弟,怎麼會那麼輕易受傷呢?”
說完,出去見了王老六還有胡掌櫃。
兩人一見秦苒,立刻跪在地上,手中大包小包的禮品也都放在一旁。
“靖王妃,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我現在一定沒有命站在這裏說話。”
胡掌櫃賠笑:“靖王妃,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些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收下,日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做牛做馬不必,只是有一件事,的確要胡掌櫃的幫助。”
“您請說。”
“之前已經說過,不過現在我想請胡掌櫃邀請京城其他的鋪子,一起佈施,這藥材的進出全都從濟世堂走,你們只出一個地方就成。”
這樣可以斷了那些人覬覦濟世堂的心思,畢竟樹大招風。
胡掌櫃一聽,更加愧疚。
“王妃開口,我一定盡力去辦,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望靖王妃恕罪。”
秦苒揮了揮手,兩人退下,她打算再去濟世堂一趟,誰知海棠神情匆匆走了進來。
“王妃,侯府來人了,說請王妃您過去一趟。”
魏寒川走了出來,神情不悅。
“他讓你去做什麼?”
秦苒環住魏寒川的腰身:“你現在雙腿好了,但在外人眼底還是必須裝作沒好,怎麼這就走了出來。”
魏寒川知道她擔心,點了點她的鼻子。
“每次都想用這一招矇混過關,以爲我不知道?趕緊去吧,不要耽誤了晚上回來喫飯。”
秦苒笑彎了一雙眼,一直到侯府門前,嘴角的笑意才落了下來。
管家出來迎接,一路賠笑。
秦苒進入韓恕的房間,剛踏進去,韓恕就迎上來。
他身上已經好了許多,現在下地走路不成問題,只是剛走幾步,頭便像裂開了一樣疼起來。
“我的腦袋!”
韓恕捂着腦袋,將房裏的人嚇了一跳。
秦芷聽到聲音急忙跑過來,躲在門外偷笑,這個靖王妃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簡直是找死!
管家立刻衝上去,卻被韓恕一把推開。
恍惚間,韓恕好像看到了秦苒!
“秦苒!是你!”
秦苒心中咯噔一聲,立刻想到自己臉上現在是靖王妃,立刻平靜下來。
“小侯爺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是秦大小姐?”
管家着急:“靖王妃,這幾日我家王爺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喜歡說胡話,日日擔心害怕,怕之前的夫人找他復仇。”
秦苒心裏明白,這是秦芷給他下的致幻藥起作用了。
同時也知道,秦芷就躲在門後,準備看笑話。
“管家,快,找兩個丫鬟把侯爺束縛住,我爲他金針刺穴。”
管家連忙應聲,出去一看就抓到秦芷:“快些,剛纔王妃的話可聽到了?”
秦芷嚇了一跳,張牙舞爪要出去。
她可不想待在這個地方,韓恕吃了那玩意,沒有任何的意識,要是萬一發起瘋,那可不得了!
“不行啊管家!我還有藥去看着,我得趕緊過去!”
管家大喝一聲,臉色通紅:“要你看着侯爺,你要去看着藥,趕緊的!否則待會我就動手了!”
秦芷只能恨恨咬牙,留在房內。
秦苒突然開口:“我突然想起來,金針在馬車上,管家,容我去去就來。”
管家連忙答應。
誰知剛走出不遠,就聽到房內傳來抽劍出鞘的聲音。
秦苒站在門邊,聽到劍插入皮肉,還有秦芷痛苦的叫聲,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秦芷,好好享受吧。
秦苒沒有回到侯府,而是直接去了濟世堂。
之前讓京城其他藥鋪分流之後,濟世堂門前的人少了許多,鋪子裏的夥計也能稍微輕鬆一些。
只是她剛進去,才發現掌櫃的和幾個請過來的大夫都不在。
爲何會這樣?
秦苒走進去,才發現他們都在內室。
牀上躺着一個人,面色慘白,皮膚焦黃,眉眼深邃,不像是這邊的人。
“他是……”
“王妃,這位是我們在濟世堂外面撿到的人,發現時已經重傷不醒,只能撿回來,處理了傷口又敷了點藥,現在纔好一些。”
秦苒走近一看,頓時錯愕。
這是羌族的人!
羌族人無論男女,都會在脖子後面刺下狼頭刺青。
剛纔她一眼就看到了這男人脖子後的刺青,這人絕對不能留!
“快將他扔出去……不,將他放上轎子,帶到王府!”
劉星不理解,卻也只是照做,誰知在搬運的過程中,這廝突然醒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