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放緩呼吸，自我按下急躁的衝動讓理智重新佔據腦海。
他視線重回房間環繞。
這時，他的眼神落在牆上的畫作上。
畫框，是可能的暗藏處。
他走到最近的一幅畫，用手穩穩地摘下，仔細翻轉。
果不其然，第二把鑰匙靜靜地躺在畫框背面。
程立抄起鑰匙，掌心微微發熱。最後一把在哪？
時間還剩一分鐘，程立的緊迫感幾乎滿溢。
他再次迅速審視整個空間，眼光最終捕捉到角落裏的一盆綠植。
別的盆栽看着都四平八穩，唯獨這株葉子歪得彆扭。
這次他沒有遲疑，徑直走過去翻動盆裏的土壤。
果然，第三把鑰匙終於現身。
他拾起鑰匙，轉身望向門口，心裏只有一個字：衝。
來到門口後，程立的手在抖，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像是在下雨，滴滴答答。
他的腦袋裏只有一個聲音：快點，再快點！時間已經不多了，分秒的流逝像刀割。
“咔嗒！”第一把鑰匙插進鎖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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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屏住呼吸，小心試着轉動。
沒有動靜，門還是死死地頂着。
他狠狠跺了一下腳，咬牙罵了一句：“什麼破鎖！”
二話不說換上第二把鑰匙。
結果呢？反應還是零，門跟個賴皮鬼似的，就是不肯開。
心跳越來越快，像有人在耳邊敲鼓，急促得讓他幾乎喘不上氣。
第三把鑰匙握在手裏，他能感覺到一點異樣——這次，鎖孔和鑰匙似乎對了路。
程立嚥了口水，手指慢慢地擰動鑰匙，動作輕得像在摘花，生怕搞砸了。
“咔嚓！”門鎖終於鬆了。程立第一時間推開門。
深吸一口氣，揚聲器裏卻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喲，程總，運氣不錯嘛！”
葉若汐的聲音透着戲謔，但程立懶得搭理。
他邁出去，站在一個狹長的走廊中。
自由？不存在。眼前是一排排緊閉的門。
走廊盡頭隱隱約約露出一個電梯。
葉若汐又開口了：“程總，別放鬆喲。這只是開場小菜，後面纔是大戲！”
程立舉目四顧，牆邊的花瓶映入眼簾。
他隨手拾起那個半人高的花瓶握在手中。
作爲武器，走起路來像踩在針尖上，每一步都刻意壓慢。
走廊盡頭電梯“叮”地一聲打開，裏面的人影讓程立立刻停住。
高大的身影從電梯裏走出，是浮濁勢。
程立一皺眉，手裏的花瓶握得更緊了，聲音不自覺加重：
“浮濁勢？你怎麼會跑到這裏？”
浮濁勢的嘴角浮起不屑的笑容。
聲音低到像刀子劃過耳膜：“程立，好久不見。你壓根還抓不住重點吧？”
程立盯着他，表情裏摻着幾分疑惑：“什麼重點？”
浮濁勢緩步靠近他，手中的刀尖在霓虹燈下泛着刺目的光。
他的一句話直直撞進程立的耳朵：
“重點就是，我和葉若汐聯手了。爲了沈清茹，我什麼都能做。”
沈清茹這個名字如錐子戳進程立的腦海，情緒波動了一下。
但很快，他強壓住回憶，瞳孔開始轉動尋找周圍的可能角度。
眼下，活命纔是頭等大事。
“浮濁勢，就算是她，你也真要豁出去和我對上？”
浮濁勢沒接腔，只是靜靜的看着程立。
程立死死攥住花瓶，手心因用力而泛白，視線卻牢牢粘在浮濁勢掌心的刀刃上。
程立挑起嘴角：“就爲了沈清茹？你覺得她值得你這樣拼命？”
浮濁勢聽罷，眼底掠過一股怒火，聲音突兀地拔高：
“閉嘴！你根本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程立微退半步，花瓶在手中搖晃。
目光轉移到浮濁勢臉上：
“不瞭解她？浮濁勢，你太幼稚了吧。別忘了，我和她可一起過了那些年。”
話音未落，浮濁勢突然竄向前，刀尖直逼程立的喉間。
程立險而又險，舉起花瓶擋住了刀光。
伴隨一聲刺耳的“咔嚓”，瓷片四散，走廊裏迴盪着碎裂後的餘響。
“閉嘴啊！”浮濁勢嘶吼着，怒不可遏：“你根本沒資格提她！”
程立順勢後退，手裏只剩下一截花瓶殘片。
他的眼神快速遊離，掃視那些密閉的牆壁，思索逃生的可能路口。
“浮濁勢，稍微停下，聽我說！”
他把破碎的對話重新拾起，“沈清茹不是你以爲的那種女人。她……”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全，浮濁勢的刀又一次揮舞而來。
程立偏身躲閃，奈何動作稍慢，刀劃過他的臂膀。
鮮紅的血珠迅速從裂口滲出，滴滴答答砸在地板上。
浮濁勢嗓音嘶啞，像野獸般低吼：“我警告你，別廢話！閉嘴啊！”
他眼神中透出的瘋狂讓程立瞬間明白，這人已經失去了理智。
程立心裏迅速權衡，獨眼盯着滿地的碎片和逼近的對手。
現在拼命，只會給自己連喘氣的機會都沒剩。
程立忍着痛，臉上的汗像決堤的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眼角掃了掃走廊盡頭，那個消防栓仍是他的唯一希望。
可現在，局面越發棘手。
“浮濁勢，醒醒吧！”他的聲音已經沙啞，邊後退邊努力對抗肩膀激烈的疼痛。
逃，是現在唯一的選擇，但機會稍縱即逝。
“冷靜下來！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他話音未落，對方的刀又一次劈了過來。
刀光劈開空氣，程立身體猛地側向一邊以躲避，卻還是感到衣服被劃破。
他表面維持冷靜，心裏卻幾乎要翻白眼：
“這哥們瘋起來沒剎車，簡直像被開了掛！”
“別廢話！”浮濁勢完全聽不進去，眼神裏盡是怒火。
他爆喝一聲，餓狼撲食一樣狠狠衝過來。
程立手臂的血滴到了地上，他喉頭滾了滾。
強迫自己別吐槽了，腦子裏飛速運轉着脫身的可能性。
剛剛瞥見的消防栓，他得賭這一把。
“行吧！”程立突然站定，眼神與浮濁勢對上。
那寒意刺骨，但這時，他必須要賭命。
“要不，我們聊聊清茹？你想知道的那些，我告訴你！”
這話徹底讓浮濁勢愣住了，他似乎沒料到對方會主動牽扯到這個話題。
程立猛地轉身，爆發出從未有過的速度，朝消防栓拼命狂奔。
身後的怒吼夾雜着腳步聲追來：“給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