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喘着氣，一邊嘶聲提醒：“有人帶槍…你聽我說…”
“閉嘴，跟着。”程立聲線低而硬。
古明地心掃了一眼四周，走過去從牆邊抄起一根鐵管，緊緊握住。
“葉若汐僱的不是普通人，是黑幫。”
浮濁勢微微弓着背，聲音明顯虛弱。
他這一次是真的累了。
程立冷哼了一聲：“我懂了。”
他瞟了古明地心一眼，兩人默契地同時點頭。
沒多說，直接動起來。
通道很暗，燈光幾乎算不上光，綠得發顫，還一閃一閃。
程立在前面探路，腳步卻踩得很穩。
“怎麼回事？被抓了？”程立的聲音壓低。
浮濁勢臉色發黑，喘得斷斷續續：
“調查葉若汐和米家關係…被她反手下局……”
程立冷冷嘲了一聲：“真以爲葉若汐是個軟柿子？”
話剛落，身後直接傳來急促的槍響。
子彈打在牆上震起水泥屑，擦着危險邊緣。
古明地心迅速回頭，沒廢話一鐵管甩出去，接着一道悶哼響起，重物倒地。
“跑！”她聲音裏帶着急切。
程立反手從倒地的黑幫身上拽走一支手槍，動作乾脆利落。
他檢查了一下彈匣，手法嫺熟到扎眼。
“右邊拐，有出口。”浮濁勢勉強撐着，指着前面。
也不知道是因爲痛還是失血，他整個人搖搖欲墜。
程立看見他額頭的血緩緩滑下來：“你受傷了。”
“小傷，沒事。”浮濁勢笑得疲憊：“沈清茹在她手上，這纔要命。”
“什麼？”程立臉色瞬間沉得厲害。
古明地心也愣了一下，露出點驚慌。
沒容他們多消化，程立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了一下，沈知言的名字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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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程立接起電話，一開口已經是防備。
“程立！”電話那頭是沈知言，聲音摻着慌亂。
“葉若汐知道了！她設了局，沈清茹被困在會所，聯繫不上她！”
程立的目光頓時變冷，手指攥得緊緊的，拳頭幾乎要發抖：
“她想玩什麼把戲？”
“小心！”古明地心幾乎喊出來。
兩名黑衣人突然從拐角撲來，槍口對準。
動作快得像是完全算到了他們的方向。
程立幾乎下意識地反應，一個側身將浮濁勢抵到牆後，緊接着拔槍連開兩槍。
其中一個倒下，另一個咬牙閃回柱子後。
“走！”他低吼，迅速扶起浮濁勢，往前衝去。
古明地心跟在後面，時刻警惕。
眼看緊急出口就在前頭，程立的手機再一次震動，這次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他猶豫了一秒，還是接了。
“程立。”葉若汐的聲音。“想救沈清茹的話，就來找我吧。”
程立攥緊手機：“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葉若汐的聲音帶着漫不經心：
“別浪費時間威脅我，程立。我給你一小時，做個交易。否則……”
話沒說完，電話裏傳來沈清茹的喊聲，，卻戛然而止，被硬生生掐斷。
程立側頭深吸一口氣，把手機塞回口袋：“變了，計劃。”
古明地心蹙眉，與浮濁勢對視了一秒。
她低聲問：“你準備怎麼幹？”
程立眯起眼：“她想玩，我陪到底。”
程立一腳踹開緊急出口的門。
古明地心和浮濁勢迅速追上，三人的腳步有點亂，但還是衝進了夜色。
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改裝車格外顯眼。
古明地心擡腳衝了過去，直接拉開車門，同時揮了揮手：“上車，快點！”
程立沒廢話，拽着浮濁勢就往車後排鑽。
一把把他扔進座位：“別演死了，要是能撐住就別給我裝模作樣。”
他說着，自己在另一邊坐下，右手的槍始終握得死緊。
古明地心啓動引擎，整輛車直接衝出了街頭。
車內忽然寂靜。
他低頭拉出手機，快速點開地圖。
浮濁勢喘得厲害，勉強靠住座位，擠出幾個字：
“你要直接殺到她所在的會所？”
程立沒擡頭：“對！”
浮濁勢虛弱地擡手，想攔住他：“冷靜。她本身就不是普通人。還有……”
他停了停，緩口氣補充：“沈清茹在她手裏，這局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程立眼尖掃了地圖一圈：
“危險是嗎？你臉上的血不也危險？怎麼沒聽你喊安全至上？”
浮濁勢無力地收回手，嘴角扯了下，沒再反駁。
古明地心的目光始終盯着前方：“她敢這麼搞，肯定早打算讓你硬碰硬。”
程立咬牙。可是，就算知道那女人用沈清茹當籌碼，也忍不了。
他偏頭盯着古明地心：“葉若汐會不會還有別的暗着的招？”
古明地心手牢牢抓住方向盤。
“假如換我是葉若汐，會所起碼得設兩三重防線吧。明面上先擺人牆，後面架電子眼或狙擊點，最後——”
“最後壓軸出場的必是她本人。”程立出聲打斷道。
“這號人物哪會輕易把底牌交出去？肯定親自坐陣。”
車猛拐彎，程立和浮濁勢身子一歪。
浮濁勢悶哼一聲，額頭上冒着虛汗。
“選會所做局，地點夠偏卻不與世隔絕，表明她想掌控全局，又留了退路。”
程立盯着手機上那閃爍紅點，眉頭擰成疙瘩：“這娘們，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古明地心借後視鏡瞄了眼後座倆人：
“葉若汐跟沈清茹有啥仇？幹嘛專挑你們下手？”
程立沒回，手指在屏幕上划動，把會所周邊地圖放大。
“說白了，錢。”浮濁勢虛弱開口：
“查過了，葉若汐背後站着幾家大米加工巨頭聯盟，對古明地心搞出來低價米簡直恨得牙癢癢。”
古明地心猛打方向盤，車飛速竄了出去。
程立盯着窗外：“這一局，根本不只是針對低價米計劃，她的目標是兩頭拿下。”
浮濁勢靠着椅背，手捂住傷口，指尖按了一下，扯着嘴角苦笑：
“現在懂了吧，這女人比你想的狠多了。”
程立沉聲說道：“時間緊，先搞清楚她在會所裏埋了什麼。”
古明地心通過後視鏡瞅了眼他，輕聲提醒：
“葉若汐有米業巨頭撐腰，錢肯定不是問題。她要是僱高手，估計能來兩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