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火雷珠的威力比以往更甚,如果這一把全被晏南柯引爆,以她爲中心,方圓百米之內,絕對無一活口。
這可比那些火藥還要厲害的多。
當即就有幾個站在晏南柯身邊的人臉色黑了。
這女人什麼來頭,怎麼會將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身上!
雖說火器並不少見,然而卻很難控制,除非必要,誰敢把如此危險的東西隨身攜帶。
一不小心,人就沒了。
哪怕是坐在輪椅上,還露出一抹掌控一切笑容的風池,這會兒臉上也變得鐵青一片。
本來就蒼白的臉,這會兒更是如紙一樣慘淡難看。
“你……”
這女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晏南柯挑眉,火雷珠在她手裏來回滾動,看上去相當危險不安分。
“我怎麼了?”
她揚起眉眼,眼底的冷笑卻越來越深。
只不過這會兒,她略微嘲弄的看着太后和風池二人。
“你說整座菩提寺都被你們埋了炸藥……可我不信。”
她眸光銳利,像是能夠看透人心。
“火藥這種東西,一向被官府掌控,每年都的產量就那麼多,就算你們二人準備多年,可來路也就那麼幾個,想要佈置能夠將整座菩提寺炸燬的火藥,先不說多難,這代價也未必太高了。”
風池看着她的臉,沒說話。
他臉色陰森的可怕,面容冰冷至極,可是放置在輪椅上的手指卻微微蜷縮着。
因爲,晏南柯說對了。
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夠將整座菩提寺炸燬的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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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光是炸了一排房子,就用了大半。
可他不能露怯。
否則滿盤皆輸。
“呵,你這麼說,只不過是因爲你貪生怕死,不想爲了這些人犧牲自己罷了,將話說的這般冠冕堂皇,真是可笑至極。”
晏南柯眸光清亮,忽然側頭看着那些驚疑不定的禁衛軍。
“所有人聽着。”
她舉起用來調遣禁衛軍的令牌,聲音傳出很遠。
因爲運用了內力的緣故,幾乎所有禁衛軍都聽到了她的話。
“敵人間詐至極,意圖挑撥離間,絕對不能讓對方陰謀得逞,本妃在此發誓,若他膽敢再對你們任何人動手,本妃立刻敵人同歸於盡……”
她聲音清脆,更是清晰的進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原本那些人還驚懼的表情,居然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面色變得安定下來。
這菩提寺不光有死士,還有風家養的數千侍衛。
如果沒有人馬調用,想要大敗對方還有些困難。
如今軍心穩定,晏南柯的眉宇也逐漸舒展。
風池終於擡起頭,用正眼看她。
“你真的敢這麼做?”
晏南柯輕輕勾脣,對着他挑了挑眉,眼神十分純澈,“那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究竟是誰不敢動,這會兒已經顯而易見。
晏南柯漫不經心的把玩手中火雷珠,雙眼之內是對死亡的毫不畏懼。
風池低垂着眉眼,雙手緊握成拳,他眉眼之內溢出一抹冷笑,慘白的脣瓣微微開合。
正要開口,突然被太后提前打斷:“池兒,別衝動。”
風池側頭盯着太后。
太后這次正色的看着晏南柯,“你這丫頭果然是個不怕死的,哀家心服口服,之前那些要求不過是玩笑,絕王妃切莫當真。”
晏南柯不動聲色,“放人。”
太后聞言,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現在放人,哀家和風家恐怕也就保不住了,那倒不如一起死,不知可否各退一步?”
晏南柯也深知再逼迫下去,會將這兩個人逼的狗急跳牆。
所以,她沒有遲疑:“可以,怎麼退?”
太后終於吐出一口濁氣。
她之前說了那麼多,皆是半真半假,目的就是讓人誤以爲她和風池真的已經走到絕路,逼迫晏南柯和那些禁衛軍心中產生恐懼。
沒有人會不畏懼死亡。
尤其是這菩提寺上面,可站着上千人。
炸藥都是提前埋伏好的位置,但是數量不多,能夠小規模的嚇唬人罷了。
真想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那根本就是做夢。
風池恐嚇失敗,晏南柯沒有上鉤,接下來他們則是變成了被動。
“讓哀家和風家所有人撤離皇城,哀家可保這些人安然無恙。”
晏南柯眯起雙眸。
她在打量着太后所言是真是假。
只不過,隨後就搖了搖頭:“不行。”
太后聽她這樣乾脆利落的拒絕,氣的脣瓣略微顫抖了一下。
“那你想如何,依舊同歸於盡?”
晏南柯笑了笑,這一次,她的笑容看起來溫良無害。
“我這個人,惜命的很,還並不想死。”
太后:“……”
信她個鬼。
“如果放你們安然離開,萬一最後關頭你們反悔殺了所有人怎麼辦?並非我不相信太后,而是以防萬一。”
太后咬牙切齒。
她就是擺明了不信。
晏南柯笑眯眯的說道:“不妨讓池郡王來做人質,我放你們其餘人出城,然後到時候雙方一起交換人質,這樣做最爲公平。”
風池差點兒將自己的椅子扶手捏碎。
好一個公平。
這女人明顯就是在記他剛剛要將她當成人質的仇。
這是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太后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不行!”
風池是她風家唯一的傳人,而且如今他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只要找到一線生機,就能繼續活下去。
晏南柯臉上笑容消失,頃刻間沉了臉。
“那還是算了,一起死吧。”
說着,她就要直接引爆自己手中的火雷珠。
那是毫不猶豫,幾乎沒有任何遲疑。
“等等!”
千鈞一髮,風池出聲。
他擡起頭,目光帶着幾分審視的看着晏南柯。
他薄脣輕輕抿了抿,沉默了片刻纔開口,“我答應。”
他答應做人質。
太后心中一沉。
“要做人質,也該哀家來做,即便是哀家被抓,皇上也不敢將哀家如何!”
“太后不必多言,我去。”
風池滾動輪椅來到晏南柯的面前。
他聲音清冷之中帶着幾分探究之意。
“你很特別。”
晏南柯一把抓住他的輪椅扶手,二話不說一個手刀下去。
看着風池暈倒,再也不能用那種讓人厭惡的言語說話的時候,晏南柯才鬆了口氣。
她挑眉,盯着對面的那羣人。
“將人質先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