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後,審判下來,顧夏抄襲不成立,張薇及其工作室以及周子盈需對梅森夫人與顧夏的名譽進行經濟賠償300百萬。
一下庭,夏明悅就飛奔過去,抱住顧夏。
又怕壓着顧夏的肚子,她忙鬆開,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剛纔簡直看的太爽了!”
想起張薇在保鏢的簇擁下才能離開,無數媒體追着她,問各種難聽的問題,夏明悅就覺得解氣,“你是沒看見,張薇離開那個樣子,就像是過街的老鼠,急忙逃回洞裏。”
“還有她那個律師!剛剛還瞧不起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聽說她打官司還從來沒敗過,可能做夢都沒想到會輸給一個新人。”
夏明悅說着,把目光落在律師身上,“陳律師,你剛纔太厲害了,佩服佩服。”
陳律師淺笑,似乎並沒把輸贏放在眼裏。
他的情緒比較平和,淡淡道:“顧小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夏笑道:“晚上一起喫飯吧。”
她打算請大家一起喫飯的,包括翟氏的同事。
“不了,我還有事,我幫您打官司,是我份內的事情,顧小姐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陳律師婉拒。
顧夏也不想勉強,“好吧,剩下的律師費我會讓明悅打給你。”
陳律師道了謝就走了。
夏明悅挽着顧夏,要往外走,卻看見梅森夫人在門口等他們。
梅森夫人上前,給了顧夏一個輕輕的擁抱,“顧小姐,我要謝謝你。”
“謝我?”
“對,首先要謝謝你幫我設計了這麼棒的禮服,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其次,我還要謝謝你幫我證明了,我沒有撒謊,也沒有拿自己的丈夫來炒作,這對我很重要。”
顧夏微笑,“這是我應該做的,當初是因爲梅森導演救了我,我纔有機會繼續做這一行。”
梅森夫人也笑了:“這就是你們常說的緣分吧。”
夏明悅靈機一動,馬上說,“對,就是緣分,梅森夫人,既然這麼有緣分,您的那條項鍊,能不能賣給顧夏。”?
她說出了顧夏想說的。
那條項鍊只有落在顧夏的手裏,纔不會惹人非議。
而且,她也確實很喜歡那條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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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項鍊,梅森夫人一臉抱歉:“實在不好意思,項鍊已經賣給別人了。”?
顧夏驚訝。
夏明悅也一愣,“您不是說,不打算賣掉嗎?”
“我起初是不打算賣,但陸先生跟我講了一個故事,我覺得很感動,加上他確實幫了我很多,也能在江城提供我更好的資源,在這邊發展,所以我就……”
“陸先生?陸靳北?”顧夏震驚。?
梅森夫人點頭,“是的。”
顧夏皺眉,他是什麼時候買下來的?
等等,梅森夫人說,他講了一個故事?
他什麼時候喜歡講故事了,又是什麼樣的故事能說服梅森夫人把項鍊賣給他?
顧夏很好奇,“他跟您說了什麼樣的故事?”
梅森夫人欲言又止,看了看夏明悅,夏明悅馬上識趣道,“我出去轉轉。”
明悅走後,梅森夫人才說,“是關於你的。”
“我?”顧夏愣住。
“他沒有說是你,但我知道,故事的主角是你。”
梅森夫人溫柔的握住她的手,“顧小姐,陸先生是一個很值得信任和依賴的人,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不會有人再像他一樣,願意爲你做這麼多。”?7K妏斆
顧夏越聽越糊塗,一臉的不解,直到梅森夫人說:“他說他買下項鍊的初衷就是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不要因爲這條項鍊嫁給一個不值得託付的人。”
“同時,他希望以後你能幸福,希望你能成爲你想成爲的人,做喜歡的事,而他,什麼都不需要你爲他做,哪怕是一句感謝。”
梅森夫人嘆氣,有些惋惜,“而且,這是他在有限的時間裏,唯一能爲你做的事。”
顧夏的心一瞬間被揪起,不敢相信的問:“什麼有限的時間?”
“陸先生剩下的時間,可能只剩下一年了。”
“……”
顧夏的心一瞬間沉了下去。
不自覺的攥緊了手,直到指甲深陷手心,感覺到一些痛感,她纔回過神。
就聽見梅森夫人說:“我覺得這個世界上,能夠遇到真愛的人太少了,那是最貴的奢侈品,所以我願意賣給他,成全他的心意。”
梅森夫人還說了什麼,顧夏沒注意聽。
她的世界好像一下被隔空了,什麼聲音也聽不見,心頭像是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喘不上氣。
只剩下一年的時間?
是因爲注射疫苗的副作用嗎?
想到這,她眼眶一熱。
梅森夫人還在說話,顧夏卻已經沒了想聊下去的耐心。
顧夏抱歉:“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謝謝你今天跟我說這些。”
她現在必須去找他,問問清楚!
他爲什麼要瞞着她!
副作用這麼大,他爲什麼只字不提。
還有,他跟梅森夫人說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嗎?
有什麼東西在顧夏的心裏,就像是即將迸發出芽,回想起這些時日他的反常,他一邊要跟她離婚,一邊卻對她很好,難道只是因爲,他只有一年的壽命了?
顧夏走出法院,着急打車。
卻在此時,看見馬路對面的黑色轎車。
那不就是陸靳北的車?
他來這裏,也是爲了看她和張薇打官司嗎?
顧夏捏緊了拳頭,眼眶紅了一圈,她快步過去,拉開車門。
陸靳北坐在後座,靠在沙發上,閉目休息,車裏只有他。
他並沒有察覺是她,只當是司機,便直接問,“情況如何?”
他的臉色看着很不好,眼瞼有很重的陰影,明顯沒有好好休息,座椅上放着一些文件,和筆記本電腦。
他的身體都這樣了,他還這麼高強度的工作,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嗎?
得不到迴應,陸靳北捏了下眉頭,擡眸看去,微怔。
他擰眉,“怎麼是你。”
顧夏上了車,“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沒有睡覺?”
之前在新西蘭,她就發現了。
他白天陪她,晚上就熬夜工作。
有時候她起夜牀,還聽見他在跟國內開視頻會議。
“睡了一會。”陸靳北有些不解她突然問這些。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她生氣,眼眶一熱,鼻子衝上酸意,險些就壓抑不住那股想哭的衝動。
陸靳北擔心,“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