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語塞。
“聽着，浮濁勢被抓只是開始。後面還有更多事。我得讓你們替我擋住所有人，包括沈清茹。”
葉千語猶豫了下：“那您…”
“我有安排。”程立又打斷她：“記住，從現在起我就是重傷昏迷，生死未卜。誰問都這麼說，包括沈清茹。明白嗎？”
兩人對視一眼，慢慢點頭。
程立滿意地笑了：“很好。葉千語去放消息，沈知言聯繫沈清茹，就說我突然惡化。”
兩人走後，程立獨自站在窗邊。
“葉若汐啊…”他低聲自語：“抓了浮濁勢就想牽制住沈清茹？太天真了。”
這時手機震了一下。
一條加密短信：“魚兒上鉤，請指示。——古明地心”
程立看着短信，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他迅速回復：“按計劃行事。別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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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掃了一眼手機，然後快步走到衣櫃，拉開最角落，拿出藏得很深的黑色揹包。
迅速打開，裏面的裝備早已準備好——黑色緊身衣，幾件高科技設備。
他換上時動作麻利，卻完全不像一個剛剛“傷重昏迷”的人。
整張臉，帶着無法掩飾的決意。
剛想從窗戶離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一愣，幾乎是本能地轉身隱身在窗簾後。
下一秒，門被猛地推開了。
“程立！”沈清茹直接闖進來。
可當她看到牀上空無一人，整個人瞬間僵住。
她掃了一圈，眼神銳利起來。
“人呢？沈知言！”
話音剛落，沈知言也追了進來，神情慌亂。
“大小姐，剛纔他確實還在牀上……”
“找！”沈清茹直接打斷，聲音透着命令。
“把醫院翻個底朝天，也得給我找到他！”
程立躲在窗簾後，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心裏明白此刻沈清茹的難處——她既要馬上救浮濁勢，又不能放任程立失蹤。
兩邊都拽着她。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急促的鈴聲一打破靜，沈清茹皺着眉接了電話。
不到兩秒，臉色難看得要命。
“見面？”她低聲咬牙，似乎在忍耐：“告訴葉若汐，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她深吸口氣，結束沉思。
轉頭對沈知言吩咐：“你給我守在這裏，程立一出現馬上通知我。”
沈知言還想勸：“大小姐，您一個人太危險——”
“不說了！”沈清茹搶斷了他：“救浮濁勢要緊，時間緊迫。”
說完，她轉身走得快，沒多少猶豫。
直到門外的腳步聲徹底遠離，程立才從窗簾後走出來。
沈知言被他嚇了下，下意識喊了聲：“程總——”
程立沒說話，轉身在手機上飛快敲下一句話，遞過去給沈知言看：房間可能被監聽。
沈知言盯了兩秒，馬上點頭。
他又寫：按計劃。浮濁勢，我來救。
沈知言猶豫：“可是——”
程立搖搖頭，手機上快速敲了幾個字。
“信我。”
沈知言皺眉盯着那幾個字，猶豫了會兒。
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程立把手機塞回兜裏，轉身就要走。
剛到門口，衣袖突然被人拽住了。
他回頭一看，是沈知言。
那人深吸口氣，壓低聲音：“當心點。”
程立愣了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
他輕拍了下沈知言的肩膀，算是迴應。
程立一出門就加快步伐，徑直向醫院後門走去。
腳步沉穩又輕巧，像在空曠的夜裏劃過一道無聲的弧線。
黑暗包圍着後巷，幾盞路燈搖曳着微光，單薄刺眼，周圍顯得格外寂靜。
程立熟練地避開每一個監控攝像頭。
像在繞過早已編排好的陷阱——動作流暢得令人讚歎。
後巷盡頭，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停着。
程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幾乎沒有猶豫：“古明地心，怎麼樣了？”
駕駛座上的古明地心輕輕笑了笑，平靜又帶點得意：
“放心吧，全按計劃走。葉若汐已經中計。”
程立只微微點頭，沒多說，扔下一句：“開車。”
與此刻不同的地方，高級會所內燈光耀眼。
沈清茹剛踏入大門，就被侍者禮貌引路。
“沈小姐，請隨我來。”侍者的話簡單又溫和。
她跟着走過長長的廊道，包廂的門被推開後。
裏面一切盡收眼底——裝潢時髦奢華，葉若汐正在品紅酒。
看到她進來，葉若汐放下酒杯，嘴角卻笑得玩味：“沈清茹，你倒是守時。”
沈清茹的表情冷漠，沒浪費時間：“浮濁勢在哪？”
葉若汐似乎早有準備，輕笑一聲，回答更慢：“急什麼，有話慢慢說。”
她隨意起身，走到沈清茹面前：“其實，我更關心的是程立。”
沈清茹眸光冷銳，話語乾脆：“你要幹什麼？”
話未落，葉若汐的手機突然響起。
這信號顯然打斷了她的狀態，她瞥了一眼屏幕，臉色驟變。
“該死！”她惱怒地喚了一句。
然後迅速撥了另一個號碼，聲色不善：“浮濁勢怎麼會不見了？”
沈清茹聽到這句，心裏一震。
原本安靜的會話陡然複雜，她隱隱感覺情況有變。
與此同時，程立和古明地心已經到了一處隱祕據點。
他們觀察四周，古明地心低低地說：“守衛少了點，奇怪。”
程立不接話，眼神卻多了些警覺。“安靜過頭了，仔細點。”
不過他沒放慢動作，兩人繼續向建築內部潛行。
走廊盡頭，一扇暗門映入眼簾。程立的視線停在上面，眉頭微皺：“應該是這裏。”
古明地心沒有問太多，上前開始動作。
但還沒碰到鎖，程立忽然拽住他，低聲警告：“停下！”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門竟被裏面炸開，煙塵涌出混亂一片。
程立擡手擋了下眼睛，急忙看過去——一個高大的身影踉踉蹌蹌走了出來。
“浮濁勢？”程立喊出這個名字。
那人稍稍擡頭，視線對上程立時愣了：“你怎麼會來這？”
程立還沒來得及回答，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古明地心反應迅速，低聲提醒：“麻煩來了，快！”
程立動作利落，拉住浮濁勢的手臂，幾乎強拖着他奔向旁邊的安全出口。
浮濁勢踉蹌幾步，灰塵混着血跡掛在他身上，看着人像是剛從戰場爬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