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地心一咬牙，猛踩油門。
車子直接衝上橋頭。
橋板在車輪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媽呀，這聲音聽着真讓人心慌。
萬幸是是，車子順利衝了過去了！
古明地心緊攥方向盤，鬆了口氣。
轟隆一聲巨響，後面的SUV連帶着橋一起掉進河裏。
撲通一下，水花四濺。
安穩下來後，程立長舒一口氣，不過他馬上又繃緊了臉：
“別大意。古明地小姐，工廠在哪兒？趕緊帶路。”
古明地心面無表情，眼睛直視着前方。
她輕踩油門，車子繼續飛馳。
車裏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大家腦子裏還在回放剛纔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車輪切割着黑夜，他們的車飛速穿梭在複雜街巷。
古明地目光緊鎖前方，手穩穩地握着方向盤。
後座上，程立死盯後視鏡，眉心緊皺。
“還有多遠？”程立壓低聲音，顯得不耐。
古明地聲音短促，說道：“兩個路口。”
“後面又有車！”程立猛地回頭，那輛黑色轎車不依不饒地逼近。
他狠狠蹙眉，低聲罵了句：“真特嘛陰魂不散。”
古明地乾脆。油門踩下，速度飆升。
車屁股搖擺間留下一道長長的尾影。
“他們怎麼還跟上？”沈知言幾乎失聲，語調抖着。
程立皺起眉，腦袋迅速轉動。
“可能，車被動手腳了。”
他側身朝駕駛座問：“附近換車的地方呢？”
古明地沒浪費時間琢磨，直接答：“工廠裏應該有備用車，我們得撐過去。”
話音微頓，轎車突抽瘋般提速，幾乎已經要貼上車尾。
“他們想逼停我們！”程立驚呼，聲音拔高了幾個調。
“古明地，快點！”
聞言，她也不吭聲，只是腳更狠，油門下到底。
車越飆越快，後邊那輛卻也寸步不讓，還鳴起笛聲挑釁。
程立睜大眼盯向前方，哪怕視線模糊，身體依然繃直。
終於，工廠破舊的輪廓闖進視野。
古明地嘴角輕動：“快到了！”
說這話同時也在安撫自己。
就在車減速準備入彎時，身後轎車蠻橫衝來，尾部遭猛然撞擊。
巨大的力量把車頭一甩，車身瞬間失控！
古明地緊急操作，但還是無用。
他們跟脫繮的野獸一樣亂闖，最後撞入工廠門前。
巨響後，車身不再動，輪胎那刺耳的尖叫也停了。
車前蓋緩緩冒煙，門框明顯變形。
程立腦袋被撞得一陣嗡鳴，擡頭就瞧見古明地扒着變形車門，急切喊：
“快！下車！”
她動作麻利，安全帶瞬間彈開。
程立搖晃着推開鎖釦，扯着沈知言的肩膀狠催：
“快清醒，走啊！”
可後者遲遲未動。
只聽“砰”的一聲，外面傳來了響動。
黑轎車停穩，車門打開，黑壓壓的人涌出，站成一排。
程立臉一沉，喉結動了動，心底一個念頭炸開：糟了，擺脫不了。
程立用舌頭抵着牙槽，死死咬住牙。
快速掃了眼周圍的環境，面前是一片黑漆漆的廢棄工廠。
只有遠處幾盞路燈勉強提供些微亮光。
程立眼角一跳，腦子裏立馬冒出個瘋狂計劃。
“古明地！把沈知言拖出來！”他撩着嗓子吼出一句，同時狠推變形車門。
古明地一聽這話，立刻上前拉開後座車門。
她皺着眉頭，手上使了大力，費勁地拽出了昏迷不醒的沈知言。
程立動作同樣不甘示弱，一躍跳下車，直衝那堆廢棄機械。
黑衣人站定幾秒，似乎是判斷形勢。
不過，這一秒的猶豫很快被分工取代。
一撥人咬着牙衝程立追去；另一撥人則步步壓向古明地心和沈知言這邊。
程立奔跑間餘光掃了一眼。
腳步一頓，他隨手拽起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管。
轉身！直接一揮！
鐵管狠狠砸上靠得最近的黑衣人腦殼。
“咚！”一聲悶響，那人軟癱在地。
程立眼睛眨都不眨，動作沒有片刻遲疑。
鐵管變成揮舞的武器，他左右開弓，橫掃而擊。
幾個黑衣人被迫後退，但剛退幾步，又氣勢洶洶地撲上來。
那架勢，就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另一邊，古明地心喘着氣，揹着沈知言，步伐跌跌撞撞地朝工廠深處挪動。
她往後看了一眼，程立已經陷入人圈。
這畫面令她心頭一緊。
她想去幫忙，卻邁不動步。
腿像灌了鉛一樣，無力之極。
正在這時，沈知言睜開迷濛的雙眼，意識慢慢回籠。
他目光瞟到成羣的黑衣人圍攻程立：“程立！當心！”
程立聽到沈知言喊的那聲警告，愣了一下。
他沒回頭，也顧不上多想，雙手攥緊鐵管，周圍的動靜沒有放過一絲一毫。
“來啊！你們不就挺能耐的嗎！”程立猛地發力。
鐵管狠狠砸向眼前那個黑衣人的膝蓋。
咣噹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硬生生撞進耳朵，那人哀嚎着癱在地上。
“丫的，還來！”眼角餘光瞄到左右兩邊的黑影撲過來。
程立靈巧地往側邊一扭，右邊飛來的拳頭擦着衣袖過去，他緩了沒一秒。
左手迅速抽回鐵管，一擋——咔咔幾聲，鐵管撞上骨頭。
“古明地！快帶他撤！”程立一邊防着對方膝勁。
一邊扭頭吼過去，聲音想撐滿整間廢舊廠房。
古明地心倚着沈知言，咬緊牙根，小腿不停發抖。
她甩了下頭，拖着他往進裏走。腳下打滑，手指沿着牆摸索，呼吸像漏氣似的。
突然，右邊黑暗之中竄出一個人影，無聲無息。
古明地心聽風聲，猛打個激靈。
身子像反射一樣往右拐，可肩膀還是狠狠被撞上，對方的力量繞過了她的閃避。
“可惡！”沈知言皺着眉低吼，看着古明地心差點跌倒，險險扶住自己纔沒趴地。
他哪顧得上自己頭暈目眩，死死盯着那個漸漸逼近的黑衣人。
“你想幹嘛？”
黑衣人本來臉上掛着笑：“跑啊！怎麼不跑了！腿軟了？”
這時，遠處突兀地傳來一聲尖銳哨響，在死寂的工廠裏炸開。
緊接着，“砰砰砰”的輪胎摩擦地面聲鋪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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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廠區一下亮堂起來。
幾輛警車停穩，從中下來的人般涌向廠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