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是要你再也洗不乾淨！”
就在兩人拉扯得最激烈的時候，一個清朗卻帶着一絲疲憊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咳咳。”
程立和沈清茹的動作同時一僵。
他們猛地轉過頭，只見沈知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不遠處，他手裏拎着兩個袋子，看樣子是給他們送換洗衣物來的。
他站在那裏，就看着程立和沈清茹糾纏在一起的身體以及那條搖搖欲墜的浴巾之間來回遊移。
他的表情很複雜，有驚訝，有無奈，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看戲的趣味？
沈知言清了清嗓子。
“我來的不是時候？”
沈清茹像是被人抓間在牀一樣，臉上瞬間涌上一層紅暈，但那紅暈很快就被惱羞成怒的蒼白取代。
她猛地鬆開了浴巾，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眼神惡狠狠地瞪向沈知言，彷彿他是什麼礙眼的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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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趁着沈清茹鬆手的空隙，趕緊將浴巾重新攏緊，深吸一口氣，然後對着沈知言苦笑一聲。
他沒去管沈清茹要殺人的眼神，直接衝沈知言喊道。
“你來的正是時候！快來管管你家大小姐！”
沈知言的目光從沈清茹身上轉向程立，眼神更加複雜。
他看着程立腰間圍着浴巾，身體還沾着水珠的模樣，又看了看沈清茹那副像是隨時會撲上來咬人的架勢。
他嘆了口氣，彷彿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管……大小姐？”
沈知言重複了一遍程立的話，思考這個任務的艱鉅性。
他看了看沈清茹，又看了看程立，最後目光定格在沈清茹身上。
沈清茹被他這樣一看，像是被激怒的鬥牛。
她身體繃緊，胸口劇烈起伏，指着沈知言，聲音尖銳地喊道。
“沈知言！你站那兒幹嘛！給我滾過來！”
沈知言沒動，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裏沒有以往的恭順，反而多了一種清醒的審視。
“大小姐，”沈知言開口了。
“您這又是……鬧哪一齣？”
他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沈清茹的頭上，讓她一瞬間清醒了那麼一點點。
但緊接着，羞惱和更多的瘋狂再次席捲而來。
“我鬧？我鬧什麼？！”
沈清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看到什麼了？你什麼都沒看到！”
她一邊嘴硬，一邊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看程立和沈知言。
程立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清茹在那裏表演，心裏暗暗給沈知言點了個贊。
這小子，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
沈知言沒有反駁沈清茹的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手裏拎着的袋子微微晃動。
他的眼神穿透了沈清茹的僞裝，直接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那份偏執和脆弱。
過了幾秒鐘，沈知言再次開口。
“大小姐，衣服我給您送來了。”
他沒有直接回應程立讓他“管管”的要求，而是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您是現在換上，還是……打算一直這樣？”
他說的“這樣”，指代不明，卻又意有所指。
沈清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知道沈知言話裏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有多麼失態。
在程立面前失態是常有的事，但在沈知言面前被抓了個正着，這讓她感到無比的難堪。
她看了看沈知言手裏的袋子，又看了看程立，眼神在兩人之間遊移不定。
她想要衝過去扯過程立的浴巾，想要繼續她的瘋狂，但沈知言的存在就像一道無形的牆，讓她下意識地收斂了一點點。
沈知言並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着她的決定。
在這種時候，硬碰硬是沒用的，只有用一些其他方式來引導沈清茹。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只有溫泉水流動的輕微聲響。
沈清茹死死地盯着程立，彷彿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最終，她沒有去搶衣服，也沒有繼續糾纏程立，而是猛地轉過身，背對着兩人。
“你們……你們都滾！”
她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程立聳了聳肩，他可不覺得她是在趕自己走。
這女人，永遠都是這樣口是心非。
他看向沈知言，用眼神示意他把衣服遞給沈清茹。
沈知言會意，他提着袋子，邁步朝着沈清茹走了過去。
沈清茹站在那裏，身體有些僵硬，沒有回頭。
沈知言走到她身後，停下了腳步。
“大小姐，”
沈知言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衣服。”
沈清茹沒有回答，也沒有伸手去接。
她背對着沈知言和程立，肩膀微微顫抖。
程立看着她的背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女人，有時候真是可憐又可恨。
沈知言見她沒有反應，也沒有強求。
他只是站在那裏，手裏提着袋子，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
就在這個時候，沈清茹突然猛地轉過頭，她沒有看沈知言，而是死死地盯着程立。
“程立……你以爲……這樣就完了嗎？”
她的勾起一個扭曲的笑容。
“你越想逃，我越想……抓住你。”
她說完，竟然沒有去拿衣服，也沒有搭理沈知言，而是朝着程立猛地衝了過來，目標依舊是他腰間的那條浴巾！
沈知言臉色微變，他剛要上前阻攔，卻聽到沈清茹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啊——！”
她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溫泉池裏栽了下去！
沈知言和程立同時一驚。
溫泉池不深，但她要是頭朝下栽進去，還是有危險的。
幾乎是同時，程立和沈知言都伸出了手……
程立想拉住她，沈知言也想拉住她。
三個人在溫泉池邊亂作一團。
沈清茹的身體因爲慣性向下滑，程立和沈知言一人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試圖把她拉上來。
“喂！小心點！”程立喊道。
“大小姐！”沈知言也緊張地喊了一聲。
然而沈清茹在驚慌失措之下，身體劇烈掙扎，完全不配合兩人的拉扯。
她的手胡亂揮舞，竟然又一次抓住了程立的浴巾！
這一次，因爲身體向下的重力和沈清茹的拉扯力道，那條岌岌可危的浴巾終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