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這次的檢查身體各方面都不錯,可以採取羊水刺穿,如果再遲一點,就不能做了,怕出現羊膜腔內感染。”
顧夏愣住,臉色微白,“什麼親子鑑定?”
“你們不是要做親子鑑定嗎?上次陸先生專門派人來問。”醫生解釋。
顧夏聞言,心情沉甸甸的。
她斷沒想到,陸靳北要做親子鑑定。
他這是什麼意思?
懷疑她?
覺得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顧夏壓下心裏涌上的酸澀,有些失神道,“不用了,謝謝。”
醫生後面還說了什麼,顧夏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出辦公室,正好看見陸靳北走到門口。
陸靳北:“做完檢查了?醫生怎麼說?”
顧夏捏緊了拳頭,雙眸紅了一圈。
陸靳北察覺她的異樣,有些緊張,這是什麼表情?
寶寶發育不好?
“怎麼?”他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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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陸靳北,你陪我來孕檢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做羊水刺穿,給孩子做親子鑑定是麼?”
她儘量讓自己冷靜!
可一張口,語氣裏的怒意,心中的委屈,全都交織在一起,一股腦兒的往外冒。
“什麼親子鑑定?”他皺眉。
“你不承認?醫生都告訴我了,你早就來問過,上一次是因爲我受了傷,身體不穩定,所以不能做,這次就可以做了對吧。”?她很生氣,內心深處甚至覺得失望。
他怎麼能懷疑孩子!
親子鑑定的行爲,是在侮辱她!
顧夏:“你既然懷疑孩子,懷疑我,那麼從此刻起,他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咬牙說道,邁步就走,陸靳北一把抓住她,顧夏氣急,一腳就踢在他的小腿上,他喫痛鬆了手,而她眼眶通紅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陸靳北擰緊眉頭,要跟上前,身後醫生追出來,“陸先生,顧小姐走了嗎?她的孕檢報告還沒有拿。”
“給我吧。”
他接過報告,問,“親子鑑定怎麼回事?”
醫生:“您不是派人來問過嗎?說是要給顧小姐做親子鑑定,等她身體穩定就做,這件事我們還是要徵求本人同意的,所以就問了顧小姐,但她好像不願意做。”
陸靳北的眉頭鎖緊,雙瞳狠狠一縮,“我派人來問?”
他幾時派人問過此事!
醫生察覺他的不知情,也有些懵,害怕得罪人,“上一次顧小姐來檢查,確實有一位男士,聲稱是您的人,要問親子鑑定的事情。”
因爲顧夏的身體情況不穩定,醫院也怕做了會感染,或者導致其他更加惡劣的後果,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院長明確吩咐過,這位陸先生的事情不要八卦,不要外傳,但,不要得罪!
因此,關於顧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大家雖不明怎麼回事,但沒有人敢八卦此事。
陸靳北的黑眸裏閃過光芒,“你去找個孕婦來做,寫上顧夏的名字,等他下次來取報告,交給他。”
醫生猶豫,“這……”
她一時半會的,上哪裏找個要做親子鑑定的孕婦啊。
陸靳北挑眉,“怎麼?很難?”
醫生擠出笑來,“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聽說上次給這位顧小姐看病的主任,因爲建議剖腹產,直接被開除了,並且收回了醫生證書,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從醫。
陸靳北離開,來到地下車庫,顧夏早就不見了人影。
他上車,司機見他在撥打顧夏的電話,遲遲無人接聽,說,“陸總,剛纔顧小姐出來,坐翟若凌的車走了。”
司機補充,“翟若凌那車牌我留意過,絕對是他的車。”
陸靳北臉色一沉,收起手機,又是他。
這個翟若凌,到底想做什麼!
陸靳北扯了扯領帶,心情低沉。
***
顧夏心情很差,翟若凌問了好幾句,她都不說話。
如果不是怕被陸靳北追上來,又半天等不到車,她也不會上了翟若凌的車。
此時,她也懶得追究他爲什麼知道她在醫院。
只想安靜!
偏偏,某人像被話癆附體,“心情不好?”
“帶你去逛街?”
“想喫什麼?”
“你想幹什麼,你說,我都陪你。”
顧夏聽着耳邊聒噪的聲音,實在不習慣這樣的翟若凌。
“翟若凌,你要救啞娘我可以理解,讓我配合你,我也可以答應你,但請你不要突然這樣對我,很瘮人。”
他突然變得很好,讓人後背發涼。
翟若凌感覺自己的熱情被潑了冷水,“本少爺是真的想對你好。”
他難得對一個人好!
顧夏:……
不知怎麼,她突然想起了範特助那句話:只要二少爺認可你,把你當成自己人,就會拿命對你好!
顧夏還是不適應他的轉變,笑了笑,“你做一件事,我肯定會開心。”
翟若凌:“你說。”
“別煩我!”
翟若凌:“……”
車兜兜轉轉了一圈,最終應了顧夏的要求,停在了翟氏門口。
顧夏走後,司機回頭請示,“二少,後面有車一直跟着我們,要不要我去看看。”
翟若凌看了眼車後,微揚嘴角,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不用你去,他會主動來找我。”
“你開到前面找個地方停車。”
司機會意,把車停在前面的露天停車場裏,司機下車,走遠。
而此時,一輛黑色賓利駛入停車場,陸靳北下了車,打開了翟若凌的車門。
“小陸總一直跟着我,是怕我把夏夏吃了?”
陸靳北的車很快就跟上他們,並且一路都跟在後面。
從他嘴裏聽見夏夏兩個字,陸靳北覺得渾身都很難受,“翟若凌,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顯而易見?”
陸靳北繃着下頜,“我警告你,離他遠一點。”
“如果我不呢?”翟若凌揚起嘴角,態度散漫。
威脅他?
他幾時怕過?
陸靳北:“……”
“陸靳北,如果說之前,我是想用她試探你,那麼今後,我會好好對她,我發現這丫頭挺對我胃口,結婚這麼無趣的事情,若是和她,也似乎很有意思。”
他嘴角噙着笑意,卻不像是玩笑的話。
翟若凌看着他慍怒的神情,沒有半分懼意,“你應該也知道,世人怕你,我不怕,我不管你跟她之前如何,但現在,你既已選擇不要她,就管不着我跟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