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的晏南柯目瞪口呆。
“王爺,這……”
宮祀絕聲音清冷矜貴:“起來吧。”
“是。”
那些人全部站起身,黑壓壓的一片。
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殺伐果斷的狠厲氣息,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所有人都不說話,山林之間的氣氛變得壓抑又恐怖,尤其是地面上那些橫陳的屍體,有種陰森可怕的氣息在蔓延。
晏南柯雖然見過了大場面,卻也被這情形驚的緩不過勁兒。
“難怪你之前說,誰生誰死說不準。”
因爲,平南王帶來的人全軍覆沒,就連隱藏在附近的那一些暗衛,也全部被誅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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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祀絕帶來的這羣人,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人數,都要比平南王的那些多很多。
他嘴角揚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
“本王說過,不會再讓你有危險。”
晏南柯想到剛纔的事,終於明白過來,“所以,那石頭外面是被這羣人挖開了!”
她這纔回頭,注意到那塊圓石頭的底部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坑。
怪不得宮祀絕一個人就可以將巨石推開。
她還以爲宮祀絕力大無窮,是個大力士……
“嗯。”
宮祀絕嗓音愉悅。
“就算我不過去幫你,這羣人也會將平南王圍毆的吧。”
宮祀絕聽着她有些失落的語氣,抓緊她的手,“意義不一樣。”
是呀,她救他完全出於本心,意義當然不同。
晏南柯終於覺得安慰了一些,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個暗衛。
那人上前一步,十分恭敬的低下頭:“王妃有何吩咐?”
晏南柯掃了一下四周,“你們來了多少人?”
暗衛注視了一下宮祀絕,見男人點頭,才道:“在此一共四千三百五十二人。”
四千多人完全佔據了半個山谷,每個人實力都不俗。
能夠將這麼多高手招攬在一起,宮祀絕也相當厲害。
“皇上這次帶來的人也不少,打得過嗎?”
這話讓那暗衛明顯語氣一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宮祀絕捏了捏她的臉。
“無須擔心。”
他眼神之內寒意瀰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又殘忍的弧度。
“本王會是最終的勝者。”
宮祀絕讓人將平南王的屍體帶了回去。
一同回去的,還有提早就被放在山洞之內,做佑餌的白虎。
那白虎一身好皮相,半死不活的趴在籠子裏。
一隊人馬再次出現在圍場,頓時引起來所有留守在這裏的人的注意。
在此的絕大多數都是文臣,目光落在籠子裏的白虎身上嘖嘖稱奇,沒想到王爺這麼厲害,真的將白虎帶回來了。
可究竟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
“皇上,絕王殿下回來了!”
皇上正在和端王下棋。
聽到手下太監稟報,眼神頓時眯了起來。
回來了!
這麼說,他的計劃就是失敗了。
一雙眉頭緊緊鎖了起來,老皇帝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眉心。
他沒想過一個人會這麼難殺,他付出瞭如此多的代價,都沒能達成目的。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讓他過來面聖。”
抓着棋子的手微微顫抖,老皇帝的心臟砰砰亂跳,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害怕。
在畏懼那個即將過來的……兒子。
瞳孔瑟縮,注視着越來越近的兩人。
宮祀絕不動聲色的對着他行禮,“父皇,兒臣已經將白虎獵回來了,只是可惜,平南王遭遇不測,身陷狼羣。”
老皇帝眉頭更深了,嘴角的肌肉僵硬,看着被人擡上來的那具屍體,胃裏一陣翻滾。
端王的反應比較真實,他直接跑出去吐了。
就算再怎麼膈應,現在的老皇帝卻也不敢和他撕破臉皮,嘴角的兩側勉強的扯出一抹和善的弧度,嘴裏說着違心的誇獎。
“絕王果真實力不凡……只是平南王怎麼會突然葬身狼口,他武功高強,不至於打不過幾頭畜生。”
“也許是他太過不小心,纔會落得這種下場,就是本王也未曾想到,堂堂王爺,居然不如畜生。”
這話聽在皇上耳朵裏,那是正經在打他的臉。
自己親手提拔培養出來的藩王,居然被人辱罵畜生不如,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平南王畢竟是朝中重臣,朕的左膀右臂,這麼多年來立下的功勞不少,怎能如此死去,來人,將屍體小心收斂。”
小太監上前,將平南王屍骨擡下去。
周圍那些老臣們,隱約察覺到了這古怪的氣氛,而且那平南王豎着離開橫着回來的下場,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在場衆人都瞭解了一個信號,那就是,絕王和皇上之間的關係,要崩了。
皇上眼圈通紅,死死看着宮祀絕的臉。
“獵虎回來,想必你和王妃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宮祀絕一言不發,拉着晏南柯轉身離開。
等到人走了,皇上才感覺壓力驟降,拿着杯子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元公公害怕皇上傷了自己,立刻將杯子從他的手中搶救下來。
“皇上您彆氣壞了身體,小小失誤不足掛齒,既然這次沒有機會,那就再等下次好了。”
平南王不光自己回來了,還帶來了十萬大軍。
只不過這樣一來,南方的守備必然會出現空檔,給敵國可乘之機。
可老皇帝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這幾年絕王已經不受朕的控制,如果他不死,朕有感覺,這江山一定會落在他手裏。”
元公公眯起雙眼,嗓音尖細:“只要您在位一天,絕王就沒膽子對您動手,您何必過分擔憂。”
老皇帝手指僵冷,擦了擦額頭上不經意冒出來的冷汗,他繃緊一張威嚴扭曲的臉。
“可是朕等不及了,三天後立刻執行計劃,多年準備,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元公公聲音恭敬,“是,皇上。”
晏南柯回到營帳,眼神之內依舊在生氣。
“王爺,那老皇帝如今就在圍場,不如咱們直接先下手爲強,將他給……”
看着晏南柯做出劃脖子的動作,宮祀絕忍俊不禁。
他卻在她面前搖了搖頭,眼神晦澀莫名。
“殺不了他。”
晏南柯一愣,“爲什麼?”
以王爺的武功,這天下鮮少有人能與他爲敵。